饕餮
——生存和繁衍是自然的两大本能。
“我已经潜入监控室了,你那里再走一段就是他们云守的位置,”玛蒙软软的声音从鲁斯利亚的耳机里传出,有着一点凝重在里面,毕竟是怪物之间的对决。“列维已经被婚纱女拖住了,你自己小心。”
虽然鲁斯利亚很想翘起小拇指然后说一句:“呦吼吼列维你真是靠不住呢。”但是他并没有。他屏住呼吸,连脚步都轻的像猫一样,然后他停在了一道厚重的门前,门上篆刻着两个复杂又古老的文字,尽管鲁斯利亚不认识,他把手轻轻放在门上,吸入一口气,推开了门。
一股冷气从门内扑面而来,没有暗箭也没有明防,屋子的主人靠在贵妃榻上,正把手中的薯条塞进嘴里,而她面前的桌子上从江南糕点到意大利牛排,从兰州拉面到薯片,还有没吃光的三文鱼寿司、奶油泡芙、葡萄蛋挞、培根、披萨和德国香肠。
几乎就是一个人解决掉了一场盛宴。女人在油腻的桌布上擦了擦油腻的手,又用手背潦草的一抹嘴,笑了。她伸伸手做了一个请的姿势:“你要来点吗?”
鲁斯利亚悄悄的吐出一口气心想这儿真冷,他走上前去就像接受了邀请。
盘子碗掉落在地纷纷杂杂一顿乱奏,被鲁斯利亚掀起的桌子因太过沉重而没能完成一些富有美感的翻转动作,在一声短促的闷响以后,那桌子直奔鲁斯利亚而来。
女人在贵妃榻上还保持着刚才踹桌子的姿势,一抬头就看到了鲁斯利亚跳起来的身影,他越过桌子一记左勾拳,女人腰一用力,贴着贵妃榻的丝绸椅面就摆了个卧鱼,接住了他的拳。
她腾地跳起来跃下贵妃榻,轻巧的一甩腕子,可能是刚刚接的有点急,震着了虎口。刚站稳就迎来了鲁斯利亚的反抡踢,男人有力的腿带着风的攻向女人的脖子,女人向下一蹲右腿一扫,鲁斯利亚不得已向后一跃避免了被绊在地上的命运,女子得空跃起一记右直拳直接砸上鲁斯利亚的腹部,一口不知道是什么玩应立刻上涌却被生生咽了回去。
这力道还是女人吗?鲁斯利亚压根没客气一膝盖砸过去,女人左手一格、垫在他的膝盖和自己的右肩之间缓冲了一部分力道,稍稍一推,右手便得空又在鲁斯利亚的右脸上来了一拳。鲁斯利亚顺势一歪身子又一膝盖砸在女人腰上。
女人吃痛的一低头,被鲁斯利亚拿了破绽,双手往她颈上一把,右膝狠狠的抬起,箍颈撞膝。女人一掌打在鲁斯利亚肋骨,紧接着第二掌第三掌,鲁斯利亚才放开手,女人向后退了两步抬手一抹鼻子的鲜血,不在乎的抹在一边,倒是鲁斯利亚,又咽回了一口不知道什么东西。鲁斯利亚和罗维克的云守一拳一脚的又打了几个来回,终于,受了一记直拳的女人哇的一口血,吐在了她那蓝紫色绣着琉璃草的短旗袍上,遮掩了一片蓝色的小花朵。
赶快结束吧,鲁斯利亚这么说道。然后他伸手往四腿朝天的桌子上一拄,左腿一蹬整个人完全腾空,用如此富有观赏性的旋风踢结束这场肉搏者之间的争斗,鲁斯利亚小小的优雅心思在作怪。
女人狠狠地摔在墙上,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她本来闭着的眼忽然睁开了,那无法形容的黑里面闪过一丝狡黠,她又笑了。女人蹬地起身,钻进鲁斯利亚怀里,狠狠一个肘击又打在他的肚子上。鲁斯利亚的一口喷了半面贵妃榻。
女人乌黑的发丝被汗水粘在脸上,嘴角的血就像幼稚的孩子涂歪的口红。她翘起的唇角狼狈而骄傲。鲁斯利亚活动活动手指,汗水在空调的吹拂下开始让他觉得寒冷。“或饥或冷,人则神志清明。”她如是说。
属于云的紫色火焰不要钱似的喷涌出来,而女人的手里却没有匣兵器。她一拳砸在贵妃榻椅背的凤凰头上,云系火炎顿时从她指上下弦月样的戒指里窜出然后在屋内墙上的花纹里游走,墙上立刻显现出龙飞凤舞的两行中文:唯愿尽饱口腹欲、何人拘泥尺素腰。当然鲁斯利亚不关心这个,他只知道在云系火炎的催动下,屋内四角本来老实巴交的盆栽突然疯长起来。
打植物这种事情和打人还不一样。鲁斯利亚一边恨恨的想,一边拼命防止被植物榨取更多的血液。这种情况下晴的火炎不太管用呢,要是贝尔在的话就好了,这时耳机里传来玛蒙糯糯又冷冷的声音——“没用的,贝尔被雨系的给缠上了。”
玛蒙你是什么时候和rebon学会读心的?鲁斯利亚被植物烦的七荤八素,还不忘小小的吐个槽,虽然不能管用,开匣吧。开匣时短暂的火炎爆发让植物们一齐停顿了一下,鲁斯利亚看准空隙抬起了手。
女人仰面倒下,不可置信的看着鲁斯利亚黑洞洞的枪口。“你太天真了哟,小妹妹~”鲁斯利亚收起枪,推了推被打歪的墨镜。“大人的世界可是不择手段的哟。”
失去了火炎支持的植物纷纷委地,就如同刚才张牙舞爪的不是它们。鲁斯利亚走到贵妃榻旁边抬腿踹开了那扇暗门,直通罗维克内部的走廊里依旧是冷冷的风,那风吹过门边的花盆,鲜亮的红色花瓣被风凋残一地,和房间内的血色相映成趣。
鲁斯利亚捡起被打掉的耳机带了回去。
“我这边结束了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