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岁那年 我的十七岁是踏着两个时期走过的,逆着浩浩荡荡的高考大江,终于在6月8号这一天撑完了这最后一蒿。我跃了过来,三年也就这么过了。可心里却总有那么一层解不开的薄纱,它缠着你,有时让你流泪,有时让你窒息。当一纸录取通知将我送离南方的时候,当车窗外那后退的景色不再让我留恋的时候,我开始回忆,开始想念,开始反思,也卸下了一些包袱,这也许就是成长吧。 走过了17岁的另一头,才会对另一头格外的着迷。我也忘了那一头到底是什么让我一度魂牵梦萦,是雨后沥青操场上的水洼,是大成殿背后郁郁葱葱的树荫,是那无数次倚靠过的绿漆栏杆,还是那新学期课本的油墨香?时间飞快,黑板旁边的老挂钟早已滴滴答答把我们的三年时光一圈一圈转了过去。 你还记得她吗? 我也忘了是在哪一个午后,她站在窗边,微风吹起了她的头发,金色的阳光镂空了她的发丝,那一刻对我好像就是永恒。那时的我们,总是过于单纯,烂漫。那一份感情可以久久的放在心里而不去触碰。还记得那一盆白色茉莉花吗?她的宿舍总是那么的有新意,“十七岁那年的雨季”成了她们宿舍的舍歌,歌中的茉莉花也便成了我对她的思念。之于我,是那白色茉莉花。之于谁?是那悉心照料的老芹菜和袖珍椰子。之于谁?又是那窗边默默生长的仙人球?那时的窗台,格外的精彩,一株株的植物也变得多情起来。 才发现,那时的我们,都是诗人。既不是思登笔下的淡淡愁绪,也不是我笔下的随性流淌。我们每个人都在写着自己的诗,曾经看似轻狂不羁的忍少,也承认了一些事情的无奈。门前的绿漆栏杆听尽了我们的三年感慨,它如今依然沉默。我们的故事也许也是他们的故事。总在鼓捣一些新鲜东西的老庚,不修边幅却心思聪颖的老二,笔耕不辍做事雷厉风行,黑框眼镜下一双睿智冷静的眼睛的泽林。宽厚待人的阿杰......在那一段时光里,我们相聚了,共同谱写了一曲我们的诗歌,不妨就叫它“小聚”,它是我们几个人一段感情的凝练。也许多年以后,你不再清晰的记得那些点点滴滴,但是当你想起来的时候,心里甜甜的,这也就够了。 你发过誓吗?你还和他在一起吗? 对自己的,对他的,也许你已不再愿意去主动想起,但你却不曾忘记。武大,哈工,中山,华科,川大,西南大学.........它曾是你写在纸上,写在心里的目标吗?时光荏苒,我们已经走了过来,也坦然了许多,当然也不曾忘记支持自己一路走来的初心。浩浩荡荡,灯火通明,如夸父逐日一般前赴后继,当真是成王败寇吗?其实我们心里已有答案。 你还记得他吗? 在最美的时光里遇到最美的人,也许是我们太过急于面对离别了吧。当那数百根荧光棒脱手而出那一刻,我们距离分别又更近了一步,曾经我以为我会在毕业晚会上告诉她的,可终究还是没能鼓起勇气。也许我早就知道了这个结局,所以我已经提前在讲台上把它用读报的方式告诉了你,可是,你知道吗?呵呵,喝到第三杯的时候,我终究还是没能勇敢起来。只记得那晚吃的很少,喝的却很多,也忘了是酒水还是泪水。 你告诉她了吗? 曾经的我们有着相当的老师,相同的课本,相同的梦想。我们一起吃饭,休息,无数个夜晚的促膝长谈。你还记得吗?如今的我们散落在全国各地,默默走着自己的路,这一切仿佛来的太过着急,昨天还是刘彪领着我们奔跑在沥青跑道上,一圈又一圈,今天我们却跑散了。就这样和你们跑散在17岁那年。 孔老夫子还在,我们却走了,那就走吧,抬起头,只是别忘记,累了的时候,还有我们,也许这一段时间已让你我沉默了许多,但是我们曾经是无话不说的好兄弟,累了,别撑着。当兵的杨欢,部队里虽然有些辛苦,但能锻炼自己,你也别忘记这里还有我们。 走吧,我也许只是你的路过风景,过了也不必有丝毫留恋。 小聚,可否一起走到70岁那年,让我们洗盏更酌,欣赏那落日余晖,祝愿我生命中的你们都有一段精彩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