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孔教运动中的孔教新创仪式述论
http://www.confucius2000.com/admin/list.asp?id=4235第五,儒服。儒者有其别于他人的服饰,这大约是自孔子或孔子之后不久就已经开始了的事情,所以,《礼记》有《儒行》一篇,载有鲁哀公问儒服之事。在后世的儒生也有别于社会上其他阶层的服饰特征。在历史上的改朝换代中,服制的改换也是礼制中必有的事情。清朝既去,民国新建,服制改革也是民国礼制中必然的事项。这让人想起钱玄同在辛亥年作《深衣冠服说》,1912年3月,钱玄同在浙江教育司当科员时“曾经‘玄冠’,穿上‘深衣’,系上‘大带’上办公所去,赢得大家笑一场,朋友们从此传为笑柄”[30]。但是,民国后孔教徒们的服饰如何,已不在国家体制管理范围中。因此,在第一届孔教大会上,陈焕章曾经提议:“凡支分会会长必须制深衣章服,会员愿制服者听。”这一提议得到了《宗圣汇志》后方编辑的“大为有见”的称赞[31],这显然是有助于孔教强化其宗教特征的行为。而且,在大会其间,陈焕章实行着自己的孔教服饰主张,“惟陈君焕章深衣玄冠,被服儒者。”“有僧人某亦观礼听讲,偏袒袈裟,服彼法服,吾辈儒家者流而不屑与夷狄伍,乃吾之章甫逢掖,绝迹于世,视彼雍容法服者,当愧死矣。”[32]对僧人法服的赞叹,使得孔教徒们也对自己的服制加以关心。早在上一年,陈焕章就已经从儒服上论证孔教是一种宗教了,“孔子衣逢掖之衣,冠章甫之冠。此所谓儒服也。……有特别之宗教,即有特别之衣冠,孔教既有特别之衣冠,故孔教实为宗教。”[10]17
此后,深衣这一服饰就多次出现在孔教的种种集会场所,成为孔教徒自鸣于世,有别于他教教徒的视觉特征。“甲寅元旦正午,同人俱集事务所,钟鸣二下,齐升礼堂,分班向圣像行三跪九叩礼,公推宋伯鲁上香,谒圣后,大众团拜,陈焕章、常赞春、高丽人全秉薰俱服深衣行礼。”“二月初六日,实为仲春丁祭之期……是日与祭诸人,均穿长衣马褂,且最大多数皆戴六合一统帽,惟李文治、陈焕章、李时品三君皆玄冠深衣,又会员之来自高丽者,其数人皆服深衣焉。”[33]在第二届全国孔教大会上,朝鲜人李承熙提议要求,上自总统下至儒士,均服孔子以来的章甫深衣,“子曰‘非先王之法服不敢服’,此垂教之大典也。今春国子监士林之祀,衣冠雅俗,不等常庸,焕然秋丁大总统之躬享,又不免仍用时制礼服,亦恐非夫子之本意也。顷承熙在北京作《孔祀冠服说》,蒙总会收付杂志。夫夫子冠服即章甫深衣也……请从兹会,峻发大论,凡参祭儒士,皆服深衣章甫大带,继复联和于大总统,凡系典章冠服,一复中华旧仪,庶夫子之灵,悦豫于冥冥之中,而中华全域,始可得光复之休。”[34]不过,从现有的文献中,仅能发现陈焕章等了了数人曾经玄冠深衣,其场合也仅仅是祀孔活动或孔教大会,其他教徒似乎并没有积极响应。记载中的朝鲜人服深衣奉孔教,是因为他们已经是流落到中国的亡国之人,其对孔教的信奉与国人中孔教徒对孔子的信奉当有相当不同的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