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又怎样,男子汉大丈夫流血不流泪!”他嘴硬地说,脸上带着扭曲(因为疼)的倔强。
那你还哭,叶向北想。
宋朝南就这样带着这种扭曲的倔强把这句“男子汉大丈夫流血不流泪”从六岁说到了十七岁。
宋爸宋妈离婚时,他带着满身伤和叶向北坐在阳台上这样说;他因为逃课被宋爸打得下不了床时这样说;宋爸离开他去了很远的地方时,他咬破嘴唇将宋爸送走时这样说;后来,他和人家打架被打成骨折,叶向北哭成撒逼时他依旧这样说。
他一直都这样说。
可惜,叶向北就真的没看到他哭过。哪怕宋爸走的时候,叶向北使劲摇着他的肩膀说:“阿南,你哭啊,你哭啊,哭出来就好了!”宋朝南也只是红了眼眶,像一只受伤又无处可躲的小兽。
三:阿南、小北、东东和西仔
宋朝南隔天就把东东和西仔送了过来。
东东是宋朝南捡到的一只布谷鸟,它不知被谁折断了翅膀,被丢在垃圾桶上。宋朝南对这只从垃圾桶捡来的鸟疼得不得了,买肉、鸟食什么的从不吝啬,甚至还会给它捉虫子吃。
而西仔则是一只很老很老的猫了,十一岁的它毛发越来越稀,叶向北听说吃猪皮可以让动物的皮毛茂盛些,就买了好多猪皮喂它,可是它一口都不肯吃,傲娇得很。
“小样,还娇气了呢,当年跟我风餐露宿的,狗皮都吃。”宋朝南拍着西仔的小脑袋笑着说。
而西仔只是一副“朕不屑与你计较”的样子,又跑到太阳底下打盹了。
“西仔现在吃东西越来越少了,”叶向北有点担心,“是不是生病了呀?”
“医生说是正常现象,”宋朝南像往常一样给东东顺毛,略有所思地答道,“估计是和楼下的小白猫分手了吧,为伊消得猫憔悴吧。”
“哦,”叶向北轻轻地答应了一声,偷偷地看了看宋朝南,阳光给他棱角分明的侧脸描了一层金边,安宁的时光,让他眉眼上的疤和脖子上狰狞的纹身都柔和起来。
“阿南?”
“嗯?”
“你不要走好不好?”
叶向北很努力地抑制住自己的眼泪,让自己的语气不那么像乞求,而是不痛不痒的、不经意的、出于纯洁友谊的挽留。
“……”宋朝南没说话。
“阿南,你能别走吗?要不然,要不然,我跟你一起走吧,你带我一起走吧……”叶向北最终还是崩溃了,放声大哭起来,紧紧地拽着宋朝南的衣角,就像原来她坐着他的自行车怕摔下来时那样。
“小北,”宋朝南轻轻地帮她擦掉眼泪,拍了拍她的头,“我们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路要走,你的是你的,我的是我的。既然你走上了这条路,就不能为
那你还哭,叶向北想。
宋朝南就这样带着这种扭曲的倔强把这句“男子汉大丈夫流血不流泪”从六岁说到了十七岁。
宋爸宋妈离婚时,他带着满身伤和叶向北坐在阳台上这样说;他因为逃课被宋爸打得下不了床时这样说;宋爸离开他去了很远的地方时,他咬破嘴唇将宋爸送走时这样说;后来,他和人家打架被打成骨折,叶向北哭成撒逼时他依旧这样说。
他一直都这样说。
可惜,叶向北就真的没看到他哭过。哪怕宋爸走的时候,叶向北使劲摇着他的肩膀说:“阿南,你哭啊,你哭啊,哭出来就好了!”宋朝南也只是红了眼眶,像一只受伤又无处可躲的小兽。
三:阿南、小北、东东和西仔
宋朝南隔天就把东东和西仔送了过来。
东东是宋朝南捡到的一只布谷鸟,它不知被谁折断了翅膀,被丢在垃圾桶上。宋朝南对这只从垃圾桶捡来的鸟疼得不得了,买肉、鸟食什么的从不吝啬,甚至还会给它捉虫子吃。
而西仔则是一只很老很老的猫了,十一岁的它毛发越来越稀,叶向北听说吃猪皮可以让动物的皮毛茂盛些,就买了好多猪皮喂它,可是它一口都不肯吃,傲娇得很。
“小样,还娇气了呢,当年跟我风餐露宿的,狗皮都吃。”宋朝南拍着西仔的小脑袋笑着说。
而西仔只是一副“朕不屑与你计较”的样子,又跑到太阳底下打盹了。
“西仔现在吃东西越来越少了,”叶向北有点担心,“是不是生病了呀?”
“医生说是正常现象,”宋朝南像往常一样给东东顺毛,略有所思地答道,“估计是和楼下的小白猫分手了吧,为伊消得猫憔悴吧。”
“哦,”叶向北轻轻地答应了一声,偷偷地看了看宋朝南,阳光给他棱角分明的侧脸描了一层金边,安宁的时光,让他眉眼上的疤和脖子上狰狞的纹身都柔和起来。
“阿南?”
“嗯?”
“你不要走好不好?”
叶向北很努力地抑制住自己的眼泪,让自己的语气不那么像乞求,而是不痛不痒的、不经意的、出于纯洁友谊的挽留。
“……”宋朝南没说话。
“阿南,你能别走吗?要不然,要不然,我跟你一起走吧,你带我一起走吧……”叶向北最终还是崩溃了,放声大哭起来,紧紧地拽着宋朝南的衣角,就像原来她坐着他的自行车怕摔下来时那样。
“小北,”宋朝南轻轻地帮她擦掉眼泪,拍了拍她的头,“我们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路要走,你的是你的,我的是我的。既然你走上了这条路,就不能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