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此为代发
银《肆年》1
肆 年
你一定觉得她是疯了。
1、五月花开
“柿树几月开?”
“五月。”
这个问题来的突兀又随意,在众人天上地下的闲聊里,突然的插入进来,所以任谁都想不到这里酿着某个极富企图心的预谋。
松本乱菊在五月单方面宣告入住了六番队。
她再一次站在树下向上仰望的时候,白哉坐在廊下喝下一口茶,再一次默许了她的行为。阳光透过浑圆叶片打下模糊的光影,小团柔和的光,不刺目却触手不及。
一旁的茶一动也不动,恋次抓着吉良从隔壁番队跃进来,正好看到露琪亚的欲言又止。对于这个兄长,她总带有份敬畏,“兄长大人…”她只酝酿了个开头,剩下的询问太多,噎在了胸口,也不知从何问起。
吉良也只是尝试性的挣扎了一下,这让恋次更加不满的直接把他扔了下去。又来了,吉良有时候真想就这样与世长辞。松本乱菊突然宣告入住六番队,开始整天在柿树下仰望,这怎么看都是异常。异常终会有缘由,偏了她这酒友见人就躲,最后干脆藏在了三番队,闭门谢客,其中必有猫腻。恋次是个急性子,受不了那些个遮遮掩掩,鼠头鼠尾。直接往往最有效,他始终这样认为。
有个鬼的猫腻。
吉良伊鹤觉得在与世长辞前,他也许应该先骂天。为什么每一次受牵连的都是他。日常陪酒,有问题了还得负责侦察推敲原因是咋的。并且苍天可鉴,那两个人要做什么的时候,何时告诉过他。
是啊,两个人都不会。无论是作为部下的他,还是作为酒友。也许他就是失格,各种意义上。
于是,让他一个人静静忏悔自己的失格不行吗?!!
好吧,俨然不行。在他幽幽的从地上爬起来,毕恭毕敬的向这个庭院的主人问过好,顺便接受了一旁露琪亚回礼之后就被人眼疾手快的绑了起来。开溜的机会都没给。
白哉在纵容了他们胡闹之后就起身离开了。于是露琪亚憋在胸腔的话始终没能说出来。乱菊站在树下同他们打起招呼,与往常无异的调侃,恋次挠了挠头,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应答,就踢了吉良一脚。
吉良甩开束缚只回他一个白眼。“三番队还有事,打扰了。”他还是溜走了,以最快的速度,恋次连他的衣角都没能抓住。
“日安,松本副队长。”场总得有人圆,青梅竹马的冒失也总是由她圆回来。乱菊站在树下眯起眼笑,露琪亚却觉得她疯了。
她在树下仰望,等到五月花开。
女性死神协会的春季聚会,她们闹了整整一天,八重樱垂的满院清幽。酒酣正乐,没多少人注意到有人悄然的到来,拍着碎蜂的肩豪爽的灌下几坛酒,又极快的离去。乱菊在她的离去后指着庭院另一侧葱茏的老柿树问几月开花,她问的随意。伊势七绪推了推眼镜,有点微醺,于是答的也漫不经心。
“五月。”
于是她等到了五月花开。
花在几天前就已经开遍,小朵淡黄的花,花瓣厚实,萼叶苍翠。并不醒目的花,露琪亚想,不妖不娆,低调又而朴实,扑着满面的纯真挤满了整颗树冠。嗅的话,有极淡的香,若有似无的飘着。
乱菊不是在等花开。
露琪亚是知道的。她在等人,只是等到了花开。
“花已经开了呢。”
乱菊愣了愣,“是呢。”
“你还等得到吗?”
露琪亚觉得自己也疯了,所有人都对此小心翼翼心照不宣,她却打算在这些自欺欺人的粉饰太平里豁出个口子来。恋次在一旁显然跟不上,要等什么?他拉了拉青梅竹马的袖子,等柿子成熟?这才是真疯了。
没多少人注意到,不见得就没人注意到。女子有时天生的直觉,精准的可怕。“瞬神”夜一没人追的上,却不妨碍有人能看得到她离去的瞬间,看过来的眼底一闪而过的悲悯。这是作为同为女性的哀叹和同情,大约“瞬神”自己都没能意识到。这是天性的本能。
“也只能等吧。”乱菊对此看的很开。她毫不介意,大咧咧的性格让她笑的都比其他人开怀。
“瞬神”夜一追不上,就只能等。
露琪亚是佩服她的。像很多人那样,这个女子的坚强让所有人都叹服。从四年前,所有人都以为她会奔溃里坚强到了现在。所以她打消了原本自作主张的想要帮忙意图。她接到了去现世驻扎的命令,很快要动身。夜一眼底的答案,她想大抵就在奸商的店里。
“那么,祝您顺利。”
“你也是,一路顺风,露琪亚,代我向一护问好。”你看,这个坚强到让人叹服的女子还聪颖至极,“谢谢你。”她站在树底的阴影里说的认真,她都知道,无论是他人的善意纵容还是露琪亚刚刚打消的好意相助。
不得不佩服。
恋次一脸茫然的在女子们的对话里不知所措。
这是女子们的故事,一个有关花开花落的故事。
乱菊没能等到花落。她在那个下午等来了一脸无奈的黑猫。阳光透过浑圆叶片打下模糊的光影里,猫点着脚尖轻盈的越上树冠,它来找它的白哉老弟讨酒喝。它是如此坚持的,哪怕那是个朽木白哉并不在的午后。
逆着光,乱菊眯起眼从树下仰望它。沉默持续了很久,四枫院夜一甚至以为她已离去,直到她以猫的形态俯视下去,才看到女子的逃避。她的发已经蓄的很长,不知何处的风扬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