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醒低下头，眼里最后一点光都黯淡了下去。
“你想的没有错。”
仿佛自我催眠般，他微顿了顿，又道：“我骗了你，你想的没有错。”
张杰失去重心般，连退了好几步，忽而狠狠地大笑起来。
“哈哈，小鬼，你这冷笑话一点都不好笑！”
苏醒无力地闭了闭眼：“这不是冷笑话。张杰，你认清现实吧。”
张杰眼泪都快笑了出来，挣扎着强撑着身子。
“可是，我觉得很好笑啊，怎么会这么好笑。”
眼泪大滴大滴地涌出来，瞬间消融在凉薄的月色里：“怎么会……这么好笑。”
苏醒撇开脸去不愿看他，努力硬起心肠道：“张杰，还不够么？你混进警察里这么多年，害了多少人，做了多少见不得光的事，骗了多少无辜的人，还不够么？”
张杰仍是笑，直笑到再也笑不出来，声音哽哽的，像是要哑掉：“我背叛了龙帮，把萧子砚推进了火坑。我把一个骗我的人当作宝，心心念念想要放弃一切跟他重新过活。我甚至连我心腹的话都不肯相信，固执地要救他出来，对他好。”
“你知不知道，当我从龙帮回来，打开柜子，发现里面的红纸条上写的不是你的名字，而是真正嗷苏帮主的名字时，是多么的绝望。”
“可我居然还是傻傻地想要把你领回家，傻傻地想要跟你过一辈子。”
“我以为我才是那个骗子，因为我瞒了你我的真实身份，没有给你我的全部。可是我想错了，我想错了！”
“你才是最大的骗子，骗了我多年摸爬滚打刀子里拼出的地位，骗了我以为一生都不会有的感情，骗了我所有的一切！”
“原来，从头到尾，只有我才是傻瓜，彻头彻尾的傻瓜，甘心被一个小鬼骗的傻瓜！”
苏醒看着他，感觉自己像是走在了桥中央，想要回去，却不能回去，摇摆间却是坠入了无尽的深渊。
仿佛那言语化成了无数的钢刀，一把把刺进自己的心口，猩红遍地，血肉模糊。
他浑身剧烈地颤抖着，声音破碎：“对不起，对不起！你不要再说了，不要再说了！”他蹲下身子，紧紧抱住自己的头，像是一个无助的孩子，“我是黑鹭，我是黑鹭你知道吗？我必须骗你，必须骗自己，必须骗光全天下所有的骗子，你知道吗？！”
张杰一怔，随即明白了什么似的，慢慢俯身下去，温柔地抱住苏醒：“我明白了，你也有你的苦衷，我不怪你。”
苏醒被迫瞧着他，差点就要陷入他温柔的眼波里。
他甚至想，这个拥抱，能不能长一点，再长一点。
脑海里闪过Daniel冷冷的话语：“记住，你是黑鹭，你不能爱上自己的猎物。”
仿佛从梦中惊醒，他强迫自己板起面孔，咬咬牙，狠心道：“张杰，我们不可能的。”
张杰身子猛地一僵，嘴唇无意识地开阖着，说不上话来。
“你走吧，我不会告发你。龙哥已经死了，你也不必自欺欺人。离开这里，找个好老婆，重新做人吧。”
像是有什么从心口狠狠抽离，张杰感觉自己的心忽而空了一块，空落落地疼。他猛地扶住苏醒肩膀，大声道：“你怎么能说出这种话！你就这么想我走么？！我偏不走，我也不会娶什么老婆，我只要你，我只要跟你一起！”
苏醒愣在当场。过往的画面一帧帧定格，他仿佛便要陷进去，挣扎在过去的泥沼，与回忆拉扯，纠缠不清。
他深深地叹了口气：“你不走，难道要留在这里，等着摔死么？”
“摔死不错啊。”张杰竟然轻笑，“你还记不记得我们曾经看过的那部电影，男主角说，摔死不错啊，你看烟火，它也是摔死，摔得美，全世界都会替你鼓掌。如果有一天，我死了，最好有人把我的骨灰拿去放烟火。”
“我也想有人把我的骨灰拿去放烟火。”
“所以，摔死就摔死吧，我不怕。”
他仿佛是深陷绝境的困兽，不依不饶作着垂死挣扎，苏醒一瞬间竟像是从来不认识眼前的这个人。他反复地看着他，终是低下头去：“就算你不走，我也不会留下。你……好自为之吧。”
说完，头也不回地离开。
身后，张杰绝望地看着他的背影，仿佛自言自语道：“小鬼，你爱过我么？”
苏醒顿了顿，指甲深深陷入指腹：“没有。”
他不敢回头，身子微微地颤抖着：“从来没有。”
张杰看着他一直走出自己的视线，那小小的身板摇摇欲坠，仿佛随时便会被风卷走，心，狠狠地痛了起来。
我原本以为，你可以一直做我的小鬼。
可是，原来……我想错了。
我想错了。
那些眼角眉梢的欲诉还休暧昧隐匿，原来都是自己的大梦一场。
他从来都没有爱过自己。
从来没有。
“小鬼，小鬼，小鬼……”
不知什么时候下起了雨。他抬头看天，那雨，仿佛将他淋成了一个冷笑话。
一个，天底下最可笑的，笑话。
“你想的没有错。”
仿佛自我催眠般，他微顿了顿，又道：“我骗了你，你想的没有错。”
张杰失去重心般，连退了好几步，忽而狠狠地大笑起来。
“哈哈，小鬼，你这冷笑话一点都不好笑！”
苏醒无力地闭了闭眼：“这不是冷笑话。张杰，你认清现实吧。”
张杰眼泪都快笑了出来，挣扎着强撑着身子。
“可是，我觉得很好笑啊，怎么会这么好笑。”
眼泪大滴大滴地涌出来，瞬间消融在凉薄的月色里：“怎么会……这么好笑。”
苏醒撇开脸去不愿看他，努力硬起心肠道：“张杰，还不够么？你混进警察里这么多年，害了多少人，做了多少见不得光的事，骗了多少无辜的人，还不够么？”
张杰仍是笑，直笑到再也笑不出来，声音哽哽的，像是要哑掉：“我背叛了龙帮，把萧子砚推进了火坑。我把一个骗我的人当作宝，心心念念想要放弃一切跟他重新过活。我甚至连我心腹的话都不肯相信，固执地要救他出来，对他好。”
“你知不知道，当我从龙帮回来，打开柜子，发现里面的红纸条上写的不是你的名字，而是真正嗷苏帮主的名字时，是多么的绝望。”
“可我居然还是傻傻地想要把你领回家，傻傻地想要跟你过一辈子。”
“我以为我才是那个骗子，因为我瞒了你我的真实身份，没有给你我的全部。可是我想错了，我想错了！”
“你才是最大的骗子，骗了我多年摸爬滚打刀子里拼出的地位，骗了我以为一生都不会有的感情，骗了我所有的一切！”
“原来，从头到尾，只有我才是傻瓜，彻头彻尾的傻瓜，甘心被一个小鬼骗的傻瓜！”
苏醒看着他，感觉自己像是走在了桥中央，想要回去，却不能回去，摇摆间却是坠入了无尽的深渊。
仿佛那言语化成了无数的钢刀，一把把刺进自己的心口，猩红遍地，血肉模糊。
他浑身剧烈地颤抖着，声音破碎：“对不起，对不起！你不要再说了，不要再说了！”他蹲下身子，紧紧抱住自己的头，像是一个无助的孩子，“我是黑鹭，我是黑鹭你知道吗？我必须骗你，必须骗自己，必须骗光全天下所有的骗子，你知道吗？！”
张杰一怔，随即明白了什么似的，慢慢俯身下去，温柔地抱住苏醒：“我明白了，你也有你的苦衷，我不怪你。”
苏醒被迫瞧着他，差点就要陷入他温柔的眼波里。
他甚至想，这个拥抱，能不能长一点，再长一点。
脑海里闪过Daniel冷冷的话语：“记住，你是黑鹭，你不能爱上自己的猎物。”
仿佛从梦中惊醒，他强迫自己板起面孔，咬咬牙，狠心道：“张杰，我们不可能的。”
张杰身子猛地一僵，嘴唇无意识地开阖着，说不上话来。
“你走吧，我不会告发你。龙哥已经死了，你也不必自欺欺人。离开这里，找个好老婆，重新做人吧。”
像是有什么从心口狠狠抽离，张杰感觉自己的心忽而空了一块，空落落地疼。他猛地扶住苏醒肩膀，大声道：“你怎么能说出这种话！你就这么想我走么？！我偏不走，我也不会娶什么老婆，我只要你，我只要跟你一起！”
苏醒愣在当场。过往的画面一帧帧定格，他仿佛便要陷进去，挣扎在过去的泥沼，与回忆拉扯，纠缠不清。
他深深地叹了口气：“你不走，难道要留在这里，等着摔死么？”
“摔死不错啊。”张杰竟然轻笑，“你还记不记得我们曾经看过的那部电影，男主角说，摔死不错啊，你看烟火，它也是摔死，摔得美，全世界都会替你鼓掌。如果有一天，我死了，最好有人把我的骨灰拿去放烟火。”
“我也想有人把我的骨灰拿去放烟火。”
“所以，摔死就摔死吧，我不怕。”
他仿佛是深陷绝境的困兽，不依不饶作着垂死挣扎，苏醒一瞬间竟像是从来不认识眼前的这个人。他反复地看着他，终是低下头去：“就算你不走，我也不会留下。你……好自为之吧。”
说完，头也不回地离开。
身后，张杰绝望地看着他的背影，仿佛自言自语道：“小鬼，你爱过我么？”
苏醒顿了顿，指甲深深陷入指腹：“没有。”
他不敢回头，身子微微地颤抖着：“从来没有。”
张杰看着他一直走出自己的视线，那小小的身板摇摇欲坠，仿佛随时便会被风卷走，心，狠狠地痛了起来。
我原本以为，你可以一直做我的小鬼。
可是，原来……我想错了。
我想错了。
那些眼角眉梢的欲诉还休暧昧隐匿，原来都是自己的大梦一场。
他从来都没有爱过自己。
从来没有。
“小鬼，小鬼，小鬼……”
不知什么时候下起了雨。他抬头看天，那雨，仿佛将他淋成了一个冷笑话。
一个，天底下最可笑的，笑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