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可以,我想给你,一度的温暖 
 -----------题记

我又在发呆了,对着电脑上的屏保. 
 
 上面只有一个孤单的背影,玫瑰色的短发,火红的衣襟,背上是一只沙葫芦,坐在高处的风里,天上有云,半掩住那一盘明镜似的月,却掩不住清亮的光辉撒在少年的身上,形成一层薄薄的光晕,隔离了他与这周围的一切,很冷...... 
 
 颈椎处传来一丝阵痛,揉了揉发涩的眼睛,终于,拖着有些麻木的腿来到床边,倒下去.床很软,这是我在这个冷漠的城市里惟一一个可以放松自己的地方. 
 
 我期待着来一场梦,去遇见那个一直孤单的少年,可眼睛闭上,却进入不了梦乡,大脑亢奋的像刚刚喝了杯浓咖啡,想睡却睡不着的感觉真的很糟糕.只好睁开眼睛,两手枕在脑后,盯着白白的天花板,然后就想了前些日子同学八卦的那个神秘的女人,听说她会巫术,可以完成你的任何愿望,很灵验,但真正去找她的人却少之又少,因为,代价并不是所有人都可以接受的,而惟一令我感到惊奇并将这个消息听下去的原因就是:这个代价,并不是钱! 

 闭上眼,又是那个身影.像是决定了什么,我坐起来,飞快的穿戴好,我想要,试一试.

这是一片很普通的住宅区,单调的和这城市中大多数的建筑没什么两样,我仰头,大概十几层的样子,灰色的墙皮,铝合金的窗户,典型的中产阶级的集聚地. 

 我还以为会是一条灰暗的小胡同,胡同里有积水和很久没有清理的垃圾箱,当然,还会散发出阵阵酸腐的味道,好吧,我承认,是我电影看太多了. 

 七楼,我没有坐电梯,我需要点时间思考,想我怎么会突发奇想的出现在这楼里,想我真的愿意付出代价去完成那个几乎不可能的愿望吗?想她会要我付出什么东西,如果,不是钱的话.实际上,在我还没有想出个所以然的时候,我已经到了701室的门口. 

 三分钟,我已经对着这扇门站了三分钟了,深呼吸,刚抬手要去摁门铃,门开了. 

 一个好看的年轻女人穿着家居服站在门口,我几乎以为找错了地方,我想她一定看到了我一脸茫然的神情,她笑了笑,眼角有几丝不易察觉的鱼尾纹, 

 "决定了!"不是疑问句,而是,陈述语气.于是,我知道,我要找的,就是她.

她的天蓝色布艺沙发很软,让我不由得想起了自己卧室里那张舒服的大床,她坐在对面,端着一只青花瓷的茶杯,袅袅的雾气在她脸前萦绕,终于让她有了些诡异气息. 

 "说吧."她笑笑,像是要拉家常. 

 "去找一个人."我思索着如何组织语言,"但,不在这个世界上." 

 她啜一口茶,看着我,点点头. 

 "那......"我想问的是,代价. 

 "看过<海的女儿>吧?"她放下茶杯,双手扣在一起,认真的说. 

 我点头. 

 "愿意吗?"这个代价真的不小,但,我点了点头. 
 
 她又笑了,"放心,不是永远,只一年."我松了口起,越发觉得她笑起来真好看. 

 "但是,有条件,如果你想永远留在那里的话,"她顿了顿,看着我的眼睛,"你知道的." 

 我只得又一次点头. 

 我知道的,第一次读那个童话的时候就知道了,还曾经暗暗的想:那个小公主是不是太傻,没想到,今天,我也心甘情愿地做了傻子. 
 
 "期限也是一年,"几乎是不可能的事.可,做不到的话,起码,还有一年.我暗自思量. 

 "我会变成泡沫吗?"问了之后,才意识到我问了个多么愚蠢的问题,我不是小人鱼,他也不是王子,我们没在海上,变的话,也应该是砂子吧. 

 她摇摇头,"你会好好的.放心吧." 

 我得承认,她的确比那个童话里的巫婆好了不知几千倍. 

 她拿出个精致的小盒子,抽出一张天蓝色的纸片,递过一只铅笔,"想着他的样子,把名字写下来." 

 我拿起笔,手竞有些抖,不知是太兴奋还是太紧张."放松就好,"她又端起了茶杯,雾气已经没有刚才那么浓了. 

 深吸一口气,几个字落在了天蓝色的纸上:砂瀑の我爱罗. 

 "放在身上."我小心翼翼地折好,放在右边的口袋里,"来杯茶吗?"似乎真的有些口渴了,"好!" 

 一阵清香飘来,有点甜,又有点酸,是菊花茶里加了柠檬片,喝下去,唇齿留香,眼前却雾蒙蒙的,是茶的热气吧,可,为什么这白雾越来越浓了呢?

眼前再次清晰起来的时候,对面已经没了那个笑容好看的女人,身下也不是那个软软的布艺沙发.抬起头,太阳很高,是正午了.远远望去,一望无际全是砂. 

 我费力的站起来,在黄蒙蒙的一片天地中,隐约可以看到远处那座城.我站了会儿,努力让思路清晰起来,应该是一小时之前,我还窝在那个宽大的老板椅里,隔着电脑屏幕看那面很高的城墙,后来,在一座普通的公寓里,见到一个貌似普通的女子,喝了杯香甜的茶,于是,那座城就在面前了. 

 我把手伸进右边衣袋,硬硬的纸片还在,我把它攥在手里,一脚深一脚浅地向那座城走去. 

 太阳很毒,我又渴了,嘴里的清香还在,真后悔没有多喝几口,已经可以看到那一片沙筑的建筑群里那座高高矗立的小楼了,楼身上大牌子上的"风"字很醒目. 

 他就在那里,在那扇窗的后面,坐在空空的大屋里那宽大的办公桌后. 

 "干什么的?"一个中年男人,穿着忍者服,头上绑着砂忍的护额.我更加觉得那女人的可爱了,他们的话,我竟能听的懂. 

 我张了张嘴,到嘴边的话却说不出口,我苦笑一下,差点忘记了,我已经把声音给了她. 

 只得伸手指了指那个"风"字的牌子,他疑惑的打量着我,我伸出手,他看了看,让我过去了. 

 我想他已经估计出了我的危险系数,几乎为零.除了我的虚弱,还有是因为我的手,没有一丝拿过忍具的痕迹,这就是关键.

我已经走进了这个隐于沙漠中的村子,空气很干燥,但看着离那块牌子越来越近,却不怎么觉得口渴了. 
 
 那座楼前,我又被挡下了,这次没有那么容易了,不是伸伸手就可以过去那么简单了,我打了半天手势,却依然没有打动那个铁面无私的年轻守卫,毕竟,那里面,是他们整个村子的核心. 

 我只好走到楼对面的街上,靠着墙坐下来,实在太累了,肚子也开始抗

议,这才记起早上只吃了几片面包而已. 

 抬头去看那扇窗,窗前竟站了个人,玫瑰色的短发,湖绿色的眼眸,是他!那个我为之心甘情愿付出了声音,离乡背井来到这陌生沙漠里的人. 

 我感觉心跳的飞快,呼的站起来,饥饿导致的低血压和起身过猛,让我好一阵眩晕,眼前也黑了一阵,等我的眼前逐渐恢复了光明,再向上望去时,那里已经空空如也. 

 他看到我了吗?还是，根本就是我的幻觉? 

 我呆呆的望这那扇窗,窗玻璃反射的太阳光刺痛了我的眼,痛的我的眼泪几乎要滴出来...... 

 整整一个下午,我都在思考一个问题:我做错了吗?我来了,可我连他的面都见不到.就算见到了,我甚至没办法让他知道我为什么要来. 

 街上的路灯已经亮起来很久了,路人也渐渐少了,空气很凉,典型的沙漠气候. 

 我已经没有精力再去想什么对还是错了,因为现在的我又饿又渴又冷,真是狼狈至极,当我暗暗地第N次骂自己傻瓜的时候,楼上的灯，灭了. 

 我知道他就要从那座楼里走出来了,出口就在我的对面,费了很大的力气,我才扶着墙站起来.腿脚麻木的像是有千万只蚂蚁在爬,我弯着腰揉着膝盖.出口的阴影里,他走了出来. 

 我想,如果他就那么转身沿着街道离开,我一定会绝望的跌倒,再也爬不起来,可,幸好,他没有。他在路对面朝我这边看了一会儿,我也看看他,攥着他名字的手隐隐出了汗,我感觉这几秒钟有几个世纪那么长,然后,他就走了过来,走到了我面前.

他的面容我已经太熟悉了，我甚至不用抬头，就能描述出他的眉眼，他的黑眼圈，他额角的'爱'字，他苍白的脸... 

 “你等我很久了。”我终于听到了他的声音，柔和却渗着一丝这里夜一般的凉，对上那湖绿色的眸子，竟然有了一瞬间的失神，直到看到他苍白的眉头微微皱了皱，这才慌乱的点点头。 

 “你，从很远的地方来？”他一定是看到了我这一身和他们村里人相差甚远的衣服，我又点头。 

 “有事吗？”他问我有什么事！我放弃了我的声音，穿越了两个世界的界限，来到这个陌生的沙漠的小村子里，只是想让他不再孤单，可我却什么都说不出，只能那么望着他，任脸上的眼泪一滴一滴滑落，砸进脚下的沙里。 

 “你不会说话？”他的声音似乎没那么冷了，我却无望的低下了头，我来这儿，并不是只看着他掉眼泪的。 

 “跟我来吧。”我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对我说，跟我来吧。我抬起泪眼，他却已经转过身去，缓缓的沿着接到走了几步远。就在我愣在那里看着那个灯光下我无比熟悉的背影时，他忽然收住了脚步，扭过头看着呆呆的我，我胡乱擦掉眼泪，蹒跚着跟了上去。 


 他的屋子很大，很空。是的，只能算是屋子，不是家。因为楼上楼下，虽然大的很，却连一个人影都没有，他都是一个人住在这里的吗？我禁不住打了个寒战，他不知从什么地方拿出几包速食食品，塞给了我。“这里的房间很多，你自己挑吧。”然后就上了楼。 

 楼梯上的背影很单薄，也很疲惫，我站在楼下呆呆的看着，直到那身影消失在楼梯的拐角处。

十几天过去了，他再也没有和我说过一句话。我知道，就算他和我说些什么，我也无法回答他。 

 他只是每天都从街上带回来吃的，每天晚上回来的很晚，每天都很疲惫，每天也依然孤单。我已经换上了和这村子的人一样的衣服，每天收拾整理房间，每天在他进门的时候从他手里接过袋子，每天在很深的夜里，亮着灯，等他回来... 


 下午的沙暴让夜里的温度又骤然下降了许多，沙漠里的昼夜温差大的让人难以忍受，而我清楚的记得，他早晨出门的时候是穿着单衣的。 

 路上一个人都没有，这种天气里，没有人会愿意出来，我紧了紧衣领，加快了脚步。 

 小楼下的灯还亮着，我抬着头，出神地看那暗夜里从窗口透出的一片昏黄的灯光。站了半个钟头，身子已经微微有些抖，给他拿那件披风的时候，怎么就没想到给自己多添件衣服呢。此刻，那件披风正被我抱在怀里，怀里有我的温度，我希望他披上的时候能是暖暖的。 

 头顶上的灯终于熄了，他站在门口看到我的时候似乎愣了下，我跑过去，把衣服递过去，我能看的清清楚楚，他一贯平静的脸上有些许的吃惊和诧异，虽然只是转瞬即逝。他站着没动，也没有说话，当然也没有把衣服接过去。我将衣服往前送送，示意他穿上，他只是又看了看有些抖的我，“你穿上吧。”然后转身就要走。 

 我转到他跟前，抖开衣服，踮起脚尖，不由分说的披到了他身上。这是我第一次对一个男生有如此亲密的行为，所以当我给他系好带子，再次站定的时候，我的脸已经有些发烫，我想应该是脸红了，还好，夜很深，路灯也不是太亮，我伸手将他的披风拽了拽，上面还温温的，看着被包的严严实实的少年，我终于笑了。这是我来到这里以后，第一次笑的那么舒心。一年后，不管我何去何从，至少，能这样，在这有点凉的夜里，看着他裹着带有自己体温的衣服，我已经满足了。 

 他不再看我，眼底闪过一丝不自然的神色，“你，叫什么？”我想开口，可，没有声音... 

 他伸出右手，我笑了笑，凉凉的指尖在他掌心里划动：“末末...”我点头，末末，莫寞，莫要寂寞...

从那天夜里开始，我便养成了每天到他楼下等他的习惯，凉了带件衣服，以我的能力，我能做到的就这些，他对此没有过任何表示，既没有拒绝，也没有道谢。他在路上依然不说话，可我的心里却是满满的，至少，回去的这段路上，他已不再会是一个人了。 

 他没有假期，所有的人都可以有假期，但，他没有，因为，他是风影。所以，当有一天，他在白天出现在屋子门口的时候，我竟楞了好一会儿，看他的眼神一定像是见了小偷，赶忙收回这种目光，去接过他手里的袋子。今天有惊喜给他。 

 晚饭时，来到小餐厅，看到一桌热气腾腾的饭菜时，他定定的看了看我，我笑着示意他坐下，不知道合不合他胃口。给他夹了只香菇，他拿匙子的手顿了下，但没有抬头，把香菇放进了嘴里。柔和的灯光打在他身上，，一切温馨的有些不真实。 

 饭后，在我给他端了杯热茶后，他看着我，眼神中又有些迷惑，最后终于开了口：“你到底从什么地方来...”我抿抿嘴，我知道，这句话，并不需要我的回答。他不知道我来的目的，当然会觉得奇怪，而在我看来，这一切是在理所当然不过了。 




 撕去一页日历，今天是个特殊的日子，1月19号，他的生日，不知道他自己会不会记得。我从没有给男孩子送过礼物，想了很久，终于决定还是中午送去点好吃的，因为忙，他中午从不回来吃饭。 

 我抱着餐盒到了那座小楼底下，这是我第二次在白天来到这里，门口的年轻忍者认出了我，他知道我每天晚上都会来接他们的风影大人，他也记得几个月前，是他把我挡在了外面，害我饿着肚子一直等到深夜。 

 此刻，他见我走近，有些不好意思的挠挠头，朝我笑笑就让我过去了。 

 走廊里很静，这个时候，大家都应该待在家里吃午饭的，所以，当我身后响起急急的脚步声时，我忍不住回头，一个有着褐色短发的女忍者，怀里抱着个大盒子，匆匆忙忙的走过来。我认得她，是我爱罗惟一的徒弟，她叫祭。 

 这么匆忙，有什么急事吗？从我身边经过时，她也大量了下我，大概觉得我这张面孔太陌生，忍者天生的警觉让她不由自主的多看了我几眼，可她并没有停下来，急急地冲了过去。

夜里，我又从床上爬起来，刚刚在阳台站定，不远处那个背影忽然开口道：“上来吧。”然后，一缕沙就飘到了我的脚下。 

 坐在他的身边，在皎洁的月光下细细打量他，苍白的近乎透明的皮肤，单薄的身体，湖绿色的眼眸里弥漫着落寞的雾，让人怎么也看不进他的心里。 

 “我知道你一直都在。”他不看我，像是在自言自语，“第一天就知道了。” 

 我低下头，他知道，他知道每天都有个人陪他一起失眠，可我也知道，有人陪他失眠却没人能帮他赶走心中的寂寞。 

 “今天，是我母亲的忌日！”他口中缓缓吐出了这句话，他努力保持着语气的平静，但我还是听出了他的颤抖。谁也不想这样，自己的生日是母亲的忌日，可，这就是他的宿命。 

 “为了让我成为最强的忍者，在我出生前，身体里就附上了守鹤，我是个夺去了母亲的生命而降生的孩子。所有人都说我是个怪物，以至于连我自己都怀疑，我是不是和大家一样，是一个人。我甚至用刀去割自己的手，我想知道，自己会不会痛！” 

 他说的很平静，都说时间可以治愈一切的伤，可心上的那道疤却永远的被留了下来，不经意的扯动，还是会痛。 

 “六岁开始，风影终于发现我的能力已经可怕刀了他无法估计和控制的地步，他开始害怕了，于是，他开始对他六岁的小儿子屡下杀手，假如，那时就死了，或许，我还会感觉幸福一点。” 

 假如，那时候他就死了，他就不会品尝被最信任的人背叛的滋味，他就不会知道他的名字并不包含着爱，而是充满了他母亲无尽的怨念，他就不会一个人在黑暗的地狱里迷失了自己，假如...这些假如都成立的话，对于他来说，是不是真的会幸福一些呢？可他身体里的守鹤，却连死的权力都不给他，他只能活着，没有一丝选择的余地。 

 “我也有过喜欢和信任的人，是他告诉我：所谓的爱，就是想要为身边最珍惜的人牺牲奉献，并且以慈悲的心去保护他的想法，他告诉我，我的母亲是爱我的，砂会自动保护我，是因为母亲对我的爱，那些砂，包含了她的意志，即使她死了，也想继续保护我。可惜，那只是一个温暖却虚无的梦...” 

 那个人，那个他喜欢过、信任过的人，是他的舅舅夜叉丸，这些话，曾经在那段短暂的幸福时光里让一个阴郁的孩子展露过最阳光的笑容，我想，如果可以选择的话，他宁愿徘徊在那个梦里永远都不醒来吧...

“直到我遇到了他，把我从地狱里打回了人间。到那时，我才明白，人的命运并不是注定的，只要用自己的双手，就可以改变一切。他说，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事，就是保护自己最珍爱的东西。” 

 那个冒失的家伙，是他在中忍考试的时候遇到的，木叶的漩涡鸣人，一个和他一样身世悲惨的男孩子，可他比他要幸运，当他的生命中因为有了伙伴而生动起来的时候，他还在那无间的地狱里一个人苦苦的挣扎，不过，还好，他们遇到了。 

 “如今，我已经是风影了，我每天都把自己埋进高高的文件和信函里，寻找我自己最珍爱的东西，只是，我不知道，当我找到的时候，我有没有能力去保护好它。” 

 其实，他已经找到了，他最珍爱的东西，就是这座他每天晚上都俯视着的沙隐村，他只是害怕去承认，害怕村里的人因为他体内的生灵而拒绝他的珍视。 

 他有着一颗敏感而脆弱的心，也有着一个宽广的胸怀，当他知道，一切都可以用双手去改变的时候，他选择了放下仇恨，选择了忘记他们曾经对他的伤害，而是用他的能力，去保护他们，珍惜他们。 

 我一直想，如果他不是风影之子，出生在一个普通人家，没有那些欺骗、谎言、暗杀、敌视，他会成长为一个多么善良而温和的男孩子啊！ 

 风，在两人之间流淌，他微微闭起眼睛，这一刻，他仿佛很累很累，十五年的心结，是否能因为今晚的倾述而完全打开呢？ 

 凉月如水，被这清辉笼罩下的小村子是那么的安谧、祥和，这样的平静，对其他人来说，或许再平常不过，而在于他，却饱含了太多幸福的意味。

这里的街道实在算不上热闹，甚至还有些冷清。但我不在乎，因为这是我来到这里后，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逛街，虽然...身边还有双充满戒备的眸子总时不时的瞄我一眼。 

 一刻钟前，我带着雀跃的心情随他出了门，却发现门口已经等了一个人，看起来有些面熟的脸一见到我，马上不自然起来，最后还是忍不住向我爱罗问道：“风影大人，这次是任务，带上她，会不会...” 

 想起来了，她正是我爱罗生日时，和祭一起出现在我爱罗办公室的女孩子，杏子。 

 正当我琢磨她这句话里 ，于公于私哪方面多一些时，我爱罗已经开了口：“没关系，走吧。” 



 我不知道他们执行的什么任务，居然要风影亲自出马，而且，只是在街上漫无目标的走。 

 不远处的小广场上，一群小孩子在追着一只皮球跑来跑去，微风吹过，扬起一层细细的沙雾。 

 我注意到我爱罗似乎也被那群小孩子吸引了，想起了他的童年吗?那些伤痛的回忆是不是又涌了出来？ 

 那时的他，多么渴望和伙伴们一起像这样追逐嬉闹啊，可，到了最后，陪在他身边的，依然只是那只小布熊而已。 


 “呀！”一个孩子稚嫩的声音传来，我再看过去，一群小孩子已经聚在了一堆，仰着头看着小楼楼顶上的皮球。 

 “怎么办呐？” 

 “哥哥在这就好了，他肯定一下就够到了。” 

 “没人上的去吗？” 

 我扭过头去，他的眼神果然也定在屋顶那只皮球上，这场景，惊人的相似呵... 

 他一定也记得，还是个小孩子的他，满心期待的将皮球从高处取下，却没有一个人敢上前接过去，甚至喊着“怪物来了”而四散逃开的一幕。 

 “去吧，去帮他们把球取下来吧，”我望着他有些茫然的眼睛，在心里一遍一遍地喊着。 

 发现我在看他，他转过头来，眼神却依然没有焦距， 

 “想做就勇敢的去做啊，没有人会拒绝你了，那些都已过去了，你该相信自己才对啊！” 

 我执拗的看着他，都说眼睛是心灵的窗户，此刻，我多希望他真的能透过我的眼睛，听到我心里对他说的话。

未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