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台上。
    夜里的凉风吹散了情人欢愉过后的汗味，强仁坐在地板上，食指和中指夹了一支香烟，正在闭目养神。
    “如果我和你妈同时掉进水里，你救谁？”赫在躺在强仁的怀里，手里捧了个烟灰缸。
    “白痴。”强仁仍是闭着眼，把烟摁灭在了赫在怀中的烟灰缸里。
    “你这算是回答吗？”赫在把烟灰缸扔到地上。
    “不要像个小娘们儿一样，男人不应该问这样的问题来确认感情……而且你不觉得这问题俗烂到了极点么？”
    “哪要怎么问？要不然你来问我一个类似的问题向我确认感情？”赫在对自己的提议似乎很满意，积极地望向强仁。
    沉默着思考了一会，强仁睁开眼睛，低头端详着赫在说：“那你答应我要绝对诚实的回答。”
    “当然！”赫在的表情坚定而不容质疑。
    “如果你在厕所里，忘带手纸了，身上只有一张一万元的钞票和我的相片，你用什么？”
    ……


    赫在坐在马桶上已经有四十分钟了。
    人倒霉喝凉水都塞牙缝。
    公司的清洁工总是忘了给厕所放纸，自己还忘带手纸，手机没电，厕所无人。为什么全都聚在一起了？！赫在把头发都快挠成鸡窝，脑子里除了无限的后悔与怨念，对难堪的现状还是一筹莫展。
    什么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话都是狗屁，看我们家强仁，这么强壮还聪明绝顶，居然未卜先知地预测到了我真的会遇上这样的情况……赫在这么想着，看了看左手的相片，又看了看右手的钞票，深深叹了一口气。
    今天为什么不穿内裤出门？！李赫在突然有抽自己一嘴巴的冲动，明明洗衣机里面的那一堆内裤里面还有一条没发霉的内裤，如果把那条内裤穿出来了，现在就不会要在相片和钞票之间作抉择了。哎，人生往往就是在这样小小的一念之差上大大改变。
    至于那天……赫在根本就没有回答出强仁的问题……
    不得不说强仁的问题真是一针见血，赫在完全不否认自己爱钱如命，所以这个问题的确让他犹豫了，迟疑了……
    但是！爱强仁却是胜过了生命啊！赫在打定主意，开始揉着手里的钞票。
    不过，用强仁的相片擦屁股并不意味着就不爱他了啊！那不过是一张相片，还可以再洗嘛。赫在收起了钞票，端详起相片上强仁的笑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