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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晶梦】[转帖]百年寂寞叹容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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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楼空


1楼2008-07-24 15:05回复
    来源:《百家讲坛》杂志

    作者:段战江

      对于古人,对于文人,我们历来总有拔高或放大的“人文”偏好。  

      于是,我们能够记住的,不是干巴巴的圣人,就是乱糟糟的才子。若是还原历史的全部真相,真实的圣人或文人,又会令我们多多少少有些沮丧。好在是,历史还会存有一些令人欣慰的魅力“异数”,譬如说纳兰容若,给予我们意外的激动和希望。  

      纳兰容若(本名叫性德)是一位极其可爱、可敬的人物。他虽是满清的相府公子,却“视勋名如糟粕、势利如尘埃”;他虽是皇帝的御前侍卫,却“以风雅为性命、朋友为肺腑”。说他可爱,是缘于他的人生姿态,“胸中浩浩落落”,不受世俗影响,不为名利束缚,清清爽爽,挥洒的是真我;说他可敬,是缘于他的健硕人格,不为矫情示大,不因自傲止步,认认真真,坚守的是自我。当年,身为大内保镖,他“日则校猎,夜必读书”,朋友夸他“从容政事之堂,翱翔著作之署”,指的就是他“两不误”的刻苦精神和潇洒才情……而如此一位才情充沛,人格健全,绝世超然的“翩翩一浊世公子”,竟不是缘自小说家的杜撰,而是夹在中国文化史册里的一位鲜活人物,想想看,惊奇之余,不免又有几份骄傲和欣慰。 


    2楼2008-07-24 15: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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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论如何,我们不能简单地将纳兰的“忧伤”随意归结,或是任意附会。如果我们抛弃种种历史或情绪的干扰因素,单就纳兰容若的性格分析,也许我们会离真实的答案近一点。 

         “天姿超逸”的容若,有一种“冰肌玉骨天付与”的冰纯气质。正如他在《采桑子·塞上咏雪花》写道:“非关癖爱轻模样,冷处偏佳,别有根芽,不是人间富贵花。”这种“别样清幽”、“自然标格”,偏爱“凄凉”、“冷处”的性情正是一种十分纯粹的诗人气质,与家庭无关,也与时代无关。只不过,一颗高贵的灵魂,兼具“乌衣公子”的富贵身份,会让他显得更有魅力。    被推崇为“北宋以来,一人而已”的纳兰容无疑是个天才,而按照叔本华《天才论》中的“天才忧郁”之说,纳兰容若的忧郁更具一种思想贵族式的气质之美。曾有人做过一个数字统计:纳兰性德现存的三百多首词里,“愁”字出现了90次,“泪”字用了65次,“恨”字使用了39次,其他如“断肠”、“伤心”、“惆怅”、“憔悴”、“凄凉”等字句,更是触目皆是。有人把他与南唐李后主相比,或干脆就说他是“南唐李重光后身”,我深不以为然。同是忧伤,可我以为有质的区别。李后主以亡国为代价,换来“一江春水”的愁,多是多,载是载不动,可也不值得一载,因为他念的是故国雕栏玉砌的富贵生活,悲的是垂泪宫娥的卿卿我我,这般愁,拿来又如何?相比较而言,容若的愁要清新的多,可爱的多,也美丽的多。对容若而言,忧愁是一种思考的姿态,也是一种心灵的洗礼和升华。他愁的是人生况味,愁的是世事无长,愁的是岁月无情,愁的是历史沧桑……他愁出了“唱罢秋坟愁未歇”的情意绵长,也愁出了“天将愁味酿多情”的无限诗意,还愁出了“倚栏无绪不能愁”的人生尴尬。对于何处生来的忧伤,容若也不是很明白,他就曾“几为愁多翻自笑”。自嘲愁多,需要幽默的精神为底色,更需要壮硕的人格做支撑,好在是,他都有。  

        王国维在《人间词话》里夸他的诗词“以自然之眼观物,以自然之舌言情”,并分析说是“未染汉人风气”的缘故。因此读容若的诗,会有清新之风扑面而来,带着野草的气息。那些以情胜、以性灵胜的诗词,多是饱含着美好的感情和纯真的激情,真得令人眼热,真得令人心动。相比较而言,所谓“资深”汉人写手的诗词,纵是匠心再巧,用典再深,韵律再美,又能如何?    容若的纯,容若的真,有一种玉树琼枝的“出世”之美,正所谓“三生慧业,不耐浮尘”。容若自号“楞迦山人”,他的诗词《饮水词》也取自北宋和尚道原的《灯录》中“如鱼饮水,冷暖自知”句,由此可见,他有佛家常说的慧根和佛缘。也许正是太过聪慧,他看透了人事繁华,才会漠然“视勋名如糟粕,势利如尘埃”,并坦然以“萧然若寒素”的狂生姿态,在自己的天地里,恣意自己的感情,美丽自己的生活。


      5楼2008-07-24 15: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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