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歇息过后,又再沐浴更衣,事毕已是午饭的时间,一起用过午膳,便又开始批复当天呈进来的奏章。这次皇帝索性
从一开始让李世民来给他看。李世民拿起一份奏章,先飞快地扫视一遍,如果是有成例可循的都不需过问皇帝,自作主
张就写下例行的批复;如果是内容复杂、需得皇帝处理剖断的,就略过那些繁文缛节的华词丽藻,直截了当地简述概要
,依皇帝指示而录下批复。
皇帝省去逐一细看的劳累,闭目沉思也更有利于集中精神考虑问题,这比之魏忠摸索出来的那套由繁难入简易的法子更
为高效当然,说起来这种法子也只有李世民这个深得皇帝宠爱之人才能施行,这本是魏忠无法比拟之处。
这样,以往魏忠侍候皇帝之时也得花上一个下午时间才能大致批完的奏章,这时一个时辰多点就都弄好了。
在那之后,杨广更是每日里午饭之前就已经把李世民召来立政殿,先与他共进午膳,然后同批奏章。忙完这些国政大事
之后,往往还能有空余的时间,坐着步舆,和他在宫内各处牵手同游,直到晚饭之时便回承香殿用膳。饭后一同沐浴更
衣,再回寝殿欢爱一场或只是静静地相拥在一起
日子,就是这样在前所未有的快乐、甜蜜与平静之中,既是缓慢、也是飞快地流逝而过
魏忠站在承香殿的大门之外,怔立当地,像是化作了大门两边的那两头石狮子。
一个月前,他到这地方便如进自己家门一样,大可迈步直行,根本无需什么通传通报,如入无人之境。可是,只不过是
过了一个月,他就这样被守门的宫人拦着,声称要先向里面的皇帝通报,得到圣意的允准才能让他进去。
这真是荒天下之大谬!就算陈福也当上了殿内监,可是皇帝也没撤我的殿内监之职啊!怎么一个月前我是殿内监,无需
通报获得皇帝允准就能穿门过户、直入殿内,如今却像一个毫无位份的宫人那样,要站在这里白白等候?
是的,是白白等候。早在一个时辰之前守门的宫人以这样的理由阻止他入内之时,他已经预见到那理由只是借口,他在
这里等候什么皇帝的允准只会是一场白等。因为,多年之前,正是他自己也用上了类似的手段,把卧病在床一个月之后
想再来面见皇帝的朱公公挡在门外的。也因为同样的缘故,他没有像当年的朱公公那样,在极度的震惊与气愤之下,呼
天抢地,大吵大闹,不要命似的想硬闯进这大门去面见皇帝。他再清楚不过没有,当年自己是怎么利用朱公公的这一场
失态,在皇帝面前添油加醋的把朱公公说成是病势加重至神志失常,从而使得皇帝再也不想见到这曾经的心腹亲信,也
就彻底地断绝了朱公公重掌大权的希望。
如果说,一个月前在这里听到陈福的心腹阿德说出陈福被擢升为殿内监的消息是过于突如其来,他毫无提防就被猝然击
倒,以致当场昏迷过去,同样是被陈福得到机会在皇帝面前添油加醋的把他没病说成有病;那么当他从那昏迷中苏醒过
来,发现自己已被抬回住宿之地,当天晚上还传来了皇帝勒令他卧床休息一个月的手敕的时候,他恢复清醒的可不
仅仅只是神志,还有他的理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