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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授权转载】《折子戏》BY:ryokuty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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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楼给百度 


IP属地:内蒙古1楼2008-07-29 19:14回复
    用户名: TV漫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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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YO大,我想把你的《折子戏》转载到TF文吧,不知可以否? 
    望批准~~~~ 
     
    用户名: ryokuty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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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级: 
    谢谢厚爱,转载请随意XDD 

     

    (但是请稍微……稍微再等一下,等我改完了再转好吗,改完了,我会立刻重新贴一次的,请不要转这个版本,请转修改版本,谢谢。劳烦久等,实在抱歉。)


    IP属地:内蒙古2楼2008-07-29 19: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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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了放正文,这已经是修改后的《折子戏》了哦~~~ 
      不过因为百度限制的原因,不能一次发完,就只能一点一点的发…


      IP属地:内蒙古3楼2008-07-29 19: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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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谁能告诉我为什么第一章发不上来啊~~~


        IP属地:内蒙古4楼2008-07-30 09: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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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章发不上来,所以放地址
          第一章:http://cq.netsh.com/bbs/814786/html/tree_31266945.html


          IP属地:内蒙古17楼2008-08-05 09: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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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法女神举着利剑俯视下面的一切,她无法和法尔科对视,她的眼睛是两颗灰色的石头,没有任何神采。远看就好像盲了一样。
            神尾一时之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很快有个助手小跑着过来,在他耳边说了几句话。神尾一震,脸上的表情异常复杂,虽然他竭力掩饰,但震惊的神气还是无法控制的流露出来。
            法尔科好整以暇地欣赏着他神色间的挣扎,像是在看什么有趣的电影,玩味而又衷心愉悦。
            “尊敬的律师先生,我现在没有任何事情需要再麻烦您了。”他转过身面向手冢,“为了表示对您的衷心感谢,可否赏光一起共进午餐?”
            “不用了。不必客气。”手冢的回答简短而有礼,他做了个感谢的手势,并且表示因为工作原因,不方便接受邀请。
            法尔科也不强求,他居高临下的对神尾说:“为了法律的公正,我现在要去好好庆祝一番。那么,再见了,可爱的检控官先生。您要知道,您那张生起气来的脸是多么的……有趣……哈哈哈哈。”他得意的笑脸简直要扑面而下。
            愤怒的火焰在神尾乌黑的眼睛里跳跃,他从齿缝间往外吐出两个字:“人渣!”
            “律师先生,不知道这两个字可不可以控告他诽谤?”法尔科问道。
            神尾握紧拳头,正要反击,忽然接收到手冢略带警告意味的眼神,那个目光透过镜片的阻隔,依然锋芒毕显,他一时说不出话来,紧紧抿住嘴角,呼吸急促。
            “我保留追究的权利。”法尔科大笑着扬长而去。

            法院门前的台阶上只余留他们两个人。
            “你和他一起……”神尾没有把话说完,只是目不转睛地瞪着手冢。
            手冢回望着他,神尾的目光里直白地写着愤怒、质问,以及不屑。那是非常少年性的眼睛,带着年青人所特有的锐意和张扬。那双眼睛黑白分明,那副神情也黑白分明,他的整个世界都黑白分明。手冢并不觉得这样的眼光是一种冒犯,相反他甚至有些珍惜。这还是个孩子,孩子看出的世界,永远黑白分明。
            神尾对于对方的不动声色颇有点儿恼怒。他努力想在镜片后那双茶色眼眸里,找出少许或者内疚或者悔悟或者哪怕是一丁点的波动,但没有,一切都没有,对方的神情深沉似海。他看着那个男人,他一直在听说他,这位司法界的传奇人物。
            手冢国光,二十二岁就拿到了罗马大学高等法学院的硕士学位,同年进入律师事务所遍布全意大利的Tarconte。当年秋在菲亚特财团的索赔案中初试锋芒,一时之间业界震动。次年从众多优秀律师中脱颖而出,成为Tarconte的全权负责人。而后与千石清纯成为搭档,只要是他们肯接受的案子,就直接和胜诉划上等号。
            他们是司法界的神话。这几年,无数人以挑战这个神话为乐趣,但是很遗憾的,结果无一例外的都是——失败。
            现在这个男人就站在他面前。黑色的西装穿得服帖平整,合身的剪裁恰如其分的勾勒出清俊凝练的线条。雪白衬衫暗银色领带,使他整个人看上去有种遗世贵族的韵致。你很难想象就是刚才,他在法庭上帮了一个……人渣。
            “恭喜。”神尾的语调充满讥诮。
            “谢谢。”手冢简短地回答,转身继续前行。
            就是这样,无论怎样的言语和目光到那个人面前,都收不到任何成效。仿佛在那个人面前有道无形的玻璃墙,对手的攻击投过去,只会反弹回来伤到自己。他不是他的对手,甚至这个男人也许从来就没把他当成过对手。他为这个案子做过很多准备,但是他依然输给他。年轻的检控官忽然有种强烈的挫败感。
            手冢沿着台阶往下走的时候,仍然能感觉到锐利无比的目光在身后逡巡。
            背后响起冷冷的声音:“没有人能够永远赢。”
            手冢略微停顿了一下,没有再回头。完全没有必要,手冢想,他们之间没有他所认为的那种差距,如果有,也只是他在这条路上才刚刚起步,而他已经走了太久。可是他现在不会懂得,手冢知道。

            穿过法院前面的小广场,千石正斜斜靠在他那辆线条流畅优美的亮红色敞蓬宝马前面,微笑着对他挥手。
            手冢走过去,千石唇边的笑容颇玩味,显然刚才那一幕已经尽收他眼底。
            “那位的火气还真冲啊,要不是你提醒他,恐怕他会忍不住和法尔科动起手来。不过对于你的好意,他好像不怎么领情。”千石笑起来,手里唏哩哗啦地转着一串车钥匙,“他刚才盯着你背影的样子,恨不能把你当场生吞活剥了,啧啧啧,好久没见过这么新鲜的眼神了。”
            


            IP属地:内蒙古20楼2008-08-05 21: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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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手冢没有接话,他的视线落在远处。
              千石看过去,那位朱里安女士低着头容颜憔悴,正和几个警察一起走出来。“搞得很麻烦啊。她会被移民局盘查,关于居留权的问题。也许还会丢掉工作,那些教会学校很严苛,不会允许名誉欠佳的人担任老师。没有经济来源,又没有合法身份,也许很快就会被遣送回德国。”千石说。
              他的语气很平静,没有任何怜悯或者同情,只是在叙述一个已成的事实。手冢轻轻点头。
              就在那一刻,好像某种感应般,朱里安忽然抬起头,向他们两个所在的方向望过来。因为距离遥远,那个目光模糊而含义不明。
              与此同时手冢转过身去,打开车门坐上副驾驶座。
              千石不知道那个目光是否比神尾那种直接的犀利,更加具有杀伤力,但在手冢转身的同时,千石看见他的肩膀微微晃动了一下。他偏着头想了想,然后也上了车,发动引擎,车子绝尘而去。
              道路两旁低矮的橄榄树浓密叶子油绿得发亮,在身边一掠而过,拉出一匹青黛色的提花绸。天空浆洗过似的,透明的蓝。
              “也许我们以后都不用再和那位法尔科先生打交道了。”千石开口。
              “怎么?”
              “他涉嫌的另一起工程承建案,今早检察机构已经撤消控诉了。”
              手冢扬眉,意示询问。
              “因为现在证据大概已经不存在了。”千石递给他一份当日的报纸。
              手冢看过去,报纸用不小的篇幅登载着一条新闻。今日凌晨在罗马某幢公寓内发生了一起枪杀案,遇害人共有三名。其中一名受害人名叫格雷,另两名的身份被证实是警察。另外,在公寓不远处的一辆汽车里,发现了另一具警察的身体。有关当局封锁了现场,具体情况还在进一步调查中。
              “不用调查。明显是保护证人不利,被湮灭证据啦。我们的当局总是该死的不够诚实。”千石露出一个嘲讽的笑容,“这个格雷以前是法尔科公司的高级雇员。”
              怪不得刚才神尾和法尔科的反应有天壤之别。手冢微微蹙了蹙眉峰。
              半晌听不到任何动静,千石用眼角余光打量身边的人。手冢显然没有任何交谈的兴致,脸侧的轮廓明晰冷硬,大理石雕刻出的一般,配上那幅没有任何表情的端正神气,四周的空气都跟着凝重起来。千石伸手按了一下车载CD唱机的按扭,空灵的音乐流淌出来,气氛霎时柔和。
              音乐的声音惊动了身边的人。
              “我现在只想知道一件事。”手冢关掉音乐,转过头盯着他。好了,他现在需要他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为什么昨天晚上他还特意提醒过他今天上午案子要开审,而整个庭审过程中别说是人影,他连个鬼影都没看见。
              千石就知道躲不过:“在给我定罪之前,是否可以先听一下被告的自由辩护?”
              “不需要。”手冢的声音很冷,“根据合理的推断,可能性只有一种,你又陷在哪个温柔乡里没起来。”
              “我倒的确是躺着呢。”千石苦笑,“不过可不是温柔乡,是冰冷的石地板。”
              手冢诧异于他的语气,仔细看过去,才发现千石的额角贴着一块创可贴,嘴角也有一片浅浅的淤青,刚才都没留意到。
              “你看起来像被打劫了一样。”
              “你的判断力还是那么准。”
              “怎么回事?”居然说中了,手冢微微讶异。
              千石皱了皱眉头,苦着个脸:“一言难尽。”

              ……
              喂!——
              千石依稀听到有个声音从很远的地方传进耳鼓,他做了一个梦,梦见自己像一片轻柔的羽毛一样飘在蔚蓝的大海里,身体跟着波涛上下起伏摇晃,那种温暖的惬意一如童年时代祖母的摇篮。他不想起来,动了动,换了个舒服的姿势继续睡。
              喂,喂——
              那个声音持续不断,不过夹杂着周围的水气,听起来更像是催眠曲。
              千石觉得自己的嘴角快要露出一个微笑。下一秒钟,他觉得腰部像被海妖一类的什么东西狠狠咬了一口,一阵尖锐的刺痛。海水突然向两旁裂开,他从中间的巨大缝隙掉了下去,立刻被冰凉的海水吞没席卷。
              那种寒意让他一下子清醒过来,勉强坐起身,脑袋发沉,一阵眩晕。他睁开眼睛,眼前模糊的光亮逐渐清晰,首先映入眼帘的是斑驳的地板,缝隙里冒出一些青草,上面清晨的露水还没有完全干涸。哪里有什么温暖的海洋,只有硬邦邦的地面,他的右手正撑在上面,冷硬而湿凉的触感。
              


              IP属地:内蒙古21楼2008-08-05 21: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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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甩甩头,然后他看清了刚才咬他的那只“海妖”,一只黑色的、锃亮的皮鞋,还在很有节奏的一下一下在他的腰部锲而不舍地敲打着。他有点儿迷糊,视线顺着鞋子向上,一双修长笔直的腿被黑色皮裤紧紧包裹着,线条柔韧而富有弹性。嗯,非常之性感,这是千石的第一个念头,而且充满了力量的美感——这是第二个念头。仿佛是为了证实他的想法,那只腿带动那只黑色的鞋,再一次狠狠地踢向他的腰间,力度十足,剧烈的疼痛。
                “停!你他妈的在干嘛?”千石这下是彻底清醒了。
                那只腿停下了动作。
                千石抬起头看过去,早晨的阳光很好,有点儿刺眼,逆着光,他瞧不清楚那人的容貌,只能看到一个高大的黑色剪影,镶嵌在背后那片金色的光芒中,明朗耀眼。
                “醒了?”低沉而略带沙哑的声音。
                千石环顾四周,自己是在一条深巷里。他想起来了,昨天晚上他从那个女人的住处出来,正打算回去,然后他好像是站在这里发了一会儿呆,紧接着就被人打晕了。他被人打晕了……意识到这一点,一种无与伦比的愤怒感觉袭击了千石,亏他还一向自诩身手敏捷反应一流,而现在他就这么轻易的被人算计了。
                “是你他妈的把我打晕了?”
                “哼!”那个人俯下身来,用一种看白痴的眼光望着他。
                距离拉近,千石终于看清了那个人的长相。一头很有个性的银灰色发丝互相纠结着,朝天空的方向无声控诉。狭长的双眸,瞳仁是很淡的浅灰,冰冷荒芜的颜色,看着让人心里发怵。不过这一切并不能阻碍千石泄愤的决心。
                “你为什么打晕我?!”他质问对方。
                亚久津看着那张因为生气而略显扭曲的面孔,生动的绿色眸子倔强的和他对视着。毫无疑问这是个英俊男孩,但亚久津很怀疑他的智商,要不他是个绣花枕头,要不就是他被那一棒子打傻了。
                “你认为我有那闲工夫先把你打晕再弄醒?”
                这倒是,通常打劫的程序应该是预定目标被打晕,然后劫匪拿着财物扬长而去,没有理由再叫醒当事人。千石活动一下脖子,眼睛一扫,看到不远处横七竖八地躺着几个衣饰古怪的人,像是当地的接头混混,地面上还散乱的丢弃着几支棒球棍。他明白了,看来那些就是打晕他的罪魁祸首,那么难道是他救了他?千石有点儿不好意思地看过去。
                男人露出不耐烦的神色,意思你才明白啊。
                千石考虑着要不要对他说点儿感谢的话,但是男人的下一句话让他彻底打消了这个念头。
                “我说你究竟打算像条死鱼一样在那里躺多久?”
                死鱼?!听到这两个字的同时,千石的脑子里有一瞬间的空白,然后他确定自己没有听错。他居然用这个词来形容全罗马城最年轻有为英俊无比且声名远播、一个笑容就能倾倒万千少女的杰出大律师。虽然他得承认自己现在的样子看起来是有点儿糟糕,衬衫皱巴巴的贴在身上,几道泥汤顺着一边的袖子往下滴答。但他也不能那样说啊,这绝对是侮辱,认识到这一点,怒火再一次在他心中点燃。
                亚久津看着英俊男孩忿忿的从地上爬起来,使劲拍着身上的灰尘。他有多大,看样子绝对不会超过二十五岁,质料极好的衣着,应该有着良好的家世。他干嘛要深更半夜的在这种巷子里溜达,这不明摆着是“欢迎打劫”吗,好孩子就应该在十二点之前回家上床睡觉。他走过去从地上那堆人身上翻腾出一只钱夹和几串钥匙,然后丢过去:“是你的吧?”
                千石利落地伸手接住,走到男人身边,数了数地上的人,五个,他有点吃惊:“你一个人干的?”
                这又是个白痴问题,难不成还是他帮了他的忙。亚久津皱着眉头想,他可没空陪着这种天真未谙世事的小男孩穷耗。
                “行了,小鬼,赶快回家去吧。”亚久津说。
                小鬼……千石闭了一下眼睛,确定这是他今天早上听到的第二个极其富有创意的称呼。他心里那根一直嘶嘶作响的导火索,终于轰的一声蔓延开去,熊熊的烈焰翻腾汹涌着,烧毁了他最后的一点儿理智。
                “少装蒜了,你跟他们根本就是一伙的吧?”
                不是天真,是弱智。亚久津果断的下了结论,不再和他纠缠,转过身要走。手臂上一紧,英俊男孩抓着他不放他走:“喂,把话说清楚了再走。”
                


                IP属地:内蒙古22楼2008-08-05 21: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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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在转移他的注意力,不过手冢并不打算去拆穿他。和面前那张表情丰富的脸不相符的,千石的眼睛里并没有什么亮色,相反有几分暗淡。手冢知道因为一些特殊的原由,他始终不喜欢过分黑暗和安静的场合,而且对异常的响动很敏感。那么这次在条暗巷里被打晕,他是否真的安然无恙。
                  但千石不想多提,他也就不会多问。手冢和他对视了片刻,然后低下头去,展开桌面上的案卷。他一目十行地浏览,然后做简单的分门别类,根据具体情况分配给旗下的律师。
                  千石看着他用钢笔在白纸上写下案件名称和对应的指定人名,没有丝毫犹豫,手冢的统筹和决策能力一向好得惊人。
                  他眼光一扫,瞥到放在桌边整理过的上午用过的文件,其中一份上有张照片,赫然是刚才法院台阶上那位。
                  “神尾明检察官,是他带出来的吧,手冢……”漫不经心的语气,“你有多少年没有见过橘了,嗯?”
                  手冢的笔尖在纸上凝滞了片刻。
                  千石显然没有想要他的答案:“不管怎么说,撤消控诉的话,法尔科这件事就暂时告一段落,这样也好。我去发份传真告诉老师。”
                  他站起身向门口走去,然后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千石转过头问他:“你今晚有空吗?”
                  “没有。约了芝。”手冢说。
                  “夜夜笙歌哦。”千石笑得一脸不正经,“那就算了,我出去了。”他拉开门,手停在门柄上,忽然很轻地说了句,“手冢……我没事。”他不想他为他担心。
                  手冢抬起头,千石的眉目隐含在额前刘海的阴影里,表情模糊不清。然后他甩了一下头,忽然笑了起来,露出洁白牙齿,一如既往的灿烂,他回望着他的眼睛,说:“是真的没事。”
                  只除了……千石下意识地摸了一下脖颈处,果然不在了。
                  那个背影消失以后,手冢对着门有点儿出神,但是这样的状态并没能维持多久。
                  几分钟后,那张脸又出现在门口,挂着可恶的笑容:“我想到让你怎么安慰我了,为了抚慰我受伤的心灵,我下午要放假。”
                  好小子,先是趁着办公在德国玩上一个月,早上又放他鸽子,现在还要放假。手冢轻轻眯起眼睛,颇具威胁性地打量他。
                  千石一脸的不怕死,嘴角的弧度反而越扬越嚣张。他拖长声音,高声重复道:“我——要——放假。”
                  在手冢锐利的视线抵达前,门再一次合拢。

                  千石顺着一个下坡道慢悠悠地前行,光线从树叶间隙漏下来,在他肩头起起伏伏。不远处隐现着圣彼得大教堂尖尖的顶,千石取下脸上的墨镜别在衬衫口袋上,下午炽烈的阳光已经不再,日头缓慢倾斜,把色彩倾倒在地面,瞬息万变。
                  他掏出硬币,停下来在路旁比萨伞形的售货亭购买了几份当天的报纸。
                  边走边快速浏览,不出意料的在报纸显著的位置上,看到意大利各大政党的候选人们,已经纷纷开始崭露头角,为即将到来的明年五月的议会选举做准备。报纸上的油墨还很新鲜,犹如刚出炉的面包,而那些内容却是过期的罐头,惯例的炒做造势以及相互的指责谩骂。
                  千石忽然想到那个法尔科,这是位商人,以及委托他们为他打官司的,可能是位议员,还有他们即将面对的法官检察官,甚至可能还有埋藏在幕后的西西里岛上的那群家伙。在这个特殊的时间段,社会上各个阶层好像都如那些政客们一样异常活跃。一切看似毫无关联,内里却又仿佛存在着某种微妙的平衡,在其中控制牵扯。这可真是有趣,他冷笑一声,把报纸丢进路边的垃圾筒。
                  转过街角,After Five的招牌就在不远处招手。

                  千石是特意挤出傍晚之前的这一小段时间来这里的,有些事情他必须弄清楚。
                  关于早上的事情,事实上他并没有向手冢提到那个奇怪的男人。在他告诉那个男人自己的名字后,一切还没来得及有近一步的发展,就从巷子的另一端冲进一个汉堡包形状的男人,气喘吁吁地喊着:“亚久津……”见到旁边的千石就停了口,满脸狐疑,短粗的手指在空中打了几个手势。先前的银灰色头发男人扫了他一眼,千石立刻做出懵懂的表情,满眼的茫然,于是两个人就用千石看不懂的手语交谈了足足半分钟。一分钟之后,两人便神色凝重的一起离开了巷子。
                  


                  IP属地:内蒙古24楼2008-08-05 21: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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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围的空气突然停止了流动,像是被什么东西凝滞了,仿佛西伯利亚过镜的第一场寒流,冷峭而严酷,万物在瞬间凋零。侍应生们敏感地抬起头,这种不寻常的氛围来自门口站立的陌生男人,那是来自地狱的气息,空气粒子在他身边凝固起来,聚化成恶意的触手,随时准备扼断别人的喉咙。
                    凯文缓慢地站起身,声音异常平静:“果然是你。”
                    男人朝他走过来,然后在面前停住。灰色的瞳仁在灯光下闪现出薄薄的血色,具有残酷气息的唇边浮出冰凉的笑:“好久不见,凯文。”
                    “好久……不见。”凯文回望着他,一字一顿,“跟我来。”说完率先往里面走去。

                    他们置身于一间私人的办公室,电视,沙发,酒柜,不同于外面精致的装修,这里的一切很普通。屋角居然还放着一张折叠床,生活的气息。
                    凯文走到酒柜前,取出两只倒扣着的水晶杯,问道:“喝什么?”
                    “你知道,我对红酒一向没兴趣。”
                    凯文从冰桶里启出一瓶伏特加:“那么,老规矩。”
                    辛辣的感觉顺着味蕾迅速流窜到每根神经,刺激的享受,一如见到血液飞溅到地面的瞬间,热烈又冰冷的美感。亚久津满意地抿抿唇角,手指撑开百叶窗的扇叶,对面房屋窗台上,有只小鸽子偏着头咕咕地叫。一群手里牵着五色气球的孩子,从扶疏的花木间跑过,冲向卖甜品的手推车。
                    这还真是个美丽的世界。
                    “卡拉布里亚家族曾经的第一杀手,当年令人闻风丧胆的死神代理人,一转眼就变成按月给政府纳税的良好市民了。”环顾四周稍嫌凌乱的生活摆设,讥讽的语调。
                    凯文看了他一眼,淡淡地回答:“我觉得现在这样,就很好。”
                    “当年文森特怎么会放你走的?”亚久津冷哼一声,“我都不知道,黑手党家族原来是慈善机构。”
                    “他让我走,是因为我对于他来说还有可以利用的价值。”凯文的面容平和,仿佛在说一件和自己无关的事情。
                    亚久津眯起狭长的眼眸打量他,普通的棉质衬衫,削得很短的淡金色头发,蓝色眼睛温和无害,毫无阴翳,看起来就仿佛那些血腥岁月在他生命中从来没有存在过一样。可是时间也没能洗去那些被训练出的本能,他依旧保持着做杀手时冷静而清晰的头脑,以及不带情感色彩的思维方式。
                    “那小子又是怎么回事,除了纯洁无辜的好市民,你还兼职做糖心老爹?”
                    “他在找你。”凯文没有正面应答,“你看见他的那条坠子了吗?”他把样子形容给亚久津听。
                    “不在我这里。你认为我会对那种玩意有兴趣?”不屑的回答。
                    “是谁打晕了他?”凯文问。
                    “塔伦特的人。他们这几年控制了意大利北部所有的偷渡线路和可卡因交易,文森特和他们的首领一直谈不拢。也许是时候该给他们一些意外的惊喜了。”
                    凯文知道,塔伦特是这几年在意大利中北部崛起的一股新兴势力,据说本家是来自北美地区。近十年由于本土黑手党各大家族之间的纷争不断,实力互有消耗,间接给予了外来者以可乘之机。总之,是永不结束的利益争夺战。他默默地听着。
                    亚久津接下去:“他的那些手下不成气候,居然半夜出来打劫。强龙不压地头蛇,他们得罪了德尔菲诺,就是那位这两年总和我们过意不去的恩德朗盖塔家族的教父。另外,也成功吸引了警方的注意力。”他的手指在杯子边缘摩挲,一丝冷笑,“不但没有规矩,还没有眼光,连我也想放倒。我就给了他们一点儿小教训,顺便搭救了你的那位‘朋友’。”他加重语气,盯住凯文的眼睛,想看出些端倪。
                    凯文不为所动:“那么坠子现在还在他们手里了?”
                    “大概吧。”亚久津点点头,“我到的时候巷子里并没有别的人,地上也没瞧见你说的那鬼东西。”
                    “那么……亚久津,帮他找回来吧。”
                    亚久津的表情非常奇异,好像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你凭什么认为,我有那个义务或者心情帮他,嗯?”
                    “因为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现在正需要我的帮助。”漫不经心的语气,却轻易的掌控了谈话的走势。
                    “交换条件?”亚久津终于在此刻确定,他谈话的对象是当年家族里那个绰号“狐狸”的狡黠家伙。
                    


                    IP属地:内蒙古26楼2008-08-05 21: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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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手冢用眼睛告诉他,他今晚没空陪他胡闹。
                      “不是。”千石明白他的意思,十分认真的开口,“是真的有个重要的人,要介绍给你。”
                      手冢转头去看芝,芝非常的通情达理:“没关系,你去吧。我自己回去也没问题。”
                      “不必担心。”千石对她笑得灿烂,“我保证不带他去不良场所,另外十二点之前一定原物奉还,绝无缺损。”
                      手冢拿眼睛瞪他,芝被他逗笑了,很开心地点点头,表示信任他。
                      “你等我一下。”手冢对千石说,他转身送芝出去。
                      千石看着他们往外走,芝的背影窈窕,款摆有致,这真是个美丽的女人。美丽,两个字而已,含义却很丰富,尤其是对于有了一定年纪的女子来说,它包含了太多东西,仪表、风度、谈吐、气质,甚至思想、学问……真正能够担当得起这两个字的,少之又少。千石还清楚记得有一次去找手冢,他在芝的家里,芝正在窗前研磨咖啡豆,桌子上的玻璃壶里水雾翻滚,蒸腾出满室浓郁的咖啡香气。当她端着咖啡笑意盈盈的向你走来,白细手指缠绕骨瓷杯子,步态优美,那是一种无法形容的感觉,某些东西从里层向外渗透,那种韵致,学都学不来。
                      与生俱来的高贵,精雕细作的美丽。
                      优秀大提琴手,罗马国家乐团的首席。
                      手冢一向只要最好的。

                      手冢回来的时候,千石身边站着一个陌生人,他们正在谈话。
                      那个人身形比千石略高,侧面轮廓挺拔健美,身着一件有白色毛线翻领的赭石色半长薄外套,米色长裤。
                      手冢走过去,千石微笑着招呼他。
                      那个人转过头来看着他,眼睛又黑又亮,手冢立刻知道他是谁了,刚才舞台上那个第一男主角。
                      千石介绍他们互相认识,彼此点头致意。
                      握手的一刹那,那个人对手冢微笑,两道剑眉微扬,目光凌厉,几分肆无忌惮,但他的笑容又带着种神奇的阳光味道,温暖而明亮,淡化了眼神的犀利,不会使人觉得不舒服。
                      手冢知道千石为什么介绍这个人,给自己认识了,他听说过他。
                      佐伯虎次郎,意大利金融界两大财团之一,柯特尔家族的少东。
                      寒暄完毕,千石提议:“一起找个地方去喝几杯?”
                      “等一下。”佐伯做了一个暂缓的手势,“还有一个人。”
                      千石问:“还有一个?”
                      “嗯。”佐伯点头,见到手冢的目光注视着自己的头发,他爽朗的一笑,解释道,“是染的。”
                      他的头发是很亮的银白色,一直覆盖到发梢处,才又恢复到本来的黑色,异常惹眼。佐伯对于周围那些好奇的目光却泰然处之,仿佛一切理应如此,那是一种不多见的坦然和自信。
                      这是个矛盾人物,比手冢张扬,比千石内敛。
                      看来他确实是在等人,手冢注意到他手臂上还搭着另一件短外套,黑色。

                      他们站在旁边等待,佐伯和千石在说些无关紧要的话题,不过佐伯看起来不太专心,眼神游移,直到那一刻,他突然挺直身体,目视前方,粲然专注。
                      手冢和千石不由自主的随着他的目光看过去。
                      那是一条连接后台和前厅的走廊,深长幽暗,没有灯。
                      一个人从尽头处向他们走来,白色的月光从一侧宽大的窗格渗透进来,那人的轮廓便在月光中渐渐浮现。
                      他走得不快也不慢,如水的月色是莫扎特的咏叹调,一波三折,顺着他的脸庞滑落到衣衫,在沿着衣衫流泻下来,最后轻盈落地,无声处尽是抒情。
                      光影交投中,顺滑的发丝在空中轻轻扬散,随着动作起起落落,刘海下的那张脸眉眼水秀,白色瓷器一样泛着润泽明净的微茫。流淌的月光洗去了周遭其余的实体,只余留那个人影,徐缓的向前行,悄无声息。画面因脚步而轻微浮动,一切更像是一个雪夜朦胧的幻象,或水泽中摇晃的倒影,失去了真实感,令人心生淡淡的惆怅。
                      直到那个人走到跟前,置身于明亮的灯光下,手冢依然有轻微的错失感。
                      佐伯很仔细地打量那张脸:“洗得很干净啊。”
                      “是啊。好多油彩,洗的时候很费事,花了点时间,所以迟了。”嗓音柔润而低沉,懒洋洋的。
                      佐伯对着他笑,异样柔和温暖:“早知道会这么麻烦了,下次不要心软答应他们来客串。”见到那人点头,他接着说,“来,介绍两个朋友给你认识。”
                      


                      IP属地:内蒙古29楼2008-08-05 21: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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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佐伯握着球杆,靠在对面的球桌台边,做了一个请便的手势,脸上的笑容非常闲散而笃定。不二在他身边,面容更加淡定平和。他们两个站在那里,姿态从容不迫,仿佛无论开球权在谁手中,最后输的绝对不可能是他们。
                        手冢看他们一眼,提着球杆,走上前去。
                        开球。
                        红色球贴着绿绒的桌面,轨迹完美的入洞。
                        紧接着是黄色球,再一个红色球,然后是蓝色……
                        干净利落的动作,一气呵成,毫不拖泥带水。
                        手冢变换位置,观察了一下情势,右手在台面上做成一个角度,左手抬起杆子,再次弯下腰去。千石托着下巴,饶有兴味地看着他击球。手冢脱掉了西装外套,衬衫的袖子卷起来,象牙色的皮肤下青筋隐约可现。因为身体紧绷着,从颈项到肩膀再到背部的曲线,如连绵起伏的山脉,棱角分明,坚毅至极的美感都蕴涵其中。轻薄柔韧的唇线轻抿着,带出的是不可违抗的坚定。那双镜片后的镇定眼睛,执着非常,轻而易举的就掌控一切走势。
                        果然,又一颗红球准确无误的进洞。
                        随着球数逐一减少,对面的佐伯站直身体,神色慢慢严肃,他终于意识到,如果一直这样下去,很有可能他们这边根本就没机会上场,手冢就一个人结束了这局。
                        看着手冢从身边经过,微宽的肩,很窄的腰身,分外修长的腿。千石别过头去,暗暗吹声口哨,如果他是个女人,一定会爱上手冢。不过即使不是个女人,也是有可能……千石想到一个非常奇妙的可能性,他立马摇头甩掉那个怪念头。
                        手冢再次俯下身之前,对上了不二的目光,他在看他,这次是很专心的那种,蓝色的眼睛里都是困惑,还有一点难以置信。
                        手冢低头,棕色球入洞。好,如果下面一球顺利的话,按照分数计算,即使他不再连中,他们也不可能扳得回来。抬头的一瞬间,他怔住了。不二依然在看他,眼睛的蓝色好淡,水光在里面轻轻摇曳,像是一阵微风吹过的湖面,对上他的目光后,不二眼角有意无意的扫过远处的女人,然后静静垂下去,再次抬起来的时候,风乍起,水面晃动得更厉害,亮光涌现,看起来好像恳求,竟然还有几分凄楚。
                        如果他们输了的话,佐伯应该也不会让他过去吧,手冢想,他注视着白色母球,可是眼前却都是蓝色的涟漪不停扩散。
                        在白色母球击空的一刹那,不二眼睛里的水光瞬间消散,深不见底的蓝取而代之,玩味而深长,刚才的一切再也找不到分毫,没有证据,不过是场错觉。
                        他笑吟吟的从佐伯手里接过球杆,慢条斯理地走到球台前。
                        球杆顶在白色母球上,垂下眼帘之前,不二露出一个笑容,这个笑容是特地留给手冢的,非常之戏谑。
                        他是故意的。故意流露出那种近乎脆弱的目光,来扰乱他的注意力。
                        他算准了他一定会被影响,而他居然也就真的,受制于他。
                        手冢奇怪自己其实并不生气,这种可能性他并不是没有设想过。
                        接下来的一切,也不出乎手冢的意料。
                        不二的动作连贯至极,又快又准。
                        清脆的撞击声,连绵不绝。
                        很快的,桌面上就只剩下黑色球,这球入洞,一切结束。
                        佐伯已经准备开酒庆祝胜利,然后等着观赏他们这边的好戏。
                        手冢完全不介意,反正有千石在,到时就由他来收拾残局。千石非常苦恼,悄悄的对他说:“喂,到时麻烦你去施展一下魅力吧,那位美女对我一直都爱理不理的,我要是过去的话,铁定要出丑。”手冢不理他,他这叫自作自受。
                        可是,事情真正的转向出现在最后时刻,一切从那里开始失去控制。
                        不二走上前,他看向手冢。
                        手冢知道那个角度他一定可以打入,他异常平静的回视他的目光,告诉他,他早已预料到了这一结果,他让他赢。
                        不二很轻灵地笑了一下,用只有手冢才能看得清的幅度,对着他摇了摇头。
                        然后,那颗白色母球就精准的从黑色球旁边擦过,直直落入洞中。
                        对于这个突如其来的转机,千石兴奋莫名,一跃老高,连连声称,今晚真是太Lucky了!
                        主球入袋,开任意球。千石捞出母球,摆放在一个最顺眼的位置,一杆利索的解决掉了黑球。最后关头,他们反败为胜。
                        


                        IP属地:内蒙古31楼2008-08-05 21: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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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章也发不上来!!
                          那么地址:http://cq.netsh.com/bbs/814786/html/tree_31267107.html


                          IP属地:内蒙古66楼2008-08-13 16: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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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V漫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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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非常喜欢看到这样出色的不二,喜欢他这样被手冢心仪,被人宠爱


                            67楼2008-08-21 16: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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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人从尽头处向他们走来,白色的月光从一侧宽大的窗格渗透进来,那人的轮廓便在月光中渐渐浮现。 
                              他走得不快也不慢,如水的月色是莫扎特的咏叹调,一波三折,顺着他的脸庞滑落到衣衫,在沿着衣衫流泻下来,最后轻盈落地,无声处尽是抒情。 
                              光影交投中,顺滑的发丝在空中轻轻扬散,随着动作起起落落,刘海下的那张脸眉眼水秀,白色瓷器一样泛着润泽明净的微茫。流淌的月光洗去了周遭其余的实体,只余留那个人影,徐缓的向前行,悄无声息。画面因脚步而轻微浮动,一切更像是一个雪夜朦胧的幻象,或水泽中摇晃的倒影,失去了真实感,令人心生淡淡的惆怅。 
                              直到那个人走到跟前,置身于明亮的灯光下,手冢依然有轻微的错失感。
                               
                              一波三折啊,我们的不二--千呼万唤始出来~~~这样的手法,我喜欢


                              68楼2008-08-21 17:44
                              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