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说,他的样子很孤独,像来自大漠的狼。
他没有辩驳,却忽然在想起那个曾经爱过的姑娘时,眸光渐渐变得柔和。
遥遥仿佛见到了那个姑娘,在记忆的喧嚣里独自沉默,沉默的坐在破寺里的那盏青灯前。
灯火不晃动的时候,她的脸却忽明忽暗,罩在缥缈的雾里。
不知名的山,不知名的寺庙,不知名的姑娘。
爱上是一瞬间的事情,缄默的佛像没有阻止尘欲,没有阻止一个凡人的情感滋生。
姑娘,在下可否在此宿一夜?外头雨大。
公子客气,请歇。
他提枪而入,目光灼灼。
她看着灯,没有欢喜也没有忧愁。
他想,他爱上她了。
要留着灯吗?他问。
公子若是要我掐灭了它,也无妨。声音不大,却是数不尽的入骨缠绵。
而后,她垂眸,长睫在脸上投下一片阴影,看不清表情。
灯终究是灭了,黑暗里他看不见她了,他唤了几声姑娘,不过,无人回答。
第二日灯犹留,人已不见,佛也不语,关于这场离别。
他在这样短促的时间里陷入爱里又堕入仓促的离别里。
后来,他总是一个人,孤影背长枪,走遍了太多的山水,却再未到过不知名的山,不知名的寺庙。
也没有,再见过那个不知名的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