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尔卑斯山是泽田纲吉最喜欢的地方。
他说。
这片山很干净。
他说。
云雀有机会我们一起去吧。
那个时候他的笑容灿烂干净。
终年的白雪皑皑让这座山有著一尘不染的圣洁。
他说。
可惜我会弄脏的。
笑容可掬。
我满身都是血呢,云雀。
泽田纲吉,你是真的想对我说这番话吗?
你是真的想跟我去吗?
而不是
跟另外一个人。
『云雀,我还不知道你会用手枪呢。』泽田纲吉那天穿著纯白的西服,左眼用白色干净的方块布遮住了那个窟窿。
他的左侧——那个靠近心脏最不会说谎的地方盛开著红色的巨大的花朵。
云雀恭弥将手枪丢下。
『恭喜你结婚呢。』
他终究还是不喜欢那种丝毫无法领略咬杀乐趣的武器。
『云雀,你太任性了。』斑斓的彩色玻璃折射五彩的光芒让泽田纲吉像张开了巨大的翅膀。
他不是天使。
他是妖精。
伪装成天使的妖精。
『跟蓓芬结婚家族就不用担心了。』想了想他又补充一句『蓓芬是个很好的女孩。』
他的手捂住伤口,可是血就是那么无法停止的流泄。他苍白这嘴唇扯开一个笑容的弧度。
『我不会把你给任何人的。』
『嘿嘿…我一直不知道云雀你说话能这么肉麻。』
泽田纲吉笑得眼睛都眯成一条线,他的笑容带著过去令人怀念的傻气。
诺大的教堂。
唯余他们两人。
好像一场只有他们的婚礼。
当——
当——
云雀穿著笔直的黑礼服。
他对纲吉伸出了手。
那个瞬间跨过了所有的时间所有的尊严所有的自我所有的所有。
眼前唯余。
泽田纲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