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是个坚强的人。不管什么场合,不管什么急难危重的情况,从没见父亲叫苦,叫痛过。世上的苦涩有三分,父亲吃了足足有十分。一九七四年冬天,村里学大寨,大搞农田基本建设,在家北山头开石头时,父亲突然肚子痛的厉害,出了一身冷汗,送到三五八医院一检查,是胃穿孔,在肚子上开了一个十七八厘米的口子。当时,我才十三岁,每天放学后,就到医院陪伴父亲,没听父亲叫一声痛。一九七五年秋天,在冯家湾山屋下边的地里晒地瓜干,父亲突然掉小肠,父亲痛的光吃哈,冷汗直流,我和妈妈,二弟劝他去‘看看吧,这样不行’,可父亲却说‘没事,休息一下就好了’。硬是坚持着不去看。休息一会儿,不大痛了,父亲又坚持擦地瓜。后来,天黑了,父亲担心我们冷和饿,硬让妈妈带着我和二弟回家,可父亲一直干到后半夜才回家。父亲,你难道就不累不饿吗。我知道,你不是不想看病,而是因为没钱。在我参加工作以前的日子里从没见父亲花钱看病,吃过药。工伤除外。父亲经常胃疼,腰疼,都是自己揉揉,或让我踩踩腰,就挺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