十四
阴山霹雳掌以迅猛刚劲之道闻名于江湖,出掌如电爆发如雷霆,山神庙前獠牙鬼面于展昭交手时便知道对方是个难缠的角色,出剑凌厉几次阻断了自己的去路,当下便一掌击出虽未使出全力却也有运力七八成的,自己苦练数年,这霹雳掌的火候已经是炉火纯青,呼喝间对方不死也是重伤,不曾想那年轻人的反应甚是敏捷身形急转间剑指自己的几处打穴,生生地让他不得不撤掌回护,当时心中几次暗叹,此刻这年轻人对自己的功夫来历又知晓的清清楚楚,别的不说单论这一点鬼面心中已生杀意,因为阴山派。
“阴山派行事一向光明磊落,江湖心走行的也是侠义之事,阁下以鬼面示人看来也不耻自己的行为。”展昭道。
鬼面暗中运力正欲出手忽然林中深处响起了笛声,那吹笛之人根本不讲究什么音律,笛声极为刺耳。鬼面转头一望,抓起一边的流浪汉就往展昭身上掷了过去,展昭伸手一揽将那汉子接下再抬头时那鬼面已在老远,很快身影就完全隐没在了密林丛中。
流浪汉腿肚子打着颤摇摇晃晃的惊魂未定,他冲展昭连连好几个作揖。展昭收剑回鞘问道:“你在山神庙里扔的令牌是来自何处?”
“那边的溪谷边,零零落落地散着些东西,我一路寻了过去看到一个散开了的包袱随手翻出来的。”流浪汉道。
“这里并不是太平之地,你速速离开吧。”展昭道,流浪汉再次叩谢踉连滚带爬地跑了开。
溪谷,流浪汉的回答再次印证了展昭心中的一些猜测,之前的卷宗几处地点的频繁出现让展昭作了留意,山神庙,溪谷,前竹林,这三个地点都是行人经过之地,案卷的陈述里同行之人也确实在这些地方短暂休憩过,人们发现异常时往往是在章家村口或者村里,对于长途赶路的行人来说章家村是个很合适的休憩地点,身心放松才会留意到身边的人和事。以往人们的目光都聚焦于章家村本身,可实际上这些莫名消失的人怕是在路上出的状况。刚才那个鬼面人身手不凡无端地出现在这里又无故地掳人,这不由让人有了联想。
“头儿”赵虎急急地追了过来,“你没事儿吧。”方才撞见那流浪汉一询问,那流浪汉非常夸张的描述让赵虎担心不已。
“没事,赵虎,等天亮了我们去溪谷那边看看有什么发现,那令牌是在那里被人捡到的。”展昭道。
翌日天刚放亮,展昭和赵虎先就近来到了前竹林探看,这一大片竹林确实也看不出什么端倪,林中有两处凉亭几个石碑,可等走出了竹林一头豁然开朗于眼前的是远处的章家村。随后两人又来到了溪谷,立于溪涧里的巨石上瞭望可以隐隐约约地看见章家村的村口,此时展昭心念不由一动,山神庙,前竹林,溪谷,这三个地方以不同的地势呈三角之态围绕着整个章家村,他的脑海中迅速过了一遍相关的案卷陈述,失踪的人口里没有一个是章家村的人,似乎有了些头绪但又是分纷乱乱的感觉。时近晌午,赵虎掏出了些干粮和水找了空地坐下,他揉捏着胳膊道:“那流浪汉还真是壮实,昨晚不过被他碰了一下这胳膊道现在还吃痛。”
展昭闻言将赵虎的衣袖挽起查看,胳膊上一大片淤青,“昨晚我走得太急真是无心。”赵虎道,“当场我就摔了个趔趄。也亏他指路,要不这会我可能还在和无头苍蝇一样到处找头儿你呢。”
展昭的面色一变,警觉地执剑四下环顾,“赵虎,那流浪汉怕不是普通人,也许我们是被人家请君入瓮了。”
“头儿,是不是你想多了?”赵虎一脸地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