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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进...”房间里边传来幽幽一声。威廉用手肘顶开房门,斯嘉丽正侧卧在沙发上,原本披在身上的毛毯耷拉着滑倒她的腰部。笔记本被紧紧攥在手中。
“你醒了。”他用脚尖轻轻掩上房门,走来把托盘放在写字台上。
“真是的,明明是主动来请求别人帮忙,自己却半路走掉了。什么意思啊。”
他没回应,往青绿色的小瓷杯里添了半杯茶。
“...高地人的思维转得可比轮轴快多了。真的。”他勾起嘴角。
她瞪了他一眼,接过茶杯仰头一饮而尽。
“...如果把 ‘故事’ 换成 ‘鲜花’ 可能会更好。”她喝着茶咕噜咕噜地说。
“没有用的。”她又摇摇头。“再怎么改动,换了一个词一个字,意思也还是那样。甚至连一点情感也完全没有变化,也只是换了一只栀杆风帆,无法激起千层浪。”
威廉耸耸肩。
“怎么,不满意?”
“那不是。”
“...你今天生气了?”
“没有。”
小瓷杯被猛地一下砸在写字台上。
“我看见了。”
他伸手去护着杯子,满脸心疼的模样。“小心点。”
“看见就看见了。”
“困死了。”她忿忿地翻身,把毯子重新拉高到肩上。“那都只是些单纯的个人喜好修正建议,我本来就不是很喜欢那些句子。”
他伸手把她又扳过来,朝她嘴里丢进两粒药,微笑着给她灌水强迫她咽下去。斯嘉丽张嘴朝他手指就咬,手被他缩回去。
她躺回沙发上,掖好自己的毯子。胸脯随着均匀呼吸一上一下起伏。无神采的双眼慢慢暗淡下来,只有其间的一轮定着神在看什么。眼皮盖上了,又睁开。
“睡吧。”威廉原本坐在写字台前。他起身走过来,弯下腰,左手伸进斯嘉丽的头发下,托住她的脖颈;右手扶着她的双腿,连人带毯整个儿稳稳地抱起来。棕红色的长发如瀑般倾泄而下,覆上他的手臂。怀里的人沉沉睡去,他把她抱起来往回走,向她卧室里去。他的薄唇刚好蹭上她的发顶,像是亲吻,略胜轻吻。
“晚安。我会试着接受你的建议的,野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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