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苏同人1
（前情提要：梁湾给黑瞎子注射了血清，然后背包离开。黑瞎子抽出一把黑色小刀，让苏万帮他挖出皮下的虫子。）
“你、你确定要挖吗？没有酒精消毒，伤口很可能会感染的。”苏万哆哆嗦嗦地接过小刀，这种事儿他可从来没干过。
黑瞎子点起一支烟，“别废话，你只管动手。”显然他无法确定自己能够承受多久那种没有麻醉的疼痛。苏万感到有些残忍，同时他也很佩服这个男人在困境时的忍耐力和处理事情的果决利落。他身上的包很多，简直可以媲美“密密麻麻”这个生动的形容词。苏万举起小刀，选定一个点，切开皮肉挖出里面的死虫子，他的动作很生疏，这让黑瞎子不得不咬牙承受更多的疼痛，烟几乎一瞬间被他吸到了尾部。
“我说，你动作能不能麻利点？”苏万蹲在黑瞎子的背后，所以看不到他皱眉隐忍的表情。“照你这种挖法，虫子还没清完，我就疼痛过度气竭而死了。”
“老大，你身上的虫子数量实在太多了，”苏万撇撇嘴，“我又不是专业人员。”
“我教你，换个方法。”黑瞎子费力地转到苏万面前，教了他一种皮下切割的方法，就是在包上切一道口，采用夹取的方式将这个点位的虫子全部夹出来，但虫子死前插进肌肉的倒刺难免还是会带出些肉来，疼的他龇牙咧嘴。
黑瞎子看着苏万哆哆嗦嗦地从他的小腹下夹出一只虫子。
“你能不能别目不转睛地盯着，我会觉得很别扭。”苏万看了眼黑瞎子。
“那我要看哪里？你的脸？”黑瞎子眼里带着戏谑，即使疼痛也未能让他收敛起那副轻佻状。
“这里那么大，到处都可以看好吗？”苏万说着，手里的动作并没有停止。
黑瞎子难得正经了点儿，“我盯着，是为了防止你伤害我无辜的肌肉。”
“这种状况，防止是阻碍不了的。”没有内窥设备，夹到肉的几率怎么都很大。
过了会儿，黑瞎子又开口：“我发现，看你的脸是要好过些。”
“拜托，你还是看我挖伤口吧。”被一个男人目不转睛的盯着真不是什么愉快的体验。
黑瞎子就笑。折腾了许久，重要部位的虫子大概都挖了出来，黑瞎子终于不堪忍受地摆摆手：“没事，别弄了。”
“不挖了？”苏万舒了口气，直接瘫坐在地上， 这时才发现黑瞎子面色已经极度苍白，额头冒着虚汗。确实不能挖了，他快要到极限了。
“剩下的虫子怎么办？出去再挖？” 苏万满手是血地抬头问道，见黑瞎子浑身是刀口，有些还缓缓地往外冒血，实在不忍，只好起身去房间的水池边，将黑瞎子脱下的上衣撕开一块，浸了水给他擦洗伤口。
黑瞎子“嘶”了一声，“你把我的衣服破坏掉，是想一直看我裸背吗？要不裤子也脱给你？”
这个时候还能说笑？苏万很想拍他一巴掌，“你马蜂窝一样的裸背，毫无美感可言！”
黑瞎子眯起眼睛，笑着看苏万从包里掏出一卷绷带，“你真是带了不少东西。”
苏万没理他，用绷带将他的伤口扎紧，又从背包防水层里拿出一团类似内裤的东西，抖了抖。黑瞎子随即发现，那是成人尿不湿。
“要用吗？你现在上厕所应该很不方便吧。”苏万问，又继续从包里掏出一盒烟，“最后珍藏了。”
黑瞎子笑起来，“万能的收纳袋。这和你的名字有关系吗？苏、万？”他靠到墙上，点起支烟。
“对了，剩下的虫子你打算怎么办？”苏万也学黑瞎子那样靠到墙上休息。
“这个问题很重要吗？”抽着烟，黑瞎子的脸上逐渐恢复了血色，“虫子差不多死光了，过段时间会被身体自己吸收。”
“噫~”苏万露出一副不敢苟同的样子，“你打算和虫子共度一生？”
“我剩下的时间已经不多了。”黑瞎子笑眯眯地看着苏万，“倒也是一种特别的体验。”
苏万并不明白他所谓“时间不多”的概念，这家伙看上去也就三十多岁吧，如果他说的时间不多是快要死掉的意思，那他确实无法理解，难道是得了什么梅毒、艾滋病一类的绝症？那他以后可得离他远着点儿。
“没你想的那么龌龊。”黑瞎子踹了苏万一脚。他那副“远离非典，珍爱生命”的表情让人实在忍住不想踹他。但这一脚也没用多大力气，并不是黑瞎子仁慈，浑身伤口的疼痛让他连抬起脚都很费劲。
“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苏万起身拍了拍灰，也没去计较，因为他知道即使这种情况下他也打不过黑瞎子，况且本身他自己伤的也不轻。两个重度伤残凑在一起，很难想还能再执行什么。
但黑瞎子显然不这样认为，他吃力地起身走到门口，每走一步，都会扯动身上的伤口、和胸腔里的疼痛。他缓了缓，看着门口的岔路，“接下来，我们也该继续剩下的任务了。”
“剩下的任务难道不是让我们坐在这里等人救度？”苏万实在很不想出去面对那些无尽的未知。
黑瞎子一手扶着门框，一手捂着胸口，“你以为，这里只有我们在折腾？过不久这里会变得很热闹，每个角落都会被清扫，到时候我们就会像蟑螂一样被毫不留情地踩死然后清出去。”说完他回头看了眼苏万，“在那之前，我们必须想办法逃走，然后尽可能，把所有人都救出去。”
苏万默默收拾起背包，然后去搀黑眼镜。他们所走的方向与梁湾不同，但也不是相反。

“我们现在去找你的另一个同学，他应该已经完成了自己的使命。”黑瞎子收起荧光棒，掏出一瓶喷雾，朝四周喷去。
“使命？”苏万疑惑了一声，就看到走道的地面上出现一条奇怪的光粒形成的痕迹，那是斑斑点点的血迹，“发光氨的鲁米诺反应？”
“看不出来，你还是个好学生。”黑瞎子露出嘲讽的笑。
苏万就问：“他受伤了？鸭梨还是杨子？”
“杨好。他在跳入水池之前，身上有四道非常小但伤及血管的外伤，没有专业处理是止不住血的，但短时间内这种出血量不会致命。”黑瞎子解释，被C4炸药伤及的内脏令他在强行支撑下眼前一阵一阵地发黑和头脑晕眩。
“杨子？他的使命是什么？”苏万几乎支撑了黑瞎子整个的重量。
“大概，是给我们事先准备一条后路吧。”他们行走得相当缓慢，“他身上有这里所有出口的平面图，同时会给我们留下记号，当然，是被动的。”
“杨子手里怎么会有这儿的平面图？他又怎么会丢下我们自己逃出去？”苏万不解。
“你以为、梁湾和他是怎么有命逃进水池里去的？”苏万渐渐了解到，吴邪的计划之周全完整以及复杂的预见性简直到了步步操控的地步，他无法理解一个人可以花那么大精力来布局所有细节，这人是不是疯了？还是心理变态？对，吴邪这一帮人都是疯子，没一个正常的！他转头看了眼扛在自己肩上的黑瞎子，发现他也正看着自己，嘴角还挂着意味不明的笑容。
“你、你盯着我干嘛？”苏万谨慎地想往后靠靠，才发现自己脖子正被黑瞎子一只胳膊紧紧勾住，对方扬了扬下巴：“到出口了。”
苏万抬起头，就发现头顶上有非常细微的光束透下来。根据判断，这个井口只有爬上去的血迹，没有爬下来的，那么它连接的应该就是出去的路！苏万忽然觉得想哭，老子终于要重见天日了！终于可以摆脱这些疯子过正常人的生活了！他抹了把眼角就准备往上爬，被黑瞎子拽住，“现在还不是时候。”
“为什么？”苏万疑惑。
黑瞎子就道：“离吴邪说的三天，还有几个小时？”
苏万抬手看了看只剩下计时功能的表：“还有十个小时。”
“那这十个小时，可能会是我们人生中最难熬的十个小时。”
“比之前的两天半还难熬？”
看着苏万一脸懵懂的表情，黑瞎子笑得很开心，“之前的两天半，我大部分时间是站在那里摆酷，接下来的十个小时，我们两个都是连滚带爬的命。”
“那你还笑得出……”“来”字还没脱口，苏万就看到，黑瞎子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头顶上的光线消失了一下，复又出现。显然是上面有人走动，挡住了缝隙射下来的光。等安静下来，就听到上面竟然有人说话，而且不止一个人，非常嘈杂。
“北京那边的目的也达到了，”黑瞎子轻声道，“希望他们都还活着。走吧，我们暂时出不去了，得找个地方躲起来。”
“外面是些什么人？”要是可以，他能不能去投诚？好不容易见着点光，他实在不想待在下面了。
黑瞎子笑意绵绵地盯住苏万，好像看穿了他的心思：“外面那些人，都是为钱而来的。他们以为这底下藏着巨额财富，如果你愿意，倒是可以给他们做一个免费的人肉导航。听动静，外面规模应该不小，你随便往哪一站，都能给人发现。”
“就知道你没安什么好心。”苏万撇撇嘴，人肉导航？那不摆明了上去还是会被揪下来。
“我可没说过我是什么好人。”黑瞎子转身去寻找合适的藏身之所，丝毫不担心苏万真的会跑上去，对自己看人的眼力他还是相当有自信的。
果然，没走几步苏万就跟了上来，“我是不放心你老弱残病都占全了，待会儿要是死在下面连尸体都找不到。”
黑瞎子笑笑，“你的选择是明智的。上面那些可都是吃人不吐骨头的。”
“难道你不是？”苏万反问。
黑瞎子笑意更深：“不，骨头我还是会吐的。”

黑苏2
黑瞎子探了探前面的石壁，被苏万撕烂的衣服随意地挂在身上，多少还是可以抵御一点地下的寒意，虽然也没顶多大用。
“这里应该还算安全，我们暂时就躲在这里。”
苏万跟着黑瞎子摸进一个狭小的石道，“你怎么知道这里就安全？”随即发现自己问了一个愚蠢的问题。像他们这种在地下摸爬滚打的人这点判断力肯定是有的。
黑瞎子找了块石壁倚着坐了下来，将荧光棒丢给苏万，长时间的摸索行走让他感到吃力，在这种痛感下保持清晰的思考和警觉的判断力是件十分痛苦的事情。
苏万从包里掏出之前没用的那团成人尿不湿，递给黑瞎子：“你现在应该很需要这个吧？”
黑瞎子虚弱地笑：“你好像很关心我的生理问题。”
“我这是照顾病患的心理！”苏万见他不接，索性收了回来，丢给他一盒罐头，也是压缩食品，但比压缩饼干不知好了多少倍。
“我发现，和你搭伙还是相当不错的。至少在生活细节这些小事情上，你比吴邪周全。”黑瞎子毫不吝啬对苏万的夸赞，他发现手上是一盒金枪鱼罐头。
“拜托，我并不想和你搭伙。”苏万从包里给自己掏出一袋压缩饼干。
“那你比较想和谁一起？黎簇？杨好？吴邪？还是梁湾？”
他居然还就着这个问题和他讨论了下去？苏万朝黑瞎子翻了个白眼，当然后者并没有看到。撕开包装咬了口饼干，苏万没好气道：“我谁也不想和，我压根就不想到这个地下来！”原以为沙漠之旅会是一场特别而刺激的安全之旅，就是有危险，他也没料到会是这种时时刻刻命
不由己的程度。如果能够选择，打死他也不要到沙漠了。
“咦？”黑瞎子看到苏万手中的饼干，“只有一盒吗？罐头。”
苏万抬头看了他一眼：“这种东西本来就带的不多，现在还有两盒，鉴于你是重度残障，更需要这些营养，所以都留给你吃。”
“真是善良。”黑瞎子感慨了一下，“可是让我一个人消受我还真是于心不忍，要不我喂你两口？”
“你一个三十几岁的大老爷们能不能不要寒掺我？”苏万一副特别嫌弃的表情。
黑瞎子表示委屈，“不然别人会以为我虐待幼龄儿童。”不过在听到三十几岁这个数字的时候他还挺开心，三十几岁……实际上自己的年龄自己都快不记得了，这些年来一直一个样子，好像不会再老。
“我已经快成年了！”对于“幼龄”这个词苏万表示抗议。
“哦？”黑瞎子脸上绽出意味不明的笑容，“所以，你是在提醒我、 你可以做一些成年人该做的事情了吗？”
苏万忽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幸好他选择的位置离黑瞎子还比较远，这家伙总不会饥不择食想对他怎样吧？不过以他目前的身体状况应该也没那个精力。
很快，现实证明苏万只是一个人在胡思乱想，现在的小孩子，脑袋里总有一些稀奇古怪的念头。
“取些碳，生个火的能力总有吧？”黑瞎子吃完罐头恢复些精神，但还是需要大量的休息，这里的潮湿与阴冷让他的伤口感到不适。
“当、当然！”为了掩饰自己想歪，苏万飞快地收集好炭火，点燃，火不大，但在这个狭窄黑暗的石道内，足够了。
黑瞎子感到些许暖意。

黑苏5
黑瞎子一把揽过苏万的肩膀，“不
错，我很喜欢你的积极。”他不觉得苏万能拿出什么像样的办法来，但他也不介意在这样的时候，听听他可能有趣的想法。
“如果你现在身体健全，是不是我们面临的问题就都不是问题？”
黑瞎子点头。如果不是那场意外的爆炸，他有无数种办法可以从这里轻易脱身。
“你现在身体外伤严重，迟迟不好，一是因为环境，更重要的，你缺少一个专业的医生。”苏万分析得头头是理。
黑瞎子笑道，“你包里还藏着个医生吗？”
“我倒希望我是哆啦A梦。”苏万摇头，“不过，这地下就有一个。”
黑瞎子知道，他指的是梁湾。虽然是为自己着想，但果然、不是什么好办法。
“梁湾有她自己的使命。”
“可是，你可能就要死了！”见自己的方案被否定，苏万急道。
“嗯。”黑瞎子淡淡应了声。他不认为自己是那种能够淡对生死的人，不过，他也不愿意因为自己想活命，而改变整个计划的流向，这个计划太复杂，他们没有重来一次的机会。
“嗯？”见黑瞎子反应漠然，苏万疑惑，“好像是你才教训过我，命很重要，只要活着，总有机会再想办法，你要是死了可就再也活不过来了。”
“你说的很对，生命是应该好好珍惜，”黑瞎子看了看苏万尚还青涩的脸庞，“但……是对你而言。我的生命，到现在才珍惜已经太晚了。我……不过是早晚的问题。”
还真得了什么绝症？苏万陷入沉默。
黑瞎子重新摘下眼镜，递到他面前晃了晃，似乎希望他能接受现实。
苏万开始开口：“你们这些人，讲话总是吞吞吐吐的，我对此也不感兴趣，也许你是得了绝症，还是你身上有什么诅咒，让你觉得你的命价值已经缩水不用珍惜。但我对于生命价值的判断，不是由生命的长短决定的，像你这样的怪叔叔，虽然十分的危险而且脑子有点问题，但是我觉得你是一个活得很精彩的人。人都是会死的，一天的璀璨有时候比一辈子的沉闷更值得争取，所以即使你的生命只有一天，都值得你去争取不是吗？”
“很有说服力的一段话。”黑瞎子扬扬眉毛。
苏万继续道：“我们去找梁湾，然后让她照顾你，我相信她会有办法，我们找一个安全的地方，放弃尽快离开这里的想法，慢慢养病，这条石道潮湿，你晚上太警惕，睡不着觉，是你身体恶化的一个重要原因。你需要干燥和温暖的休息地。吴邪的计划如果是一个好的计划，不应该把你的牺牲计入在内。”
看着苏万认真的小模样，黑瞎子“呵呵”一笑，“没想到、你这么关注我，连晚上我睡不着觉都知道。”
“明明是你一宿一宿睡不着缠着我讲故事好么？真是没见过比你更幼稚的大人了。”额……不对，好像偏离主题了。“总之，听我一次吧，这是为了你好，也是为了你们那个吴老板好。”苏万道， “试想，如果现在在你面前的是吴邪，而不是我，他会不会为了你的安危，而放弃之前的计划？”
他会的。
黑瞎子自嘲地笑笑，如今自己竟被一个小鬼训（确定这是训么），不过，他也不在意。抬起头，他对着苏万道：“你只有一点错了，我的人生如何，是否值得珍惜，不是由别人来判断的。你是一个男孩子，你已经开始学会为自己负责，日后你也要面临为他人负责的局面。你首先为自己负责，再为他人负责，还是先为他人负责，再为自己负责，两者顺序不同，会给你带来档次完全不同的两种伙伴。当你遇到你就会知道，这个世上有一些人，你愿意放弃自己的一切去成全他。”
黑瞎子这段话说的很深刻，苏万忽然觉得，他也许不像看上去那么玩世不恭。可能吴邪曾经为他做过什么，又或者有某个人曾经令他狠狠感动过，他放荡不羁的外表下，也藏着一颗感性的心。
劝他改变吴邪的计划是不可能了，那就、另外想想出路。

黑苏6
苏万想到足够保全黑瞎子出去的办法，没有把自己纳入在内。他没有黑瞎子那么好的身手，他唯一的出路，是等他回来救他。因为，他开始选择信任眼前这个男人。
“我可能要很长时间才能回来，这段时间你打算怎么办？”黑瞎子问。
苏万扬了扬手中一本类似教材的东西，就是这些天他一直在做的题海：“王后雄老师会给我力量！”
黑瞎子点点头，旋即就笑了。他开始对眼前的少年，有了不一样的看法。
“你应该给我个夸奖之类的，我做这种决定也很不容易。”苏万说。
黑瞎子笑，“夸奖怎么够？要不再亲你一口？”
果然没个正经的。苏万翻了个白眼，开始动手帮他往身上粘甲虫的壳，像贴水钻一样，一颗一颗。
“我身上没那么多烂肉，你诱饵从哪来？” 黑瞎子想到一个问题。
苏万一边粘一边轻巧地说道：“没关系啊，你随便留个手指头脚趾头就够我用好几天了。你这个样子，出去说不定也是要截肢的。”
黑瞎子听完一点也不生气，“人在没有食物的情况下可以只靠水基本维持一个月，身体机能好的话可以更久，所以你完全不用担心，我尽量在你饿死之前赶回来。”
“一个月？你是赶回来替我收尸吗？”苏万道，和这个人呛，真是一点儿上风也占不到。
黑瞎子就见苏万从包里掏出一个用保鲜膜紧紧包裹的绿色物体，“这是在北京咬我的蛇的尸体，因为蛇毒好太快，我怕有副作用，就用福尔马林泡了带在身边，不过福尔马林好像没什么用，都烂了。”
“我以为我们没洗澡四周才这个味道。
”黑瞎子接过，“既然你有这个，为什么我挖自己肉的时候你不拿出来？”
苏万尴尬地干笑：“东西带太杂，忘记了。”
“你小子真是太有意思了，来，把这蛇吃了我就原谅你了。”

黑苏7
粘完虫壳，苏万拿出已经切成碎丁的腐蛇，黑瞎子就带着这些东西下到管道里，一点一点一路丢去。那气味，闻了之后会让人对任何水生产品都产生剧烈排斥。
不过好处就是，可以直接把虫子引过来。
黑瞎子走之后，狭小的石道里就剩下苏万一人，黑暗从四面八方包裹而来，除了自己的呼吸，听不到任何其他生物活动的声音。苏万开始怀念黑瞎子的嬉皮笑脸，即便伤成那样也没正经过几回。他把头埋进膝盖，默默祈祷黑瞎子能顺利出去。不，他相信他有能力走出去。只要有求生意志，他绝对是那种不会把自己的命折在斗里的人。他该担心的，是自己。
黑瞎子出去的并不容易，但最后，他的确成功出去了。被接进黑色帐篷里照顾。
而此时的苏万，已经发现了管道里的变化。
很难说这不是一种机遇，苏万没有犹豫，他想也许因为自己先为他人着想，所以连老天都帮忙。
用一只背包套住左脚，黑瞎子的外衣裹住右脚，没错这外衣是黑瞎子没皮没脸地丢下说想他的时候可以摸摸看看，要看到苏万踩在脚底下不知道他会作何感想。用碳灰写下自己的去向，背上水壶苏万没有迟疑地下到管道，水深和他预料的一样。其实，老天也会更眷顾善良的人吧。
苏万最终成功钻入了黑色帐篷，虽然过程并不容易。里面的人非常惊讶地看着他，他说明来意，被带到刚做完伤口处理的黑瞎子面前。看到他，黑瞎子愣了愣，然后大声笑起来，笑得伤口都要裂开了。“也就是说，如果我晚一点用你的那个办法，说不定会出来得更容易一点？”
“不会。”苏万喝了口热茶，任由旁边的人给他溅到雨水的地方擦拭上药，“我只有一把雨伞。”

11.
那个问题他终是没有回答他。
回到北京后不久，苏万便去了黑瞎子给他的眼镜铺地址，离他家不算远，乘公交大概一个小时吧。黑瞎子要求他骑自行车往返，说这也是训练项目之一，锻炼他的体能。
过程之苦是苏万没有预料到的，因为黑瞎子是那种看上去怎么都不会正经起来的人。所以黑瞎子告诉他，人是不可以貌相的。永远不要从外表上去判断一个人的身手和能力。
好在这苦中还有一些甜头。
比如黑瞎子会带他去吃一些很有北京风味的小吃。虽然苏万从小在北京长大也吃过不少，但黑瞎子带他去的地方都很古朴很特别，味道自然也更出众些。
苏万跟家里人说的是去跟一个师傅学习散打武术，强身健体，利用周末的时间，也不耽误学习，而且不用交学费，家里便没反对。过了段时日发现苏万体格确实强健不少，对这个师傅不由地心怀感激。
年关苏万老爸开车送了些年货到黑瞎子的眼镜铺子。
黑瞎子正坐在沙发上听春节联欢晚会，寒暄了几句，黑瞎子始终没有转头看他们。

啊，没有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