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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藤待鸦》(火影同人/鼬B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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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存了四年的脑洞,在看完博人传的那一刻,又蠢蠢欲动了起来。
年少的念想,让我慢慢书写吧。


1楼2016-03-13 22:07回复
    ←_←这帖子纯粹是存档用,所以之前章节的一些改动没法在这帖里更改,等完结再发个重修版。


    22楼2016-04-24 19: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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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16.05.06
      我也懒得一楼一楼去删原来没改过的部分了。
      以下重新发。
      ……估计不定时又会改稿再重新发什么的。


      24楼2016-05-06 13: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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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零二.东云月】
        BGM:雪の音 - 佐藤康夫
        回到家的时候临近晌午。
        刚进家门,母亲就直奔书房。不多时,拿着打开了的匣子走到蝉羽身旁:“喏。”
        蝉羽探头看向匣里。
        几串不同颜色的藤花挂在同柄之下,蜷着花枝,卧在匣内。蝉羽小心地捻起柄处,深粉浅紫明黄月白犹如泻下的垂珠走玉,在穿堂而过的夏风中缱绻动荡。
        “‘生日快乐,蝉羽。今天你就六岁啦。这枚藤花发饰,希望你喜欢。——父亲。’”母亲从匣底拿出一封信,拆开来粗略看了看,而后念道。
        “嘻。”听罢蝉羽笑开来,两颊酒窝浅浅。
        她从发饰上移开目光,本想看母亲,却被母亲手中的信纸挡住了视线,接着她看到母亲折好信纸,放进口袋,然后又掏出一串红色的物事:“蝉羽,来,转过身,低头。”
        母亲手中似是有铃作响,合着蝉羽转身背对母亲的步子。蝉羽的疑惑随之而解。
        呀,难道是……新的发绳?
        蝉羽背后窸窣一会儿,母亲微热的手笼起蝉羽的发,再用木梳轻柔地理顺,束高,最后盘起。
        “诶?”蝉羽伸手摸摸盘在脑后的发丸,“不是马尾?”
        母亲拿过蝉羽另一只手里的藤花发饰:“因为发饰是垂下的款式嘛,所以如果头发也是垂下的造型就太单调了。”说着将那珠帘般流泻的垂饰别在蝉羽脑后偏右、与发丸同高处。
        “好了。”蝉羽感觉到母亲俯下身来,淡淡的药香涌进鼻腔,热气游弋,顺着耳廓来到颊边,随后脸颊遇吻,“生日快乐,蝉羽。”
        午饭的时候,母亲盯着迫不及待切开蛋糕的蝉羽,若有所思地问:“你怎么知道你父亲……会在那里给你留下生日礼物?”
        蝉羽咽下一小块蛋糕切块,含糊不清地回答:“父亲临行的前几天吧……给了我……一张地图……说是一年后……我生日的时候……去地图上……那个做了标记的地方……就会有礼物……”
        母亲左手支起下巴,表情似是无奈:“……你父亲肯定还说对我保密吧。”
        蝉羽叉起另一块蛋糕,送进嘴里后点头。
        “那……地图呢?”
        “……在和服胸前的暗袋里。”
        看着还在与蛋糕奋战的蝉羽,母亲宠溺地摸摸她的头,随即进了房。不一会儿又探出半个身子来,对着蝉羽挥挥手中的纸:“这张?”
        蝉羽伸手扯起一张餐巾纸,抹抹嘴,回头看了看:“嗯。”
        母亲将地图摊开来。
        从蝉羽的角度可以看到母亲的手心似有微光,不知是不是漏进屋内浮浮沉沉的午后阳光之故。
        随后母亲抛下一句“今天破例许你随心所欲一次,想去哪儿玩就去哪儿吧”就出了门。
        母亲临走前的表情,模模糊糊地,跟蝉羽记忆中父亲离开时的神色重合到一起。
        她有些慌张地跳下椅子,穿过门廊,跑到视野稍微开阔的庭院,却只能堪堪看到母亲急急奔向村落中心的身影。
        蝉羽裸着足,出神地望着母亲行往的方向。
        眉眼间写满审慎之色,看着她的眸子中又似乎带些虚渺,犹如无法拘捕入罐的浮光流云。
        母亲未出口的话语,大概是:这可能……是最后一次了。
        五岁生日那天,父亲的拥抱,可能也是最后一次了吧。
        那一日,黄昏的光被风拉得琐碎细长,盘旋着跌落在蝉羽的眼里。她倚在母亲的身侧,与母亲一同站在屋前,看着父亲挺直的身影最终沉没在路的尽头。
        忽然想起父亲临走前的那一刻。彼时,他眼中最后镌刻的,恐怕便是母亲柔柔含笑的脸了。洒脱的韵味自她明媚的眼中漾开来,然而眼角的褶皱里却闪着星星点点的光,不知是傍晚夕阳的余晖,还是漫过眼眶的泪珠。
        父亲本是微微扬起的唇角开始缓慢垂下,仅只是眨眼的一个瞬间,父亲已跨步走回院落内,快步行至母亲面前,用有力的双手将母亲圈绕起来。他的眉眼埋入母亲披散在肩头的发中。
        一旁的蝉羽扯扯父亲的衣角,在父亲低头向她看来时瘪了瘪嘴。他凝视蝉羽半晌,然后蹲下,将蝉羽搂进怀中。直到父亲松开双手,直到父亲转身离去,都没有一个人开口道一声离别。
        蝉羽的母亲是柔中带刚的女子,父亲是向往自由的男子。他们都是很懂得爱与被爱的人,都是很懂得彼此尊重的人。因此在父亲提出要独自一个人离开木叶,离开火之国的时候,母亲仅仅只是淡淡地笑。母亲知道,父亲与她自己,彼此都是可以淡然一切却偏偏执著于已决定之事的人,所以她也知道,阻挠,是最为无用的挣扎。
        “你怎么啦?”像柔绒一样绵软的声音将蝉羽拉回现实。
        一个女孩子扒在庭院前的围栏上,像是有些担忧。
        发际偏左,棕黑色长发披散肩头,两侧余下几缕长发贴合着脸颊。右眼眼角点着一颗泪痣。
        脚底传来沁凉的感觉,与脚背上被阳光照得暖烘的热感形成鲜明对比。
        右手还握着一柄银叉,蛋糕残渍黏着在末端。
        蝉羽低头。脚旁鹅卵石铺就的通向庭院大门的小路上,躺着一块因重力下坠而溃散于地面的蛋糕。
        难怪别人会觉得发生了什么事吧。
        “没事。”蝉羽朝着女孩笑笑。除了这两个字,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来缓和女孩仍旧有些不放心的脸色。
        “蛋糕掉了噢。”女孩指指地上,而后看着蝉羽蹲下将残留的蛋糕徒手舀起,“啊,需要帮忙吗?”
        蝉羽站起,偏头依旧微笑:“不用啦。谢谢你。”
        “诶……今天没有燃香吗?”女孩闭眼,抽抽鼻子,仔细闻了闻,“以前每次经过这里都能闻到熏香呢,而且每次还不一样。”
        蝉羽捧着蛋糕,见女孩有些遗憾,似是被这份活泼感染,不由得笑得更开了些:“你等我一下噢。”说罢跑进屋内,处理掉蛋糕,然后抱着一朵莲座香立、一盒火柴和几簇线香又回到庭院。
        犹豫一下,蝉羽终究还是没有打开庭院的门让女孩进来。然后她将瓷制的莲花香立轻轻放在铁制栅栏的内侧,划燃一只火柴,挨近手中艳粉色的短寸线香。
        “呲啦”的声音从线香顶端微弱地传来,午后日光的鎏金色衬着线香燃烧部分的桔红色。
        蝉羽将线香下端插入香立中。静待一会儿,便已是烟雾暧曃,香风袅袅。
        “好甜呐。”女孩的眼瞳在升起的烟中看得不甚清楚,但依稀能捕捉到她眸中的闪亮。
        蝉羽抱膝坐到一旁,侧着身子靠在栏上,闭上眼睛:“猜猜看,香料是什么?”
        撇去视觉,听觉与嗅觉更形敏锐。夏风在耳畔盘旋呢喃,尔后飞至渐臻茂密的青翠枝叶。馥郁之香循着隐形的轨迹,曲曲折折钻进鼻腔。真真是炼蜜般的香甜气息。
        “唔……这哪里猜得出来啊。”女孩皱皱眉。
        “是梅花哦。”蝉羽挥手驱乱烟气,认真地道,“丰后白梅。”
        女孩有些惊讶:“诶,你分辨得出来?”
        “因为我学香道的嘛。学香道的第一年就是闻香咯,要记住各种气味。”蝉羽低头,食指轻触莲座香立,插在莲心的粉色线香微微一颤,抖下些许烟灰,“不过我现在已经开始练习香灰造型啦。”
        “啊……真好呢,每天都能闻到这么美的香味。”女孩伸手,隔着栅栏,用食指搅弄着飞升的烟流。
        “……你再等一下噢。”闻言蝉羽再度跑向屋内。
        片刻抱着一盒线香折返来。盒上勾勒着一只蜷缩起来的朱鹮,粉嫩而精致。
        蝉羽将线香递给栏外的女孩:“它的名字是桃花鸟。白梅的香气甜甜暖暖的,我觉得很像你呢。”
        女孩接过盒子,仔细端详了一会儿,然后抬起头,脸上笑花盛绽:“谢谢。真是超可爱的。”接着她试探性地问道:“如果没有记错的话……你是叫……蝉羽?”
        蝉羽愣了愣:“呃,是啊……”
        “啊那个……我只是因为……诶,就是差不多大半年以前吧,很恐怖的那天晚上……”眼前的女孩有点局促,解释着为何她会知道蝉羽的名字,“在避难所里……你一直在拨弄香炉的炉灰,好像一点都不害怕一样……”
        好像一点都不害怕一样。
        不,她其实很害怕。
        就像今天,母亲离开的时候一样害怕。
        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蝉羽到现在都还有些混沌,只约莫知道是妖狐袭击了村子。
        傍晚时分,母亲一反常态地来香道馆接她,然后一起在外吃了拉面。
        夕日余晖迤逦,母亲的影子被拉长投映到地上。一盏又一盏的路灯随着落日沉降而亮起。
        饭后散步到避难所即止。
        母亲搂着她坐在离避难所不远处的台阶上。十月的木叶之夜,已略有几分寒意。黑色的天幕啮咬着月的边缘,令月光颤抖。
        蓦然轰鸣入耳,尖锐啸声直抵云际。
        几乎就在同一刻,母亲抱着她站起,奔向避难所。她偎在母亲怀里,眼中倒映着梨白月芒下妖狐的九只巨尾。
        那是她第一次直面死亡。
        四周房屋倒塌。
        一个与她年岁相近的孩子只来得及刚刚打开门,就被直落的建材狠压在地。身体下滩流而出的蜿蜒红色,是他曾经活着的证明。
        刻骨铭心的红,总是与血相关。
        血,是死神的胭脂。
        母亲将她推进避难所,再三叮嘱她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要离开避难所后,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蝉羽呆愣地看着鱼贯而进的人们和逆流而出的母亲,攥紧了手中包裹着香炉的织物袋。
        惊慌失措的喊叫与恐惧焦急的脚步声、灯影与残垣连接成无限的沧海,时间分解,空间模糊。
        一切都模糊成背景。她只记得母亲迅疾奔向木叶医院的身影。
        她从袋中掏出香炉,双手死死地捧着。
        这是母亲以前用过的香炉。泉青色的瓷面印着习染的手泽,斑驳处绿褪渐白,仿佛时光磨过的痕迹。炉内盛着她习香道以来近半年闻过之香的香灰。
        人群熙攘推搡,不知是谁的手在移动中不小心打到蝉羽的肩膀,蝉羽一个趔趄,重心不稳地向前倾去。怀中的香炉也随之倾斜,香灰倾洒而出。
        蝉羽勉强地站稳。
        借着从小窗栏杆间透进来的月光,香灰落尽,地上的灰形似一个缩小的人儿。
        死在房屋下的那个孩子。
        蝉羽瞳孔骤缩,越发搂紧香炉,摸索着跪膝坐下。
        母亲呢?是不是也会这样?
        一旦离开,就再也不回来?
        地上的香灰渐渐被走过之人的鞋打散,再也回不到最初的摸样。
        与避难所里的黑几乎融为一体的一抹颜色驻进蝉羽低垂的视线余光,婴儿的啼哭伴之而来。游移了一会儿,那抹黑色在蝉羽面前停下。
        蝉羽将香炉搁下,一点一点地将地上目所能见的香灰拢到一块,再一簇一簇地撒回香炉内。
        然而再也回不到当初香灰占香炉近一半的容量之状。
        她拨弄着炉内香灰,仿佛如此便可驱走心障。
        可指尖每触碰一粒香灰,都在提醒她永远回不去从前。
        没有什么是不变的。
        秋风拂过暗夜,像翻过一页书页。时间藏在呼吸之中,随着心肺跃动。
        “蝉羽。”渐渐躁动起来的人群中传来母亲疲惫但坚定的的声音。
        终于,旭日将升,天边泛起血般的暗红,未落的望月作壁上观。
        母亲抱起仍在拨弄香灰的蝉羽。冰凉的手脚汲到一丝暖意,那温温的触感渐渐从细枝末节传遍四肢百骸。蝉羽将自己埋进母亲的脖颈,太阳穴紧贴着母亲颈部规律跳动的脉搏。
        被母亲抱着走出避难所,蝉羽在朦胧间抬头看一眼天色。
        天际边缘的暗红一点一点地往上爬去,月亮却仍旧还未陨灭。
        东云之月。


        27楼2016-05-06 13: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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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终究……还是没忍住……把前面的都删了……


          来自Android客户端32楼2016-05-09 00: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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