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都是刺猬,为了满足它不屑的目光彼此互拔着身上满身棱角的刺。
纵使鲜血淋漓,血肉模糊。
车站前,母亲认真的说“李森,三年寒窗,认真读书,要坚信功不唐娟”。
你转过头鼻子酸了又酸,拿着行李腰杆笔直的步入校门。
毕业典礼上,老师不忘锱铢必较道“你他妈是我带过这届最烂的差生”。
你面露坚定,执拗不顾他人劝阻踏出了校门,和上次不同,这次脚步貌似,放慢了。
颠沛流离蹉跎生活你早已练就了一副千张面孔。怀揣一颗铁石心肠的心和圆润机滑的身材矛盾的进入社会。
每每深夜独自去酒馆买醉都会选择一个安静靠窗的角落。
你告诉自己,光天化日前总有一段乌云遮雨。
这时。
一桌鲜衣怒马年轻人和旁桌一个low逼形成鲜明对比吸引了你。
年轻人不外乎讲着江湖中种种趣事,聊刀,谈女人,道朋友情。
酒楼间。
插科打诨。指点江山。或放声荡笑此起彼伏。
和你一样那个low逼对影成三人的家伙却显得格格不入。
他身旁没有那一桌膏粱子弟侍从端茶送水,也没有女卑屈膝献媚。
你想起了出社会入江湖教你玩刀师傅说过的一句话,“你那身段如果称骨骼清奇,天赋异禀,那在我这武馆里打杂的老李是不是该称罗袜生尘,后无来者啦?”
随后意味深长的拍了拍你的肩,想多了,小李,你,中人之资,而已。
那眼神的隐晦不言而喻,
你同门师兄弟荒唐大笑。
回忆那段哑然失笑的岁月心里苦笑同时不忘饮进了被子里今天最后一滴黄粱酒。
随即身影佝偻的出了客栈的大门。
像二十年前一样,你依然没有回头。
你不会想到,你在心里对它吐口粘痰面露不屑的同时,他也只是轻蔑的看了你一眼,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