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晓得这妮子不是啥好东西，舌尖的触感可以察觉出她的老练技术，可能含过XX也说不定。
李丽要比我大一岁，在我还没来这个饭店做工前，听说她已经是个万人骑的角儿，每天迪吧嗨起来，时常会在下半夜过后，看到她离魂失所，披头散发的模样，在那昏黄的路灯，遍布垃圾的小径上，可以看到她双眼露出的幸福满足之色。
估计那次她是磕了药，那次我刚来饭店不久，和她还不怎么熟络，却也因那次从网吧出来，见到她后，我和她之间的关系就发生了改变。
她先动的手，我发四！
那时的我挺话唠的，在学校也不是啥安分的主，只是看言行举止就知道，“哦草！你偶像CK吧！”

虽然心里清楚她这人作风不咋地，可以说是烂透了，但是女色这玩儿意，我一处儿哪儿能抵挡得住她的老辣攻势。
深入探讨人生哲学这方面倒还没那么快，可她那灵活的手腕时不时划过我的JJ，这我哪里受得了！果断抬起了枪口。
“我说，你什么时候能让我搞一次。”
我两人分开后，看着眼前脸上略有些汗渍滑落，使得本就难看的浓妆，在黑夜和昏黄灯火下看起来更渗人了。
李丽伸出手，在我毫无反应的情况下捏了我的蛋蛋，脸上还挂着一张“神之嘲讽”的表情。
“你毛长齐了吗？就想动老娘。”
听到这话，在蛋蛋痛苦的情况下我灵光一现。
“当然长了！要不给你看！”
我也不管她同不同意，当场就解开腰带。

在我预想的情况下就是在我脱下裤子，抬起枪口后，她先是大吃一惊，然后蹲下身子像个饥饿的老母鸡啃着玉米，我便飘飘欲仙，思绪回转，纵使千里之外。
可能是她没嗑药的缘故，神志和对性的需求还在正常状态下。在我尚未解开皮带时，一下抓住了我的手。
“你敢把它掏出来，我就……”她用手比划着一个手刀的姿势，廉价的睫毛和被睫毛强行撑起到一个正常大小的眼珠，圆滚滚，滴溜溜的看着我。
“停！我服。”
她得意洋洋，下颚抬起，趾高气昂的模样背过身子。

按耐住内心的骚气，我又将皮带系了上去。
看着她略显娇柔，却有着一股难以抵挡的浪骚，从她身体想外荡开。
我拱了拱鼻子，摘下眼镜擦了擦脸上的汗水，走到她身旁一侧，撇过头看向她。
我发现她在注视着远方。
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发现出了灯火和稀疏的人影外，再无其他。
若是放在如今，自然不会单纯的将自己的情绪摆在脸上，尤其是被称为心灵之窗的眼睛。
可那时尚幼，无论是谁，在那个年级，即便在能隐藏自己，也不可能将情绪完美把控。
如涟漪在波动，荡漾开的似乎是泪花，好像在无声诉说。
这是我第一次见到她流露出这种神情。
被泪水冲刷的妆容花在脸上，两片绯红盖在脸颊。
这时看她倒也不是那么难看了。
都说泪水是浑浊的，是排泄内心一切不良情绪的媒介。
可在她身体上那狰狞的烙印，是无论如何也排除不掉的。
可怕的并不是身体上的伤痕，也不是自身内心的伤疤，更为令自身感到绝望的还是在那块伤疤烙印后，却同时出现在他人的记忆中，这是你无力排除的。
或许会跟着她一辈子。
至死……却不休。

虽然心中一直都想和她搞一炮，但是如果真的有机会，估计以我这只有嘴上功夫的人，怕是连连拒绝。
“谁知道她有没有性病！”
坐在网吧角落，整个房间内飘散着一股极为怪异的味道，索性我也早已适应，只是身旁这位连连皱眉。
“那货色你还跟她在一起？”
徐阳撇过头看了我一眼，说完这话又回过头继续玩起游戏。
“玩玩嘛，不然多没趣！”我拽拽的歪着脖子点上一根烟，见他一副鄙夷的表情，我吐了口烟雾，笑道；“放心吧，我有分寸。”
“那最好了。”
说也奇怪，徐阳这小子在中考时分数可以上省重点高中，可是却不知犯了哪门子邪，居然说不念就不念了，跑到这穷乡僻壤的地方做起了小工。
那是好奇，我就问他为什么不去上学。
他的逼格倒是挺高，说什么鸡巴“燕雀安知鸿鹄之志。”
爱谁知谁知，反正跟我们是不挨着，安安心心切个菜，每个月赚个千八百块就好了。

自从我不念那天开始，家里人就整天叨扰着说我没出息。
这一点我自然不会否认，但是没出息也有没出息的活法不是？
要说有出息，我想徐阳肯定会出人头地，单看这志向就要比我们这些三流九派，整天混吃等死的人要强。
饭店只休息了一天，是在315那天。
在那天还是挺壮观的，整个一排街道，几乎所有饭店门上都挂着“室内装修”的牌子。
今天起得比较早，把攒了一个星期的袜子和内裤全都洗了一遍，之后出来跟李丽混在一起。
这里离市区比较远，所以平时都没时间去哪里逛逛，今天就破了个例，跟她一起跑到这座城市最繁华的地段逛一逛。
天气虽然炎热，但是街上还是有不少的人。
下了车，我和李丽手挽着手并肩而行。
“这里确实很繁华啊。”
我两人走到阴影处，我抬起头看着周围的建筑物，由衷感叹。
“繁不繁华甘你屁事！”李丽挖着小杯里的冰激凌，瞥了我一眼冷哼道。

其实很多时候，思想的成长只在某一瞬间。原本毫不相干的两者，在这一刻却忽然发生了一种交际。
我抬起头看着周围的建筑，不自觉的感到身体一紧。
李丽不知从何时走到了我身旁，用肘部顶了我一下。
“看什么呢！”她皱眉道。
“这些人……都好有钱啊。”
我看着从我身前走过的行人，手里拎着的，手臂挎着的，身上穿着的，头上戴着的，脚底踩着的，这一切都令我感到一阵迷茫。
“人家有钱是人家的，又不是我们的，你在这儿瞎想什么呢。”
若是放在之前，我绝对会冲口而出“我就想了！你怎么着！”然后我两人便会打闹起来。
可现在，那些以前不屑一顾，或是说从未奢望过，亦或者从未相交过的两条平行线上的东西。可就在此时此刻，在我眼中好似放大了无数倍。
“我要打多少年的工才能有他们这样的身份。”

听我这话，李丽在一旁咯咯笑个不停。
“你笑什么！”我不愿的说。
“好高骛远。自己这一亩三分地还没搞清楚，就想着别的。”李丽撇了撇嘴，见我像傻X一样杵在那里看着她，她白了我一眼，敲了我下胳膊，没好气的说：“走啦！”
跟在她的身后，那背影虽然曼妙，可那从中散出的气质却与他人相差甚远。
“俗！”
这是我脑海中忽而闪现出的一个字。
那时的我总会迷茫自己的决定，其实迷茫也并非是坏事，至少懂得对比，能看到眼前与未来，虽然这两者在眼中都很模糊，但一旦抉择出要走的道路，却是改变一生的事情。
那也是我第一次开始怀疑自己如今走的路并非正道，也依稀间捕捉到了目标，可这些都很模糊，并不像徐阳那般根深蒂固。

一如第二日下班后。
徐阳见我有些魂不守舍，走到我一旁，绕过了几个匆匆而回，吹着NB侃着大山的一旁人。
“怎么了？”
我正发呆，被这句话拉了回来。
“啊，没什么。”
徐阳用着奇怪的眼神看着我，他那双眼睛似乎有着魔力，使我无法抗拒内心的想法，不由自主的体现在了眼神里。
“走，哥请你喝酒去。”他拍着我肩膀，不由我分说，拉着我就走。
出门后，见到前台正在收尾忙碌的李丽，他问我干嘛去，徐阳接话说吃个饭，没让她来，她便看了我一眼，我就朝她摆了摆手，她也没在继续。
正值夏季，这一条街上的大排档几乎都坐满了人，我两人找了十几分钟才寻到一处空位。
叫了几瓶老雪，几十块的串子，等酒菜全部上齐后，徐阳撬开了两瓶酒，各自满上一杯。
“说吧，啥事儿。看你这一天上班也没用心，想什么呢？”徐阳手里晃着啤酒，脸上挂着一副“不用装了，我已经看出来了”的笑容。

他的话语和表情，还有那闪耀如星璀璨的瞳孔，都令我在一瞬间身体失空，仿若透明。
我躲闪着他透彻明亮的双眼，化解尴尬的猛饮了一杯酒。
身体向后靠去，看着那透明的被子，望眼欲穿至身后的徐阳。
“我想变成……和你一样。”
可能是在心底压抑了许久，也或许是老雪的度数够硬，不过不管怎样，这句憋在心底，在之前未曾感知到的话令我在此时此刻此景，夹杂着诸多情绪脱口而出。
“为什么？”
说出这三个字时，徐阳的眼神中流露出平时很少见到认真。
对我而言，更像是审视。
“这不是生活，没目标，没追求，只是一味盲目的混日子。将生活混死了。”
“死活？哈哈，你玩的够欢脱的啊。”

“生活环境造就人生”
对此我没有一丝理智的支持。
谁让我活在这个井底，从而成为一只只能看到巴掌大小天空的青蛙呢？
可若奋身一跃，看到新天地，却又会使我惊恐失措。
未知的事情，对我来说都是恐惧。
我需要去了解，我需要去尝试，更需要忍痛失败的洗礼，去迎接那极小几率的成功，从而接受死无全尸的挫败，至此，或碌碌无为，或行尸走肉，却未曾再度拾起那份希望。

“活在他人影子中，对你而言，会不会感到羞耻。”
“呵呵，现在已经够烂的了，还要什么羞耻。”
“可毕竟你是你，我是我，机遇、能力等等方面都相差甚多。或许你一辈子都跟不上我的步伐，或者说，在我失败后，你会死得更惨。”
“我不在乎，我不要到达你的高度，我只需一步！一步就好！这里的生活令我感到恶心！”
我死死的盯着徐阳，手里攥紧酒杯。
周围人声鼎沸，热气腾腾升起，夹杂着各种味道刺鼻。如饮一杯草原烈酒，内心中烧的火焰在这一刻充斥着我的脑海，使我奋不顾身迈出这一步。
“路是你自己选的，自己都不在乎，我又何必强求。”
徐阳点了一根烟，深深吸了一口，面容祥和的享受着烟草充斥神经的快感。
他俯下身子，双臂撑在满是油污的餐座上，不避讳我毫无威胁的愤怒目光，开口道；“你想怎样结束？”

听他这话，我攥紧酒杯的手慢慢松弛，表情渐渐缓和，忽然很想笑。
“我是你的影子了，你走哪儿，我跟哪儿。”
徐阳眼神奇怪的看着我，我也与他目光对视，片刻后，我二人齐齐大笑。
餐桌上的酒菜下去的差不多了，我二人都有了些醉意，起身付账后，离开时也是用着自创舞步滑行而过。
“你看。”
徐阳搂着我的肩膀，指着微弱昏黄的路灯。
我抬起头，顺着他目光看去，道路两旁的老楼房寂寥无声，几盏苟延残喘的灯光内，不知又有哪些男女再行鱼水之欢。
我猥琐的冲着他笑了笑，他用肘部杵我肋部，我吃痛弯下腰。
“我没你想象那么猥琐。”他也不管我，自顾自的走着。
摇晃着身体，跟在他身后。
他不言，我也不语，做足了影子的身份。
走了有一段路后停了下来。
道路的尽头。

我看着覆盖双眼，满目的琳琅灯火，呆愣在地。
“这是哪里？”
徐阳目光冷冽，从他表情里，我看出了他的不甘，更多的却是一种兴奋！
他猛地回过头，伸出一只手抓住了我的头发。
我吃痛底下腰，眼镜不知飞到了哪儿去！
他用力将我头搬了起来，使我不得不看向前方。
那是来时的路，一片漆黑，灯火寂寥，好像一个濒临死亡的鼹鼠，痛苦的挣扎着。
“你给我记住！这条路！我们这辈子不会再踏足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