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yrmhk 
文章很长,节选关于汉字二的部分。 2. 二
数词「两」也有数值以外的用法,试比较(13a)和(13b):
(13) a. 我们已经喝了两杯酒。
b. 我们喝两杯酒吧。
同样是在宾语位置上,「两」单纯地解为数目,相当于英语中的two。相较之下,和表
虚拟情态(subjunctive mood)的「吧」连用时,却做「几」解,引介复数型的存在量化(plural
existential quantification),相当于英语中的a couple of 或是a few。同时,我们发现类似
的情况也出现在否定句式:
(14) a. 他喝了两杯酒就醉了。
b. 他没喝两杯酒就醉了。
(14b)的「两」是「几」的意思;倘若换成对应的肯定句(14a),其用法则与「二」相当。
此外值得注意的是,「两」和「几」虽然有时候可以通用,但是它们在语意诠释上
仍有相当程度的不同。这点我们比较(13a,b)和(15a,b)时看得最清楚:
(15) a. 我们已经喝了几杯酒。
b. 我们喝几杯酒吧。
(13b)虽然和(15b)相通,(13a)和(15a)的语意却截然不同。同样地,(14b)虽然可做(16b)
解,(14a)的诠释却和(16a)有很大的区隔;也就是说,前者表数值,后者表复数存在:
(16) a. 他喝了几杯酒就醉了。
b. 他没喝几杯酒就醉了。
由此可以看出「两」的量化性质的确有其特殊之处,需要深入探讨。相较之下,「几」
的量化性质则相当稳定。这点也可以从「几」的疑问和无定用法上得到印证:
(17) a. 阿Q刚刚喝了几杯酒? (疑问词用法)
b. 阿Q大概喝了几杯酒,所以醉成那个样子。 (无定疑问词用法)
c. 阿Q刚刚喝了几杯酒。 (无定用法)
(17a)的「几」是疑问词,(17b)的「几」在情态副词「大概」的范域之内,看起来像是
疑问词的无定用法;可是(17c)又告诉我们「几」的无定用法不需要情态运符的认可3。
这显示「几」的量化性质已成为其词汇属性(lexical property)的一部份,而与句法层次上
的量化作用无关。
总之,「两」的复数存在用法有很清楚的脉络可循:它需要虚拟情态、否定情态或
未然时制的配合(其实未然时制也可以说是虚拟情态的一种,在汉语是由「会」、「要」
等情态助动词(modal auxiliary)来表达)。这点似乎和「一」的单数存在用法是一脉相承
的。英语中的a couple of 虽然也可以表复数存在,却没有类似的语意限制,这是汉语数
词很独特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