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无题
阳光打在树下的男子脸上,描绘出一大片阴影,灵鸟从空中飞过,惊鸿饮了一口酒。
恍惚中,那个少女依旧黏在自己身边叽叽喳喳,一口一个没大没小的“惊鸿”。
好像,他们的相遇也是在这样一个下午。
“喂,你叫什么?”少女歪头,几乎占据了半张脸的狐狸眼里满是好奇,“以前怎么没见过你啊?”
“惊鸿。”他有些不太自然。天宫里的女仙见了他从来都是满脸崇拜和爱慕,还从没有人这样和他说话。
“原来你叫惊鸿啊,这么女气的名字,给我才好。”少女泄气了,愤愤地撕扯着从一旁摘下来的草叶。
惊鸿下意识地看了一眼,辨认出是太上老君的千年铃兰。
少女依旧自顾自地说着。
“我叫灵衣。狐族的每一个灵女都叫灵衣,真没创意。我想有一个自己的名字。”
哦,原来狐族灵女就是她啊。
“那,你想叫什么?”
“我啊……”灵衣趴在小案上逗弄着一只蟋蟀,“不知道。要不,你帮我想一个吧。他们都说你是很厉害的人唉~”
“……”此厉害非彼厉害。
但他还是认真思索了一会儿,“那以后我叫你灵儿吧。”
“……有区别吗?”
“……”他默,好像确实没有。
“算了算了,就叫灵儿吧。”灵衣叹了口气,神色忽然狡黠起来,“但是只许你叫,不许告诉别人。”
他看着她眉宇间的灵动和张扬,不由自主地点头。
“嗯。”
那份年少时的张狂和躁动,早已迷失在漫长的时光里。
那个少女已经不在人世,那个少年也已长大。
只是那个约定依旧历历在目。
“以后我就叫你灵儿吧。”
“但是只许你叫,不许告诉别人。”
“嗯。”
等春分找到惊鸿的时候,他已经靠着树睡熟了。
“将军,您不能睡在这儿,快起来。”
惊鸿微微皱眉,嘴里嘟囔着什么,春分听不清,只好凑进,“将军,您说什么?”
“灵儿……”
春分的眼眶瞬间湿润。
斯人已逝,幽思长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