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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伪新人拜吧】原创雷古BG(节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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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楼说明:
本文是小羽小狮子的同人文《望返林》中的一段BG描写,希望大家喜欢~
全文请戳:http://www.jjwxc.net/onebook.php?novelid=2307429
谢谢各位~


IP属地:美国来自Android客户端1楼2016-06-28 23:41回复
    当她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看见的是高大葱郁的森林。繁密茂盛的枝叶蔽日遮天倾覆隔挡了浩淼无尽的苍穹,连破碎微零的日光也不曾漏下半缕,更显得林子里黑暗而幽秘。
    她有些迷茫,这里是哪里?她到底是怎么到这个地方的?竟然是一点记忆都没有。
    头随着目光的游移微微抬起,不过片刻又无力地落回了枯叶成毡的疏绵地上。冰狱火牢中交缠的焚天业焰与天寒玄冰几乎废去了她一身的修为,更是折磨得她虚弱得如同刚出生的幼崽。她全身上下半丝力气也无,只能侧躺在地上悠长缓慢地喘息。
    那种灼入灵魂的伤,让呼吸也成了一种负担。
    但是……
    嘴角微扬,身体上的脆弱竟不能影响她狂喜的心情半分:不过哪里都好,只要,她能从那个牢笼里出来了;只要,她又恢复了自由之身!
    小心压制着充斥着内心的逃脱囹圄之喜,她安静地躺在地上,慢慢地恢复着体力。穿林的风轻轻地掠过她流线型的身姿,温柔地抚摸着她的脸颊,带来微微浸湿着朝露的草木芬芳在她的鼻息间流连缠绕、久久方去。她留恋般地深深吸了一口气,试图把这种曾经她可望而不可即的自由气息多留一会儿,在她的身体里再多一会儿,但是胸口突如其来的闷痛不由得让她不得不止了息。
    她失笑,是啊,这样好的时光、这样新鲜的空气,从此以后她可以一直享有,何必急于一时呢?这样想着也就平静了下来,再也不做那矫情的傻事了,呼吸也恢复了绵长均匀。
    树语低咛、草丰水美,偶尔伴着几声鸟啼虫鸣分外舒心安宁,这种慵懒惬意不禁让人想这样一辈子沉沉地浸溺下去。只是躺得久了,身子压在下面的那一侧有些微微的发麻。懒洋洋地,她想转动下身子,却突然顿住了动作,吊梢凤眼猛得睁圆。
    风,变了。


    IP属地:美国来自Android客户端2楼2016-06-28 23: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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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种失去至亲的痛过于沉重,以至于他不得不一夜之间迅速成长起来,迅速学会坚强。犹如失了父辈的狮崽一般,隐藏骨血中的王者骄傲不容许他溺毙于忧思,即便是孤身一人再无依靠也必须在危机四伏的森林里挣扎摸索着竭力生存下去。比起脆弱的泪水,这种绝望的坚强才让人更加地心酸怜惜。
      她突然对这孩子的未来生出了几许茫然的担忧来。这样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幼小男孩,在人生的莽莽征途上,又能走多远呢?
      没有丝毫体察到她的忧心,男孩只是顺手梳理着她的毛发,有一搭没一搭地跟她说着话。只是童言稚语,说的不过是些琐碎趣事,她听在耳里却半分没有进到心里。忽而,他像是想起什么似的,重新趴回她面前,好像只有这样平等的位置方能显示他的郑重其事一般:
      “你叫什么名字呀?”
      她愣了愣,不觉有些尴尬,被关在冰狱火牢中太久了,久得她竟然忘记了自己的姓名。
      “难道你没有名字?!”似乎看穿了她的窘态,他微微有些惊讶,但很快就接受了,只是有些发愁地念咕道,“以后就我们两个了,该叫你什么好呢?……”他皱着眉头,冥思苦想着,一边轻柔地抚着她的头,顺着光滑的毛发一直到背脊。
      片刻之后,他转过头来,揉着她的脸颊笑着说道:“你长得这么白这么好看,不如,就叫「小白」好了。”
      她不禁笑出声来。用这样烂大街的名字来叫她,也不嫌寒碜得慌吗?
      似乎把她的嗤笑当成了一种赞同,男孩开心地扑倒在她身上,一下下地蹭着,还不停地“小白小白”地叫着。
      她无法,反正这名字也不是太难听,只得任由他叫去了。不过在遥远遗失的记忆里,仿佛她的名字中,本就有这么一个字的。
      “小白,这里是哪里呀?我以前从来都没有来过,该不会是爸爸说的「林子的那一边」吧?”闹了一会儿后,他又神奇地回到了原始的话题。
      她没有答话,因为她也不知道他们现在在哪里。
      “难道,真的是在那里?”他觑了觑她的神情,他紧张而害怕的声音里参杂了几分不易察觉的兴奋,随即又懊恼道,“可是爸爸说过,这里很危险的,从来不让我来的,说我来到这一边,若是不会跟大地对话的话,是回不去的……”他屈膝缩坐在她身边,低着头嗫嚅道,“小白,我真的好想回去,回和爸爸一起生活过的地方……”
      她默然,他说的万难之事于她而言不过是举手之劳而已。于是,在他彻底病愈之后,便带他回去了。
      再次见到父亲的遗体时,他并没有她想象的那样激动或是悲哀或是癫狂,只是冷静得近乎呆滞地携她把他的父亲安葬于河边的高石上,然后呆呆地坐在那坟边,伴着父亲的遗物——那件金色的战甲狮子座黄金圣衣,蜷着身子抬头看着天上的流云,一动不动,任天色由明亮沉淀成晦暗。
      她有时看不过去,也会信步来到他身边,在他胸口蹭蹭,或是采了果子放置于一边让他用以充饥。
      这种时候,他总会把她环在怀中,顺了顺头顶如缎的发,低声道:“我没事的、没事的……只是以前爸爸总坐在这里,我只是想接近爸爸眼中的世界而已……”
      这样说着,声音终究是低沉了下去。她无法,这样幼小的孩子,就算嘴里说得再怎么乐观坚强,心中若要释然放下,也是不易的吧?
      又是几日后,他终于从枯坐的高石上站了起来,俯身挠了挠一直伏在他身边的她的脖颈,似自言自语地问道:“看见我这么消沉爸爸一定会很不开心的吧?真是的,都说了就算只有一个人也要自己照顾自己、也要好好活下去的,我却……”他说着,顿了顿,然后张开双臂抱住她,仿佛此时,她是他唯一的依靠一般,“小白,谢谢你,谢谢你这几天一直陪着我,让你担心了,我以后,再也、再也不会这样了……”
      莫名地,鼻头竟有些发酸。她私心地,竟希望他能更像个普通的孩子一样,不住地哭泣、不住地软弱、不住地沉湎于失去父亲的痛苦中,而不是这样,让人心疼地坚强。
      他们在他从前和父亲一起生活的沿河谷的山洞中定居了下来。白日里,他与她一起去狩猎采果、拾柴生火、或是把干枯的蒿草割下驮回去垫在洞中筑成并装点简陋的小窝,他人小力单,纵使有她的帮助,每日完成这些工作,总也是要耗费不少时间的。
      日日为着生计忙碌着,他似乎也没有多余的空暇去过分地为什么哀伤着。但每天,总有那么一点时间,她总能看见他一个人孤独地坐在父亲的坟头,呆呆望着远方不说话。
      然而这样的时刻,每日也只有那么一会儿,不会很久。
      亦或者,在他即将忘情地沉沦于回忆之时,她便会适时地走过去,拱着他,推着他引他去到河畔草坡上,采集野花、扑蝴蝶或者是逗弄其他的小动物。总之,她就是想找些事情来分散他的注意力。
      他似乎也明白她的苦心,每天都很开心地笑着,那种悲苦无助的神情也日渐稀少地在他脸上出现。
      只是在夜深如晦万籁俱寂的时候,他总会悄悄溜出栖身的山洞,坐在只属于他与父亲的孤石上,埋首于膝间,竭力压抑着哽咽孤弱的哭声,在漆黑的夜里尽情地释放宣泄自己的哀伤与痛苦。


      IP属地:美国来自Android客户端6楼2016-06-28 23: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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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而复始,年年如故,五年的时光犹如一匹铺陈散开的上好新织素锦,简单却细腻冰绵,流水一般顺着指间的缝隙悄然滑过,一下便到了尽头,让人触不及防。这五年里,寻找这个孩子的人来了又走、走了又来,却始终无法寻觅到他的踪迹。这片森林里的一草一木、一花一树,甚至是这件狮子座黄金圣衣都愿意帮他们藏踪匿迹。
        诚然,黄金圣斗士是强大的,但他们却没有强大到可以与整个自然对抗;而她却能在最隐秘深邃的暗处水滴石穿般地操控着林木河流运行的轨迹。
        她不知道这样做是对是错。
        她亦心知肚明,他是人类,而非世代生活在山林里的动物野兽,到底是要回到人类世界的,正如失群的幼狮总要回归狮群一般。可是在冥冥之中她总能感觉到,若是出了这片森林,他就再也回不来了。只要在这森林里,在这片她的灵力所笼罩的世外桃源里,她相信,拼上她一身的修为,还是能够瞒天过海,保他一世平安的。
        然而轻抚拨乱命轨的素手到底挡不住宿命强刻冷硬如钢铁的臂膀,那一天还是来了。
        狮子座黄金圣衣被重新封箱,那个孩子被他唯一的血亲带离了这片他孤独徘徊了五年的幽林。而她,却在那个男子解开林木深锁的层层禁锢到来之前,把自己的身影藏进了密密的林中。
        临走的时候,孩子牵着男子宽厚的手,却不断地频频回头。每一次的回头,目光都不偏不倚地落在她藏身的地点,一如初时、清澈如鉴。
        他一直都有一双好眼睛。纵使这里枝繁叶茂、纵使她随着风息的走向不断地转换藏身点,他也能在茫茫林海中准确地捕捉到她的身姿。
        然而她却没有勇气,最后去见他一面。
        她很害怕,害怕见了他之后她得到的只是一句终了的告别,为相伴五年的光阴划上永世的休止符;她也害怕,害怕他会让她陪他一起到那个名叫“圣域”的陌生的地方,让她离开这片世外桃源、重新卷入无穷的纷争;她更怕,怕她见到他以后,即使他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做她就会跟他走,哪怕是去那天空的尽头也义无反顾。
        而她最终还是选择了眼睁睁地看着他们执手而行,步步远去,仿佛要走出世界的边缘一般。在绵延无际的绿海的彼端,他突然甩开了男子的手,发疯似的往回跑。小小的身影跌跌撞撞,似乎随时会被翻涌的绿涛吞没,那一刻,她几乎要忍不住向他奔去。
        跑了一段后又停住脚步,好似在挣扎纠结着什么似的,最后,他终于没了动作,只是声嘶力竭地对着那绵展无尽的绿林喊着:“我一定会回来的!——”
        有酸涩的泪意蕴蓄在眼中,她埋首于双臂之中,捂着双耳,顽固地抵抗着在整片森林里荡漾盘旋的袅袅回音。直到等那余音散去,她冲开藏身的枝叶,越过盘虬卧龙的树根,飞奔来到了山崖的最高处,望着他们在尘烟晓雾中渐行渐远,直到她再怎么极目远眺也看不见,有如鲲鹏乘风展翼而去,回归属于他的一片天地,从此咫尺若天涯,天涯隔云端。
        曾经与乔老八约定的重回清沐山的计划被无限地推延,她仍旧蜗居生活在这片森林中,日出而作,日落而息,跟他在时的每一天,没有丝毫的差别。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时至今日她还要留在这片对她已毫无意义的森林,连她自己也不明白到底是不是为了那句誓言般的“我一定会回来”的话语。
        只是空闲之时,她便会林子里最高的那块石头上,眺望着底下的平林漠漠望眼欲穿,祈图透过那山岚霭霭,再看一次男孩奔走跳跃的身影。如此不舍昼夜,横亘贯穿每一个的春、夏、秋、冬。


        IP属地:美国来自Android客户端8楼2016-06-28 23: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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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是五年。
          排开的命盘在交错了无数次的邂逅与悖离之后,终于轮转到了分崩离析的终点。而就在那一天,他,随着当季的信风,回来了。
          穿林的风轻扫横过,悠悠转转盘桓拂拭着山林谷地的每一个角落,吹得愈渐繁盛的树木姿影婆娑、连理结枝。树低谰语间,她远远地看见,还是在那个共同生活了五年的河谷里,已经长大的少年在风中奔跑着,跳跃着,玩闹着,涉水而过抓着鱼儿,攀附高石捉着小鸟,一如时光停驻在五年前某一个盛夏宁静的午后。只是他的眼中再也看不到悲伤,再也看不到仇恨,只剩下明快无忧的笑容。
          烈风摧逼,漫卷地上碎草枯叶当空而舞,洋洋洒洒的一片,击得一只正在飞行的蝴蝶猛地失衡掉在了地上。成功地扑住了那只色彩斑斓的蝴蝶后,无意回首的间隙,他看到了她,看到了默默然相望无语的她,独立风中,在水一方。
          风的威势有不经意的减缓,他手中的蝴蝶趁机便扑扇着翅膀逃飞,但他却没有察觉,也没有更多的动作,只是用他那双如天山圣湖般干净明亮的眼睛看着她,定定地看着她,直到看得她心头发软,直到看得她心里溺湿一片。
          迅烈的风带着摧枯拉朽之势向她吹袭而来,少年张开双臂,伸手紧紧地环抱住了她,宠溺地摸着她的头,亲昵地蹭着她的脖子,一如许多年前那般亲密熟稔。
          耳鬓厮磨间,他低声嗫嚅着,带着某种歉疚与安抚的意味,絮絮说着:“我回来了,小白,我好想你……”
          竭力按捺住心中翻涌蔓延无尽的酸楚,她感受着清风轻顺柔和地在她身上游弋拂梳,熟悉难忘如他手里暖热的温度,伏在一边听着风声娓娓低诉他如夏花般的灿烂人生,静然忘却时光如箭,一如忘却那五年分离的度日如年。
          风,终究是要走的。
          他看着天边的霞雾弥漫,脸上透出几许晦暗的红色,明澈的眼里满是失落与难舍,但旋即,他又向她扬起一朵灿烂的笑容。他微微梳理了下她鬓角的绒毛,笑着说道:“小白,别难过,我还会再回来的。”
          他的身影往半空中慢慢飘去,随着信风一点一点地向后退离,穿过枝桠鹊鸟不惊,掠过青草虫萤轻鸣,涉过河水涟漪叠叠。微尘若星,他的身子恍如被风吹散的沙砾般从边沿锉磨散离,缓缓融入大地尘埃。而她却透过他飘摇的身体望见了大地山河、如旧,日月星辰、静默。
          风,没有止憩双脚,所以只能永不着陆地漂移;那是一种自由自在,还是身不由己?
          所以,风,无迹可寻。因为它,无处不在。
          她紧紧地追着他愈加透明模糊的身影,夺命奔跑,跨过低矮丛生的蕨木,攀上高耸入云的山崖,直到他的身形彻底消散、遍寻不见;直到前方,再也无路可走。
          断崖绝地山川如画,亦有轻柔的微风拂面,却如千刀万刃在她心头凌迟不断,那样的犀利尖锐,冷刻至于无情地把他从她的生命中生生割裂剥离,此后,纵然是她望穿秋水,也盼不回他的一颦一笑了。
          她怆痛难当,终于朝天悲戾长鸣,响彻云霄:“雷古鲁斯!——”
          两百年的花开寂寞,两百年的花落无声,两百年的流年寰转、匆匆而过……


          IP属地:美国来自Android客户端9楼2016-06-28 23: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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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he End————————————


            IP属地:美国来自Android客户端10楼2016-06-28 23: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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