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来玩一个游戏吧。”女人将弹夹里的子弹尽数取出，又捡起一个装上去，然后将组好的枪抵住男人的胸口。
“六发子弹，只有一发是有真子弹的，我问你一句你答一句，是生是死，全凭你运气。”女人轻笑一声，直直的看着男人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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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爱你，和我在一起吧。”
“不。”男人摇头，
“啪。”打空。
“我爱你，和我在一起吧。”
“不。”男人再次摇头，
“啪。”再次打空。
“我爱你，和我在一起吧。”
“不。”男人第三次摇头，
“啪。”第三次打空。
“我爱你，和我在一起吧。”
“不。”第四次，
“啪。”打空。
“我爱你，和我在一起吧。”
“…”
“啪。”打空。
“我爱你，和我在一起吧。”
“我真好运”
“嘭。”
女人放下手枪，看着男人倒下去，笑。“你真好运，宁愿死都不和我在一起。”

女人
眼前荒漠一片，没有生机亦没有生命。眼睛一睁一合望着眼前的荒凉景象，眼前，天边，远处，都是死寂一片。立在这片荒漠的一隅，侧着眼睛望了一遍。竟只觉得干净。
黄色偏白的砂砾，赤脚站在上面，脚底有微微被烫到的痛意，细挑的眉毛不禁一皱，眼底添了份恨意，脑海里是那女子的音容笑貌。
“宝贝，你当真觉得她好？”心里这样想着，闭了眼回忆那女子。“她确实挺好的，”自言自语着，“她的眼睛，捏在手中，轻盈而又富有弹性。”
“她的双腿，白皙而又修长，我们曾经一起养过的猫，享受了她的双腿，并舔净了她的血。”
“她的头颅？噢，我把她放在了红酒缸中，子弹穿过的孔，会让她的头颅更加入味。届时，血液和红酒融合在一起，是上等的珍品。”
身后忽然有了声音，将脸微微侧过去，望着双腿颤抖的男人，垂下眼睫笑了声：
“你来了。”
又听到他窝囊的言语，不免厌恶地蹙着眉头，转过身来，从背面掏出一把枪：
“宝贝儿，现在我们来玩个游戏吧。”
将弹夹里的子弹尽数取出，又捡起一个装上去，然后将组好的枪抵住他的胸口。
“六发子弹，只有一发是有真子弹的，我问你一句你答一句，是生是死，全凭你运气。”轻笑一声，直直的看着男人的眼睛。
“我爱你，和我在一起吧。”

男人
（悦耳声音像春天的暖风的确是像一双温柔细腻的手掠过耳朵敲击鼓膜令人心旷神怡，可不得不承认二月春风似剪刀是个极好的比喻在现在也适用无比。声音在空中幻化成尖利的剪刀如同手术刀一样从耳廓钻入撕开耳膜。幻想中的鲜血溢出极大的金属声袭来从此以后失去听力。）
（真好，这样子就听不到她病态的声音不必回答她催命的问题。）
（女人狠起心来真是可怕的可以。脑海里迅速转着想着一切可以用油嘴滑舌的话语解决的办法——可惜没有。这个女人从来不听这一套大概她真的尊贵无比是该驰骋沙场踏着敌人尸体迎接满城百姓欢呼的王。）
我我…我…
（想要答应但身体里仅存的一点儿男人的良知却不允许自己为了生命再次抛弃尊严，自己一生只爱了那一个女人如今却被她腌在红酒里慢慢酝酿。真是窝囊到了一个境界可以眼睁睁看着爱的女人死的那样痛苦却还在怂。这次无论如何也要拾起被她践踏碎了的尊严哪怕只是狠狠砸她脸上。）
我不！

女人
“我不！”坚决的二字划破耳膜，与此同时伸出食指扣动扳机。
“砰”，打空。面无表情地转过头看他，男人眉宇间依然英俊。回了神，冷冷扔下一句：
“你刚刚声音太大，很吵。”
定定地看着他的双眼，他眼中再一次流露出那种悲悯的表情，不觉盯着他，心脏的跳动又开始恢复律动，一下，两下，快速地像是杀死那女人时的枪声。
从十七岁就开始的沦陷，现在还不能了结吗？明明已经恨之入骨，却还是有那种眷恋吗？还真是下贱啊，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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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答应要娶我的！”酒味蔓延了房间，神志不清地向他呵气道：“你说过的，年底就结婚。”
他不动声色扶起自己，低沉而有力的声音打破沉寂：
“可是我爱上了她，而你，对不起，我从没爱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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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绪渐渐停止，手指重新冰凉。
“我再问一遍。我爱你，和我在一起吧。”

女人
已经有些忘记了听到那句“对不起，不行。”时内心的反应，只记得自己在一起用修长的手指有些妩媚地勾起扳机，然后是一声巨响，依然没有表情地盯着他，他仍然站立着。天空，荒漠，他和自己。这世界其实原来也有这般简单干净的时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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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带着歉意的望着自己，眼底也有几分温柔，下巴抵在自己的脑袋上，他低声道：
“对不起耽误你这么久，我们年底就结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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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爱你，和我在一起吧。”
“不。”
砰！
“我爱你，和我在一起吧。”
“不。”
砰！
“我爱你，和我在一起吧。”
“不。”
砰！
“我爱你，和我在一起吧。”
“不。”
砰！
五发子弹已经打光，她几乎是笑着看着他，眼睛里有些酸涩大概是想哭，她站着，看他。
其实我们都在等待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