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而他将粥碗叩了,滚烫的羹汤全洒在我左腕周围,一时火辣辣的好疼。眼灼出的泪再也憋不住了,噗嗒噗嗒落下来。随即瓷碗落在地上,我惊慌瞧着地上的碎瓷片儿,一手轻捂着红肿的小臂,咬唇转身跑出书房外。
至碧寒,果果瞧我哭着回去,忙询因由,我掩实了门窗,这才啜泣悄悄说与她听。果果听完亦是一惊,赶忙拿了伤药来与我涂上。这才一盏茶的时间,手腕处就鼓起了一个大水泡。果果一看吓坏了,她起身要去告诉夫婿。我紧紧拉住她,沉默半晌:“别去…他是夫婿的兄弟,我不想…让夫婿为难…”
我知道,顾温史一直是夫婿最看中的兄弟。府中众人也都说他温雅博识,那他今日这般失态,即便我去说了,也不见得会有人信我。再者,即使夫婿信了,无非斥他或斥我。我泪眼见果果一脸懵懵,再解释道:“夫婿若是因我斥了他的兄弟…我便真成了惑人的妖精…传出去夫婿也会被诟病的。可若夫婿为着兄弟斥了我,我……我会伤心的。”既然两者皆非我所求,我亦不会让夫婿在兄弟和女人之间做抉择,同样也不会将自己陷入囹圄。
取了绣针,在蜡烛上烤了烤,咬牙忍痛挑开腕上水泡。血和着水一股脑儿淌出,再敷了白药,不日也就消了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