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决定
几天以后。
瑟瑟的秋风中,一片梧桐叶掠过她的身旁,坠向大地。
踩着满地沙沙作响的枯叶,赫敏抱紧怀里的书,失神地看着公寓门口。
一位黑发青年环抱双臂斜靠在栏杆上,秋日淡淡的阳光透过树稍,在他身边洒下斑驳的碎影。
察觉到他正在回头,她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他看见她了!没来由的惊慌,让她转身就跑。
“赫敏!”他在喊她。
一时间,她的心里除了逃避就剩不下其它。
她拐过街道,穿过小路,寻找着一个可以藏匿的避风港。然而,他的速度实在快她许多,片刻之后,一双从后方横过来的臂膀紧紧箍住了她。
赫敏大口喘气,微凉的空气刺得她的鼻子发酸。
“你跑什么?”哈利愠怒的声音在她耳后响起。
她的呼吸反而越来越急促了。
扳过她的肩膀看着她,哈利说:“嗨,赫敏。”
“嗨…哈利。”努力扯出一个笑容,赫敏说:“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你。”
“我是来找你的。”
“噢,是吗。你能不能先放开我,有点痛呢。”赫敏虚弱地要求。
哈利注视着怀里的女孩,像是思索了一会儿,转而握着她的右手,仍是扣得很牢。
赫敏低头看看相交的手指,试图抽身,哈利却已经拖着她大步向前走。
“哈利,你做什么?”
走到一棵法国梧桐树下,哈利说:“我们得谈谈。”
“谈什么?”
哈利拉着赫敏并排坐在树边的长椅上:“这几天,我一直在找你。”
“哦,你怎么找到我的?”赫敏用仍然自由的左手死命抱着她的医学图鉴。
“我去了你家。”哈利说:“格兰杰太太告诉我你住在这里。”
“呵,这里挺偏僻的,不太好找是吧。”赫敏顾左右而言他:“虽然离家有点远,不过我喜欢安静,所以——”
“赫敏,请不要岔开话题。”哈利叹口气,打断她的絮絮叨叨:“你知道我要说什么。那天,你对我说了很多事情,难道你不想听听我的反应吗?”
“我…说了什么?那天我喝醉了…”她心虚地撇开头。
“你说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哈利执著地追逐着她的视线。
“这句话明显就是一个神志不清的人讲出来的。”赫敏怔怔地对上哈利深不可测的表情,那双墨绿色的眸子里有些陌生的东西在闪烁。
“你说…你爱我。”他的声音暗哑。
“我…爱你,当然,是朋友的那一种,我们一直是最好的朋友,不是吗?”赫敏的手指不停地摩擦着图鉴的书脊,像是那本书需要取暖一样。
“你还…吻了我。”哈利侧身靠近她。
赫敏从牙缝里吸了口气:“那是、那是友情的表达方式…”她说不下去了,因为哈利的脸迫得更近了。
他的吻落在她的头发上、额头上、脸颊上,赫敏伸手推拒,却换来一个更有力的拥抱。哈利闭上眼轻声喟叹,然后他们的额头相抵,鼻尖磨蹭着,彼此的呼吸纠缠在一起。哈利的唇干燥而温暖,赫敏在混乱中只能意识到这一点,他吻了她。
“这个,也是友情的表达方式吗?”缓缓睁开眼,哈利低声问。
那本医学图鉴翻落在地上,赫敏的手无措地贴在哈利的胸口:“哈利…我们从来都是好朋友,你不曾想过其它的可能,我也…不愿破坏这珍贵的联系。”
“你已经破坏了。”哈利把头埋在赫敏的颈窝里,温热的气息隔着重重衣料,还是灼烫着她的肌肤。
赫敏无力地重复着:“我已经…破坏了?”
“是的,我们再也回不到从前。或许,我过去不曾想过其它的可能,但现在,我无法只当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我爱你,赫敏,不是朋友的那一种。”
“哦…哈利。”赫敏迟疑地说:“我不确定…”
“赫敏,请你相信我。” 哈利抬头,认真凝视着她:“我会让你得到幸福的,因为,你也是我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