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黑蝴蝶<13>
庭院中一片安静,空气中浮动着蔷薇的气息和精致甜品甜丝丝的味道,阳光柔和,使这个夏末的午后十分懒散和倦怠。之前停留在离指尖的黑蝴蝶落到了少女的头顶,与她身上的气质恰到好处的契合。
她沉思的表情真的非常漂亮。
离甚至一手托腮,想着怎么才能不算突兀地正大光明地去触摸她嫩滑的脸颊。
怜美不甚在意离投过来的目光。离出现在这里而没有被捕,究竟是哪一个地方出了问题,遇见他之后她的计划总是在偏离啊。
“怜美小姐,你在怕我。”欣赏够了她的表情,离淡淡地道。
姬怜美耸耸肩,语气轻松,“离博士哪里来的自信?我可是一直在想着如何杀你呢。”
“什么时候人会想用杀戮来解决问题呢?”离嘴角勾起一个微小的弧度,说不清是嘲讽还是安慰,“要么面对蝼蚁,要么面对恐惧。”
怜美露出和他几乎无二的笑容,反问:“你怎么知道你不是前者?”
“因为怜美小姐一直没有得手啊,我能活到现在不正说明了我有自信的资本么。”
“的确,你有资本,因为你很有价值。”
被当做商品讨论,他眼中反而笑意更深,“呐,那为什么怜美小姐会选择毁掉这么有价值的我?而不是……利用我?”
她在害怕吗?如果不杀掉这么一个危险的人物,最终会伤到自己,她不敢利用他,像利用其他人一样,威胁也好,利诱也罢,将他拉到自己的阵营,为自己卖命。她甚至试都没有试过,就划清了两人的关系。
谁叫这个男人,她看不透呢。
“离博士,尾巴都没有藏好的白狐狸在我面前发誓他会情愿为我所用,而不是反捅我一刀,你说我该相信他么?”
——这个比喻怎么那么贴切呢。离想。
“给予三分的信任,剩下七分的不确定,就给这只白狐狸套上链子,别让他有背叛的机会。”
怜美笑出声来,“真有趣,离博士是在告诉我怎么制服你么?”
离直视她的眼睛,一向温润如玉的眸子流露出阴暗的情绪,“是。我们彼此利用,就是无人匹敌。”
怜美身体往后靠在抱枕上,眉眼弯弯地发问:“彼此利用,和我这样的人合作啊……离博士看起来无欲无求,也有执念么?”
“呵,”他轻笑一声,“我们不是同样的人么?”
“这样,”她颔首,语气带上了咄咄逼人的意味,“看来也是不可告人的秘密呢,可惜了,离博士带着我的秘密从火海中逃了出来,为了公平,我也必须知道你的。”
这段话因果毫无必然的逻辑,根本就是在任性地找借口而已。她本以为离会迟疑,但是话刚落音就听到了他的答案。
“我需要的姬家背后的势力和金钱,帮我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