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如果要说什么不同的话,好似也就这双眼睛了。”严周沉恍惚道。
眼前的男子满是诧异,严周沉也是不理,负手立于长廊下,风吹动他的长袖,平日里的意气风发,如今已是秋风中萧索,只留的一股长长的叹息。
常亚但笑不语,执壶斟酒青白的指尖上留的一摸淡淡的红,只顾自饮,思索着刚刚的一幕,心道莫不是那个人,死而复生,但又思索那人平日里的做派,如果说死而复生更让人难以接受,不若说是做了艳绝的孤鬼才是。
想到此不由得出了一身冷汗,继而嗤笑这个念头的荒唐,人死如灯灭还有什么鬼怪不成。
“少溪兄,如此良辰你我都是赏情识景之人,不要为了一些已消弭之事折煞了此番美景,来来,我先干为敬。”说着一杯清酒已下肚。
严周沉笑着应道:“是在下不对,自罚自罚!”盘膝坐下,连饮三杯,放下酒盅,含笑看楼下的东流江水,仿佛刚刚消沉才子只是错觉。
“少溪兄,不知上次拜托你的事,有没有为小弟办妥?你可知小弟肖想那画已致夜不能寐,食不知味,小弟孟浪,希望兄长能可怜一二。”常亚时人都知他是画痴一枚,得到绝佳画作时如癫如狂,严周沉笑了笑,看他如此做低服小,那里还有常府小霸王的样子。
“知道你爱画,如果愚兄就这样贸然带画前来,也没个意思,”说完门开了一名身着粉色衣裙的女子,面上略施粉黛,一只碧玉钗堪堪别在乌黑的发间,细腰以云带约束,更显得腰身不足一握,轻移莲步满室馨香。
“妾身碧苏,见过两位公子。”
常亚不经有些吃惊,碧苏,可是那个名动京师的才女碧苏,看她的相貌想到她的身世不经有些唏嘘,但是如今看来,即使入了风尘也依然如青莲般濯而不妖,当真也是奇女子。
“碧苏善于画作,又是一个妙人,在下途径苏州,拜访石公时,偶遇碧苏姑娘,被姑娘的才情折服,细细想来这幅石公的《怪石图》姑娘看的比在下要透彻,再者如此美景,有如此解语花作陪,也是人生一大妙事,如此便请姑娘来此一聚,事先并未和延谦细说,原谅原谅。”
“兄长是何话,小弟真是幸也。”
碧苏看着两人也觉得有趣,笑道:“如若是幸,怎还学个粗人一般。”
常亚,严周沉闻言哈哈大笑,忙请碧苏落座,席间觥筹交错好不热闹,如此这般就不细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