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一天，一年一年。
在这世上，我已经存在十八年了。
一
生日这种事情，大抵只是个符号，一个不会忘记的符号。我习惯于把农历的端午节作为生日，却又只是想单纯地过个端午。于是，我记得住每年端午发生的事情，但不是每年的今天。
但现在说来，是不是端午似乎也没什么意义。端午也只是一个符号而已。
是的，大概生日的感觉，比以前更淡了。很多年来，从不喜欢吃自己的生日蛋糕，而只是微笑着拿出一串粽子。
至于完全没有感觉？那好像不太可能。
二
回忆太牢靠，不是什么好事情。
为什么我偏偏喜欢回忆，又恰恰记得那么多可以回忆的事情呢？在我十六岁的时候，我选择回忆四岁，我问自己，人生有几个十二年呢？现在呢？我要问自己，人生又有几个十八年呢？
我一直将未来看作一片黑暗，或是一团迷雾。我一直将过去看作天上的云，或是海底的沙。十八年的云，那是多少片？能不能聚成雨了呀？
人生总是越活越多，也越活越少。
或许，有一天，我会让雨降给世界的。
三
融入，是一个巨大的问题。
我曾以为我做得不好，也曾以为我做的很好。可这是由他人评判的事情，我无从下手，有时，这让我惊慌失措。
或许内心里我害怕这个世界，但害怕得不彻底，世界才让我出现了。它允许我保有我所拥有的，并强迫我放弃所有我不该拥有的。
可是，我不明白，它允许我拥有孤独么？如果它允许了，它又允许我一直拥有下去么？
我害怕孤独，也喜爱孤独。
我在孤独中决绝，又在孤独中思考。
我渴望不再孤独，但恐惧失去孤独。
四
即使抛开所有的过往，也总要留下几丝痕迹。
我们经常叹息命运，却也只是将过往看作命运的安排。
任何的预言，无论成功与否，也总要综合起过去和现在。即使是随心而动，那也是遵从了大脑的意志，再说出来，等待时间的检验。
那么，可不可以说，所有的命运其实都只是意味着时间呢？荒唐的命运啊，你又将要把我带到哪儿呢？
仿佛是初生而无知的婴孩，我虔诚地信奉你的存在。
我无法违背你，正如，我无法违背新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