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我会因为别人说的而感到有些惭愧——并不是为他的愤懑而惭愧，而是为自己的疏忽而惭愧。

所以在工作后，对搜索引擎相当依赖。依赖本身，就是出于对自己，以及除了所依赖的以外诸多人事物的不信赖。结果是，自己疲惫。一份工作几乎成了两份。但还是有收获，比如剥去一些大学老师堂而皇之的学历职称，让他们的文抄行为一一现形。现形不为了打击，而是保有刊物本身的原创。

既然提到刊物，诸位，我不得不承认，在我还在大学编校园文学刊物的时候，的确中了信赖的毒，事后才查出几个抄袭的。另一个版本是，后任再接再厉，强调搜出我编的稿件里的“许多”抄袭文字。我无从印证，只是惭愧自己的疏忽，然后感慨，有时候，你必须做能力以内的事情。不过记得第一次发现抄袭的文章已经发表出来的时候，我愤怒极啦，可对方更有手段，一边稳住我们，一边找辅导员陈情——呵呵，亏得他们都是党的成员，果然打成一片，结果反而找我们说情了。第二次是在征文结果出来后，信手一搜，心里凉飕飕的，好在还没登出来。其中的一位抄袭者相当有水平，好到什么程度呢，文学社里一直被那人压住的诗人最敬仰的老师，在他们专业的课堂以及俺们的选修课上大加赞扬，结果诗人这时候发飚说要公布出来，狠狠打击；另一位稍微弱点，不过早早被圈定要培养，这次算是自毁前程了，深夜发短信给我，表示抱歉。

这两位的出事让我感到惊讶。虽说有前车之鉴，但是毕竟仍有继续美梦的渴望，不意却在这次把中文系的神话给揉破了。费解的是，为何如此呢？是受到影响，忍不住信手写出，还是其他呢？诗人说是其他，我是希望前者。影响的焦虑嘛。

…………

事情过了几年了，留给人的遗产各自不同。我的收获是，中文系才气逼人终于破产了；凡是有些水准的文字，都要搜索核对。前者可能让我倔强依旧，而后者，则让我在工作里受苦受益不浅。真是好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