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物件,摆那儿看着一般,上了身,与人相衬,却极是提神的、精干的,再搭好了衣裳,真真是个人比花娇;有些物件,搁大木托里可漂亮,往人身上一戴,嗬!丑得我都不敢认了。故而,我去采蝶轩那样的店子,总让里头的女伙计试戴了,觉着漂亮,才敢买回家。这个缅邈阁,清一水儿大老爷们,我找谁试且?直到那姑娘泪珠子直在眼眶里打转转,我才知道,自个儿犯了一桩多大的错。)
“要么,你饿三天?饿得瘦了,再窄的箍儿也能摘得下。”
(这姑娘,瞧着小鼻子小眼小身骨儿,没想到,手指头比我还要丰腴!嫩笋似的,怎么说呢?也好看,但是太具有欺骗性了啊。愧疚起来,满脑子跑主意,这个不好?那换下个!)
“再不然,拿个小钳子,顺着紫玉边上一点儿空夹断?”
(额上沁汗,刘海儿一刺,痒嗖嗖的。翘起尾指,勾着手指头尖儿去搔:)
“实在不行,就只有……诶,内个词儿,汉话是怎么说来的?对——截肢。实在不行,就只有截肢啦。”
(伸一手去,怜惜地摸摸那个丑怪丑怪的紫玉戒子,以及戒子下头,美胖美胖的小手指头:)
“可怜啊,是我害了你……不过,我还是要坚持我的观点,没成亲的小姑娘,可以簪金钗,可以戴金钏,金打的璎珞圈子也可以配一条,只有这金戒子,千万别戴,那个真是俗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