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囚室,浔可然只管低头快步向前走,却在回廊的转角处与闻声赶来的白玉堂撞了个正着,吓得几乎晕过去。
她以为白玉堂是邓家堡派来抓她的人,而白玉堂也错把她当成堡里的丫鬟,在她张口欲叫之前一把捂住她的嘴,低声说道:“别出声,我不会伤害你的。”
浔可然拼命点头,却在白玉堂稍稍放松之时对着他的手指狠狠咬了一口。
“嗯!”白玉堂闷哼一声,稍一闪神,浔可然赶紧趁机挣脱,退后好几步。
白玉堂手握画影,恼羞成怒,正欲上前教训这不识好歹的丫头……却见一伙人手持兵刃火把匆匆而来,嘴里还在叫嚷着:“那边好像有人,快、快过去。”
浔可然心急,推开白玉堂就要往前冲,却被白玉堂反手一把抓住手腕。“委屈姑娘先跟我走。”他不知眼前女子是敌是友,只得先抓了再说。
浔可然暗想:跟你走?谁知你是什么人,就算不是邓家堡的人,也难保不会害我,便暗暗和白玉堂较力,却哪里能挣脱开他的钳制。焦急中撇眼见到旁边的假山池塘,不由心中有了主意。“还是你跟我走吧!”说完,没等白玉堂有所反应就扯着他跳进冰冷刺骨的池塘中躲了起来。
紧跟着张华已带人赶到,却发现连个人影都没有,不禁皱眉,他明明看见两个白影的。“搜,给我仔细的找。我就不信她们还能飞了不成?”
再说展昭本是紧随那报信的小丫鬟而去,但半路上却听到有女子呼救,便寻声追踪而至。起初还能看到那人飘在风里的白袍,可一晃眼,又不见了踪迹。却远远瞧见回廊尽头一队人马明火执仗、群情激愤,乱糟糟的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情。难道是白玉堂泄露了身份?未及多想,展昭轻提真气,运开轻功,几个纵跃之后已然稳稳地站在那些人面前。
突然有人出现在眼前,张华一时间骇然的愣在当场。
而此刻躲在水下的浔可然和白玉堂已是闭气很久,终于再也忍不住浮出水面大口大口喘着气。
窝了一肚子火儿的白玉堂刚想发作,却发现对面浑身湿透的女子在月光的映照下,散发出一种别样的美。那种美,似乎与他以往见过的都不一样!
呼吸逐渐平顺的浔可然看到白玉堂一副目光迷离的样子,皱眉质问道:“看什么看?”
“我……”刚想开口,却听到岸上似乎有什么响动,细听之下,却是两人在说话。
张华大骇之下抬头看去,声音颤抖道:“你……你是谁?”
展昭微微一笑,淡声道:“你不识得展某,展某却识得你——病太岁张华。”
听眼前人道出他名字,张华竟吓得胆颤心惊地开口叫道:“你...你......究竟是谁?”
“你还不配知道!”月光下,展昭蓝衫的衣襟稳稳垂着,不见半分波澜。
原来是臭猫!白玉堂摇头轻笑,听这口气两人是要动手。打架这种事若少了他锦毛鼠那多无趣?想到此处,一手拉起浔可然,足蹬池底,轻轻借力跃上岸去。“猫儿,五爷来了!”
展昭循声望去,确是那熟悉的身影立于面前。见他此刻模样颇为窘迫,不禁调侃道:“天下风流第一人的锦毛鼠何时变成了水耗子?”
“你——”白玉堂压下想揍人的冲动,现在这种情形五爷忍你!
展昭挑眉看他,嘴角扯起一抹浅浅的弧度。
还没从之前的震惊中缓过神儿来的张华猛然间看到一条白影自水中冒出,不由惊恐道:“你……你是人是鬼?”
白玉堂哼道:“我是你五老爷!”
“老爷你个头!”手一直被白玉堂抓着,这让浔可然很不习惯。受不了的晃晃手臂,不耐烦地说道:“讨厌的白耗子,你现在可以放手了吧?”
“臭丫头,等爷收拾完这恶贼,再跟你算账。”白玉堂话虽如此,却缓缓松了手劲儿,轻轻放开她的手腕。
浔可然无视白玉堂要杀人的眼神,歪头看向展昭,不知他为何会在这里出现?
这时,狼狈不堪的妇人带着一众丫鬟逃了出来,远远的就冲张华喊道:“快,快抓住她们,她们是殉葬的贵人。”
听到喊声,本是分散在周围搜查的家将,立时聚拢上来来,将展昭、白玉堂、浔可然三人困在中间。
张华自恃人多势众,便不再忌惮眼前两人,就连说话也立时有了底气。“三位今晚怕是走不得了!”
展昭缓步来到白玉堂旁边,与他并肩而立,很自然的将浔可然护在身后。寒眸一沉,冷声道:“只怕你没这本事!”
“那便试试,”张华眸光霍然一闪,挥手高声命令道:“上,一个也不能放走。”
话音未落,一众家将已然涌上前去,俨然对三人形成围攻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