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4
我爱着,什么也不说,只看你在对面微笑;我爱着,只要心里知觉,不必知晓你对我的想法;我珍惜我的秘密,也珍惜淡淡的忧伤,那不曾化作痛苦的忧伤;我宣誓:我爱着放弃你,不怀抱任何希望,但不是没有幸福;只要能怀念,就足够幸福,即使不再能看到对面微笑的你。——缪塞《雏菊》
路凌轩认识叶泠是在初一,当时他们没有任何交集,甚至连眼神交流都极少。
认识邢飒是在初二,从认识到产生好感再到喜欢最后到爱,前前后后不过一个月。
现在问他为什么会喜欢邢飒他可能自己都说不上来。
他丝毫不掩饰内心的情感,不算高调但绝对不是低调。他爱她,可是却眼睁睁看着她身边的男朋友换了一个又一个。他不知道他的爱什么时候能有一个回应,至少他想知道自己有没有可能,先不说有没有可能让她眼里只有他一个,他只是想知道自己究竟有没有站在她身边的资格。
他的同桌曾经问过他:“嘿,你到底为什么喜欢她呀?”
当时他思考了很久,迟迟想不出一个理由,回答的好像是:“她的性格吸引了我。”
“什么性格?”
“……”又是几分钟的思考,他说,“坚强。”
她其实有点全能,学校每次开运动会他都会看到她的身影,运动场上来来往往那么多人,他却只能看见她一个。
那年也不例外。
所以当他听到播报员拿着话筒喊“有人受伤,请校医到短跑终点”时,他先是震惊了一下,犹豫后还是随大流走了过去。
一群人挤在跑道中的草地上,有人递水有人在安慰。
他身高很出众,不需要挤进去就能看到里面的情况。看样子是跑的时候摔倒了,应该没什么大问题吧?
班主任在一边看着担忧道:“摔倒了还跑,虽然精神可嘉,但还是身体重要。下次不许这样了,受伤了就下来,没人会怪你。”
“没事的,”她笑了笑,“休息一下就好了。”
他一直站在外面,直到人群散去她才看到他。
她被两个女生搀扶着,有些狼狈,笑容却很温暖,看得他心头一动。
他愣愣地问道:“没事吧?”
“没事。”
他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只觉得万籁俱寂,却可以清晰的看到她扬起的头发被吹散在风里。
大概就是那个时候,命运就已经替他做了选择。
他一直都不主动接触女生,以至于在班里根本不会和女生多说一句不必要的话,。虽然他希望自己的婚姻建立在爱情之上,但照这种情况看来,还是有点不太现实。他甚至已经做好了奔三结婚的准备。
原来只是没有遇到对的人。
他就像是一只活在黑暗中的小鸟,偶然的一天,他终于突破牢笼,打开了心里的那扇窗,才发现阳光是那么温暖。
温暖却遥远。
多年以后他再回想这些年的苦苦追求,才猛然发现自己已经被烧得连羽毛都不剩,这飞向太阳的过程本质上其实无异于飞蛾扑火。
执着却壮烈。
不过这都是后话了。
若是以前他宁愿坐着也不愿去教室外头折腾。可是自那场运动会以后,他几乎每天都去门口,借着和朋友聊天的空当,偷偷瞟她一眼。
大概是瞟的那一眼眼神太过炙热,总之邢飒感受到他的视线转过头的时候,他一点准备也没有。于是他直直地撞上她的视线,想移开目光身体却不受控制,只能强压下心里的尴尬。
她的眼睛很明亮,像装着星空。
哦,怪不得现在晚上都看不到星星,原来是在她的眼睛里。
似乎是发觉他并没有和她说话的欲望,邢飒也不管他有没有在看她,又把头转过去和朋友说话。
也是从他下定决心开始,他认识的人越来越多,极力扩大人际关系网来建立势力,可谓是广交“贤”友。
“唔,这又是为什么?组成追妻联盟?”
他看着他旁边听得“认真”的同桌缓缓道:“我怕她遇到危险的时候我不在她身边,没有人能保护她。”
他以为他的生命中只会有这么一个女生可以改变他的生活,直到初中毕业的暑假。
他对另一个女生说“我喜欢你。”
其实只是一个游戏,却改变了他预计的轨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