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举樽偷明月,白兰,卸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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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P属地:天津1楼2016-03-08 10:44回复
    越鸟丨顾小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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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吧主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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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仍还是,想你。
    这句话萦绕心头几日,再有流萤儿来传话的时候,也并无拖沓。乘小舟来,随水而过,留一抹仙衣紫影。发侧一团髻微偏,长发随着紫色发带与风儿荡起,挽着丝帛腰间绿云。
    一城,或千金。你也没有。这如何是好。
    我有些悔了那日擂台上的任性,致使那带着足迹吻痕的月下梅图不知花落谁家。
    荟官儿替我推开门,一矮身打个礼就离开,独留我在门口将进未进。


    IP属地:天津2楼2016-03-08 10: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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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卸月
      描唇衍朱5
      春风不解意,青条不肯发。
      “他的两大护卫,虽然有绝顶之技。但是,最可怕的还是这位御使。”三三修长笔直的两条腿,架在桌子上。她对我眨眨眼:“我听说他曾有讼棍之名,刀言剑语,不费一血即可杀人。如今任务已经完成,你却仍然在杀意中,是他说了什么蛊惑了你?”
      捏着缝衣针,把最后一寸伤口缝上。眉目不动,我想了想,道:“他只说了两句话。”
      [我于这个家国,不过是皮毛之疾。]
      [你也一样。]
      我说我要去桃夭。
      三三挑挑眉,说:“伤成这样还去。我怕你有天会死在她身上。”
      我说不一定,三三有些惊讶。然后我又笑着说:“也有可能是死在她身下。”
      这回她什么也不说了。连一个“滚”字都欠奉。
      屋子还是那件简单至极的屋子。看上去这个屋主仿佛随时要溜之大吉的模样,没有半点个人印记的东西。我端坐在椅子上,握着我的剑。几个吐纳后,我听见了细微的脚步声。是她。能听得见动静,即是安全。我等了她一会,然后低头无奈笑了笑。
      “姑娘的病除之药,还在江某身上——你进来,我不碰你。”


      IP属地:天津3楼2016-03-08 11: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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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越鸟丨顾小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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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像得了许诺般,这才玉笋轻抬,进了门。小雨惹雾鬓,落伞倚竹门。我的步子极轻,甚至呼吸都一屏。石榴裙下,步步生莲意。可只有我知道,这步履看轻实重,软玉纤纤,却如擂鼓。
        冰麝素靥原本寡淡无情,可娇眸妙丽,鲜唇欲滴,刚发一言,面无表情的娇脸已凝羞。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IP属地:天津4楼2016-03-08 11: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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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卸月
          描唇衍朱5
          我是个讲道理的人。一言九鼎。
          但是她脸上粉扑扑的颜色,又让人很想好好欺凌。让那粉艳更鲜。
          长叹一声,我问她:“最近还茶饭不思否?心膘又增了几许?”
          黑袍宽落,但衣襟严谨。类妇的面容,一近雪玉。但眼目还是朗然,黑得像宁顽不化、熔炉难碎的铁石。我用左手,慢慢从怀里摸出一只镯子。青铜古色,镌刻隶文。无一花草鱼鸟。放在桌上,并不看她:“江某事忙,这只青铜镯,给你防身辟邪。”


          IP属地:天津5楼2016-03-08 11: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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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越鸟丨顾小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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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儿一问,才想起来早饭没吃,可也不觉得饿。也不记得发了什么梦,但睡得还好。因为去了画皮坊,医女说夫人脸色不好,需要补眠,便调了一味药丸,服下去,就睡到了天亮。午间的时候还是想睡,就这么昏昏沉沉,睡了许久,醒来就发现人儿是容光焕发的模样了。
            忠实的回答他,如同在回答一个问诊的大夫。音儿细细,又低低。
            “吃了药,睡得很好。吃得也好,只是,偶尔会忘了。”
            目光闪烁,躲避着他。但再看他也不看我,反而大着胆子看他。春纤拨来那只手镯,食指贴上镯子,桌上转个圈圈,端详个来回,再拿起来瞧,试探着戴在左手上,不大也不小,很是合适。金玉烧蓝之类见得多了,这一只古香古色的,有点喜欢。但并不言谢,举起雪腕来,摩挲着符文,问他:
            “这上面写了什么?”


            IP属地:天津7楼2016-03-08 11: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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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卸月
              描唇衍朱5
              如不是为了这只镯子。那颗脑袋我没有兴趣。
              御使是个浸淫古玩的老手。他的脑袋比其他人值钱。所以眼光也比其它人独道。他的收藏中,少见金银珠宝——堂堂御史,国家栋梁。沾染了铜气,话就不响亮了。以清流为贵的文人啊,追求不经意的骄矜。这只青铜符镯,正是不起眼的骄矜中,唯一能上眼的东西。
              “汉武帝哀李夫人,求之一面。后,内庭屡有妇子悲歌声。帝误认为李氏,日夜难眠。”
              “后惊觉此声愤懑,非如意初。故,命道人造此镯。与新宠。”
              说到这,我笑了笑。并不把那杀伐冷断的镇灵文,念给她听。昔日的情意啊,一旦涉及王权利益。也只剩下赶尽杀绝。只轻描淡写道:“是辟邪的咒文。佩之,妖灵鬼种不敢近。”


              IP属地:天津8楼2016-03-08 12: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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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越鸟丨顾小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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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竟……有此来历。怕……不只一城,千金。那画,你收到了吧。”
                越过对他的称呼,径直答问。不等人言,再添一句。
                “妾需回礼,可——”
                春纤勾颈上细绳,露一颗胭色珠子。指肚摩挲一轮,又犹豫,放了回领子里。
                “可尚需时日。你,可以等么?”
                一直相信身畔之物日久相随,会有灵性。可曾有一颗,哎,罢了。
                “可能要很久很久。”


                IP属地:天津9楼2016-03-08 12: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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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卸月
                  描唇衍朱5
                  我有些怜惜地看住她,把目光停留在她的指上。
                  而之后。那新宠果真诞下了子嗣,并被立为太子。然汉武帝为防子少母壮,临终前赐死钩戈夫人,是为去母留子。护一个人的坚毅,和杀一个人的果断。是一样的情深意重。而我的胸腔里,也藏了这样的情意,我怀疑。
                  “你的回礼,江某早已收到。”
                  说完,我抬起眼,朗视她的眼目:“现在,只欠一颗胭脂心。”
                  抬起左手,唯一的灵便。我按住她的手,按在她扑通扑通的心跳上。半点情色欲念也没有,口吻清明,且认真:“我想了许久,生吃最妙。”


                  IP属地:天津10楼2016-03-08 13: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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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仍还是,想你。
                    那句与这句,谜之重叠。我的心又开始乱跳起来。再对其眸,再如鼓擂。
                    本以为是一随口的赌词,在他口里说出来,便比真的还要真。
                    是了,他说过享用我的心之前,叫我问他的名字。
                    是了,我已经知道了他名字。
                    所以,这颗已经不再支离破碎的心,果然是到了可以享用的时候了。
                    他拥着我的柔荑,鞠一捧混乱的心跳,连带着我笃定的缓慢的话,虽然后面几字,也说的仿佛是艰难,凝眸间,有靥晕红涡。
                    “好,愿赌服输,小女子也不反悔。这颗心,归你。”


                    IP属地:天津11楼2016-03-08 13: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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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卸月
                      描唇衍朱5
                      藏在壶底的答案,终见天日。我不由一笑。
                      勉身倾前,半挑开那衣怀。紫云里藏着一轮明月。我俯首来,亲吻那粒曾生了情苗的胭脂痣。再一次。隔着血肉和温怀,她的心跳,触唇可及。一声声,固执又坚强地跳动着。是我的,心。
                      “那么,我收下了。”
                      慢慢起身,以左手按住右怀。玄黑宽袍,把伤藏得纹丝不露。勉强稳住裂苦。我仰起脸,倨傲的眉目里,也有温情笑意。以左手拿起右手中的剑,银白湛月。握住剑鞘,将剑柄递给她:“江某的名字,亦请姑娘收下。”


                      IP属地:天津12楼2016-03-08 13: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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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一次是扇柄挑开的衣襟,这一次,是他的手。
                        上次的唇有些冷,犹如在我的心里种下一粒冰雪。今天的吻,有些暖。我感到有什么在悄无声息的融化。仿佛,是我的心。
                        趁他吻着,我不发声的说一句:先生。
                        待他起身时,将泪珠儿锁在眸儿里。握住他递来的剑,指尖分明划过那颗丹珠,原来你在这儿。用足了力气,拔出了剑来。二字跃入眼帘。
                        月——卸——!
                        密睫一压,将泪珠儿赶了出来,不容分说扑到人怀里,想起近来种种,相思之苦痛,情欲之熬煎,居然全在人掌中,粉拳使劲儿捶他,泪珠儿也飞溅,仿佛只有如此才可解气:
                        “先生,你你坏,你坏,你坏,嘤嘤”


                        IP属地:天津13楼2016-03-08 13: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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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卸月
                          描唇衍朱5
                          这一美人投怀,撞得我面目更白。
                          那两大高手的剑,到底不是吃素的。尤其是当我现身时,这两人看我的眼神,仿佛是看见酒宴上的最后一块肘子。以剑为箸,抢着要在我胸口戳个窟窿。现在这块苟延残喘的肘子,被个手无寸铁的小娇儿,捶得哭笑不得。
                          我放下剑。左手拎起她后领,往后拽了些距离,留得一线喘息:“现在才知道我坏,迟了。”
                          嗓音略低,看住她的眼,点评方端:“最近长胖了,嗯?撞得这样狠。看来,我终究是个花匠,善施肥。”


                          IP属地:天津14楼2016-03-08 14: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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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柔荑仍是打他一拳,止了泪珠儿,噘起嘴来:“才没有——”
                            见人儿声音愈低,脸色也不同往日。又紧张起来,柔荑覆上人儿的脸,心疼一般,麝睫低颤:
                            “你怎么了,不至于力气还抵不过个小女子。难道妾捶得疼了么?”
                            心下一沉,再想想那剑,还有他一直抵着的右腹,这才想到他也许受了伤。皱了小山:
                            “先生,你还有多少事瞒着妾,你是不是受伤了,叫妾看看。”
                            伸手就要去脱他的衣裳,急切的,连害羞,也忘了。


                            IP属地:天津15楼2016-03-08 14: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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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卸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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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两人当我是肘子,她则当我是粽子。
                              我沉下脸来,不容置疑地按住她的手:“姑娘家,动手动脚成什么样?好好坐着。”
                              又怕她那小娇气的脾气。平日里,好言好语相待。尚且哼哼唧唧,这疼那恼。如今说句重话,怕是又要心疼怀痛。长叹一声,我又宽慰她,十分认真且诚恳,千金不换:“我很好,是你胖了。”
                              握住她那只小手,放在唇边,俯首一吻。这柔软芬芳的物种啊,我垂下眼目,好像开玩笑一般,难辨真假:“但好像,的确是受了点伤。你若让我吃一口,便好了。”


                              IP属地:天津16楼2016-03-08 14: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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