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毅吧 关注:34,012,979贴子:993,647,550

回复:【直播】七岁的时候,父亲斩断了我的左手

取消只看楼主收藏回复

若是再迟一息,怕明彩要被化作一个空皮囊。所以我一掌从上至下斩了下去,掌锋切过那些残臂,她身后的长发,她的右臂,最后从她右脚的脚踝处离开,她就这样被我斩成几段。
像刀斩乱麻。


IP属地:安徽来自iPhone客户端203楼2016-06-22 16:08
回复
    14.
    明彩终于脱出,我把她背着,在我肩上轻的感觉不到分量。我狂奔着,探过她的身体,心中一阵凉。
    到底是用多少人的血肉铸成的那万千邪手?到底用了多少人匠的血才能达成那样的技式?我想不出。
    这里面,到底葬了多少性命,埋了多少冤骨,腐了多少血肉,去了多少生灵。我不敢想。


    IP属地:安徽来自iPhone客户端204楼2016-06-22 16:17
    回复
      我能想的,就是明彩到底被伤的多重。
      她估计已经损了三成的骨,四成的血。我予了她一些我的血,只听见她在我背上说:


      IP属地:安徽来自iPhone客户端205楼2016-06-22 16:17
      回复
        “程善,你听过《云鬼词》吗。”
        我愣住了,不知道答她什么。
        只能摇摇头说“没有啊。”
        她的声音快要听不见,她说
        “总有一天,我要唱给你,让你说好听。”


        IP属地:安徽来自iPhone客户端206楼2016-06-22 16:17
        回复
          她骨已经酥了,精血也不稳。被那邪手抓过的地方,更是软的像泥偶。我感觉她就要像蜡一样融掉。
          我说,你听着啊,我会修好你的。我是程家唯一传人,天下第一人匠。我什么人都修的好的。
          我说,我是持黑伞的程善。他们听了都怕我。唯独你不怕我,所以你也没什么可怕的。


          IP属地:安徽来自iPhone客户端207楼2016-06-22 16:17
          回复
            她只是笑,却连半句话也没力气答。
            我跑到再也提不起脚步,接不上呼吸。到了哪个角落里,把明彩在地上放安稳。
            这也许是大殿后,也许是寝宫后。我完全顾不得这是哪里,明彩在我怀里瑟瑟发抖,蜷缩的像个婴孩。


            IP属地:安徽来自iPhone客户端208楼2016-06-22 16:18
            回复
              把那信读了吧,我这样想。我留着这封信这么久,这么长时间都好奇里面撰写了什么。但里面无论是怎样的文字,都抵不过生死之隔。“至境界“,至得什么境界?明彩可能就活不过今晚,我没准哪日也难逃一死。到时候那信还有谁人来读,谁人来阅?


              IP属地:安徽来自iPhone客户端209楼2016-06-22 16:18
              回复
                到那时,只是一张废纸。
                我把那长筒翻弄,果真找出一信封。开封之后,掉出一根发丝,一张信笺。信笺微微泛黄,细腻如羊脂,上面是密密麻麻的暗红字迹。


                IP属地:安徽来自iPhone客户端210楼2016-06-22 16:18
                回复
                  手抖个不停,我怕连那字也辨不清认不得,心里突突的要跳出来。而又感觉明彩的呼吸渐渐弱下去,我一手按在她两个胛骨间。
                  果然,精血两亏,她的脉已经衰下去了。
                  我突然感到胸口酸楚胀痛,有股戾气不得不发。为人匠,生而修人,怎肯让人在自己面前死?


                  IP属地:安徽来自iPhone客户端211楼2016-06-22 16:19
                  回复
                    我几乎要将牙根咬出血来,心意已决:五指按在她后背,贴上心房所对的位置。一息间,我感觉到她全身的经脉和我联接。
                    她的血不能再流,就让我的替她流。只要我程善还有一息尚存,就没有明彩死去的道理。


                    IP属地:安徽来自iPhone客户端212楼2016-06-22 16:19
                    回复
                      我一边用断臂拨弄着信笺,一边用我的心脉律动明彩的血流。就这样直到东方微亮。
                      天明,上朝的鼓声和晨曦交杂着盈满内城。百官来殿,国君起朝。


                      IP属地:安徽来自iPhone客户端213楼2016-06-22 16:19
                      回复
                        15.
                        我读完了那封信之后,倒释然了几分。我的那些恨,怒和恶意,全都被埋的极深。我压在心底里都没去想,只是想着将来的筹划。我把那些带刺的,险毒的念头都包裹的精致圆滑,用笑脸把自己裹起来。


                        IP属地:安徽来自iPhone客户端215楼2016-06-22 16:20
                        回复
                          然而筹划到哪里,将来是怎样,也不尽明朗。要保全我,要救明彩,应该怎样走,都悬而未决。到我抉择的时候,只权当是赌,献上我有的所有筹码。
                          我抬眼,看见两个普通的侍女满脸惊疑的朝我走来。我没见过她们,或者见过,也全然忘却了。


                          IP属地:安徽来自iPhone客户端217楼2016-06-22 16:32
                          回复
                            那侍女看了看面色青白的明彩,半点没有犹豫就接过了,一到手里,她眉头微皱说:“这姑娘怎么这般轻?连我一人都抱得动,像一团柳絮似的。”
                            我说:“这姑娘天生身骨纤弱,又有恶疾,体轻也是理所当然。”


                            IP属地:安徽来自iPhone客户端223楼2016-06-22 17:15
                            回复
                              两人相识,又耳语一阵。我没去听,大概是些关于我来路不明,行踪可疑的话。但两人终归还是放下心来,讲到:
                              “我看你气色很差,步履蹒跚。应该也有些顽疾未愈。要是行走不便,大可不必勉强,随我两人先去休息。”
                              我转身离开,摆摆手说“谢两位好意了。我走一条路便是一条,没太多回头的道理。”


                              IP属地:安徽来自iPhone客户端224楼2016-06-22 17:15
                              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