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inal Sid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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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11点，回到公寓已经5个小时。
可她还没有回来的迹象。
端着一杯红酒，努力压抑下心中逐渐烦躁的感觉。
今天发生的一切都很反常。
包括自己，包括她，甚至那位凤家的小姐。
他不喜欢这种事情不在自己掌握之中的感觉。
虽然事实上，自从和她在一起以后，这种不受自己控制的局面确实不在少数。
比如他不能阻止一些人的出现，比如她在法国的时候曾经有一段时间即便派人也不能掌握到她的信息。
现在想来，那种感觉可以谓之恐慌。
直到她回到身边才终于放下心来。
只是在她面前没有表现。
不是他刻意隐瞒什么，只是一向隐忍贯了，不习惯把诸多情绪显山露水而已。
走到窗边，恰巧看到在楼下的路灯背光里她被人拥进怀里。
他不怀疑自己的眼睛，没有人会比他更熟悉那个身影。
那人双手环着她。
那人在她额上吻了一下。
那人揉了揉她的头顶。
他冷冷看着，手无意识地握紧手里的酒杯。
脆弱的玻璃“哗”一声碎在手中，碎片扎进手心，流出的血和红色的酒混为一色。
他别过眼，走到吧台边随意将白色的毛巾缠在手上。
恰好错过她和另一个瘦小身影的拥抱。
※
香穗进门的时候，看到他正倚在家中吧台的旁边，只留着一盏昏暗的灯，看不清他的表情。
她的直觉一向敏锐。
他似乎不开心。
而后闻到房间里的酒味，皱皱眉头。
没事他喝酒做什么？
难道他祖母给他压力太大相亲不顺利么？
“和朋友玩得开心么？”
正想说什么，却被他温柔带笑的声音打断。
她听到这种声音，手臂上却开始冒出细细的鸡皮疙瘩。
狐狸在诱拐兔子之前都是会用这种温柔却危险的语气。
不同的只是他现在是在生气。
对她，有时候他的温柔往往不是表面现象。
但她心中却浮着一丝恼意。
他究竟凭什么在这里生气？
“最近我好像都不怎么能见到你，能告诉我都在做些什么吗？”
他缓缓走近，一阵低气压随着他的靠近向她袭来。
“你不也是很忙吗？”
她知道自己今天很反常，却不想改口。
“哦？”
尾音上扬拉长，她可以感觉其间的冷意。
她努力站直，强迫自己不要退后。
“我的香穗子好像越来越不听话了啊……”
左手似乎想要抚上她的脸颊，缠着白色毛巾的手上隐隐透出一丝和着酒气的血腥味。
她心里微微一惊，下意识身子一退，避开了他。
她想要抓住他的手，而他因为她闪避僵住的手却放了下去。
“你受伤了？”
心微疼。
不知道这个人到底在闹什么别扭。
“呵，原来玩具也会这么在意么……”
带着笑意却语气冰冷，她的心霎时就凉下去。
怒气自心里迸发。
“柚木梓马，你非要用这种方式来对待我吗？你究竟在意些什么你就不可以直接说出来吗？”
她脸颊涨红，身体微微颤抖。
“柚木少爷，这是你自己定下的游戏，我不可能一辈子都是你的玩具。”
说出这么久来一直想说的话，她觉得几乎丧失了所有的力气。
转身走到卧房关上门，任身体顺着门板滑下，然后脸埋入膝盖中，泪如雨下。
门内门外，心到底被隔在何处？
※
柚木看着她的消失在门后，退后几步无力地坐在沙发上。
今天果然很反常。
“只是有些东西如果不在第一时间抓住，到后来就连怎么失去都不知道了。”
他以为抓住了的，却都还是脱离了自己的掌控。
被自己忽略的疼终于从掌心漫延到心里。
这实在……不是什么好事……
不知道何时睡了过去，感觉受伤处一阵刺痛，睁开眼睛看见她蹲在身前，正往伤口上抹药。
她见他醒过来，不发一言，仍然继续着手中的工作。
他沉默地看着她低垂的眼睑，看她长长的睫毛在脸颊上投射出的阴影。
“送你回来的那个人是谁？”
他没问她去机场接的什么人，而是直接问送她到家门口的人，他知道一定是同一个。
良久，她放下他包扎好的手，抬眼看他，面露讽刺。
“你在乎？”
“是。”
香穗没想到他的回答，有些讶异地看着他。
第一次，在他脸上只看到平静和坦然。
她忽然不晓得应该如何面对这样的他，站起身想走开。
手被他扯住。
“不要再逃了……”
他话音里的疲惫促使她停住。
“我们结婚吧。”
“哎？”
他突如其来的话让她彻底愣住。
他站起把她抱进怀里，听她傻傻问了一句：
“为什么？”
“有人告诉我，我应该要及时抓住自己想要的东西，你就是我想要的，如果以前不算是真正抓住了你，那么，结婚吧。”
温柔而且坚定的话从他贴在耳边的唇传到心里。
她很久没有说话。
“你越界了。”
过了半晌她说出一句。
轮到他愣住，但很快便反应过来。
“你说的界线究竟是什么？现在还重要吗？而且……”
他顿一下。
“刚刚，是你先打开门的，所以，是你越界了。”
然后，把她想说的话用唇堵回去。
界线吗？
这实在不是什么令人高兴的词汇。
总要有人先跨一步。
终不能因为莫须有的东西而付出一生代价。
※
此时的凤家大宅，银发少女扣下电话，嘴边浮起得意的笑。
“喜欢我的礼物么，香穗子……”
柚木少爷，没想到你也有被人算计的时候呢！
谁叫你让香穗子难过了呢！
特地召回葵和阿殇，终于还是替她讨了回来。
今天，果然是不错的一天啊……
——FI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