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一点多
凌晨一点多，烟未燃
有种人不能吸烟
他们的嘴唇只善于争辩
不善于含烟
凌晨一点多，路灯都要睡了
燃烧的昏黄灯光安适，魅惑
像是一个归乡的自我
而那种自我也不能
归乡
或许因为他有另一种烟瘾
或许他爱做梦
或许梦爱做他
反正梦就像烟气一样轻薄
凌晨一点多，晾衣架更冷了
它不必思考它是男人还是女人
没有内衣或西装告诉它
它是贴心，高贵还是瘦弱
凌晨一点多，火车声很远
远得有一个海子的距离
而文字比各种吃人的蚊子还近
他告诉我，痛并快乐着
我配不上我的爱人
我背不动，任何艺术的重量
轻过雪，我听见，星光温柔地言语
都不是我，是神灵
我只能在泥地里爬
琐碎，胶冻了一切
我的爱人，我那平凡而伟大的人们
活着又死去，死去又活着
亚历山大在重复，征服的悲剧
可我只是只乱爬吃蚊的蛙
把恼人的瘙痒与飞舞的琐碎
吞进我哭声似笑的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