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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吧准备发刀子了=v=
16.
陈赫给郑恺比了个手势，示意自己和邓超出去谈点事。
“不行。”邓超云淡风轻的脸上看不出一丝别的表情，“越狱太危险。”
陈赫站在邓超的对面一本正经地解释着，“不是大晚上不睡觉地翻墙，我是想...麻烦一下晨哥，放我和郑恺从小门出去，一天就好，我们傍晚就回来。”
“你还想麻烦李晨？”
邓超说完就觉得自己耳根有点烧。
“你不是说晨哥是自己人吗，”陈赫笑得贱兮兮的，“你就帮帮我吧。也许这是最后一次...我能为郑恺做点什么了。”
“干嘛说的这么大义凛然。”邓超拍拍陈赫的肩，“合着你想拿我和晨儿做保护自己带恺开出去约会啊？”
陈赫咧着嘴干笑两声，试探地问了一句，“那你是同意了？不许反悔啊。”
值班室。
“快熄灯了，你来这儿干嘛？”李晨从一堆文件中抬起头，就见邓超痴汉一般地看着自己。
“晨儿，我能拜托你一件事吗？”
“怎么了？”
“明天能不能开小门放陈赫和郑恺出去？”敏锐地捕捉到李狱警翻脸的前兆，邓头目立马补充道，“一天就好，他们保证傍晚之前一定回来。”
李狱警觉得自己的太阳穴突突地跳，“他们俩胡闹你也跟着瞎掺和？我说邓超，你在三楼不是以成熟稳重闻名的吗？你知不知道最近监狱里多乱？”
“我知道我知道，”邓超马上应和，“三楼的犯子们我负责，肯定给你管得妥妥贴贴。只是晨儿...你就当是满足陈赫的一个心愿吧...可以吗？”
李晨一怔，低头看了眼那摞文件，叹了口气，点点头。绕是自己内心多么决绝，却总是没办法拒绝邓超的请求。
“那你明天上午到我这来，我跟你谈谈陈赫的案子。”
邓超显然没get到重点，他的心里还在因为李晨邀请自己而锣鼓喧天，止不住眼底的笑意，邓超愉悦地答了句“好”，连背影都变得欢快起来。
第二天清晨，叫醒室友起床的人居然是邓超。
“趁早跑前出去。”邓超干脆利落地放了一句话，递给陈赫五十块钱，“拿着，经费。”
“好少。”
“得了便宜还卖乖，知足吧你。”邓超站在寝室门后，透过铁栏杆看着李晨轻手轻脚走过来给他们开门。四人轻车熟路地摸到后门，分别之际是邓超对陈赫的警告。
“记得按时回来。”
陈赫笑着点点头，跟邓超和李晨道了别，抓着郑恺的手腕开始飞奔。
“疯了啊你，”郑恺被陈赫扯着一个踉跄，平日里波澜不惊的表情开始变得丰富起来，“我们不会要跑过去吧？”
陈赫笑着不说话，跑了几十米停下来，晃了晃身边郑恺的肩，“有那么一刻，我觉得我逃离了命运。”
郑恺愣了愣。
陈赫推了一把那人的脑袋，拦了一辆的士，“师傅，去北海，谢谢。”
冬日里的海滨也冷冰冰的，大海像是睡着了，偶尔翻腾的海浪仿佛是它的呼噜，一派沉寂冬眠的样子。
郑恺歪着脑袋，突然没来由地问了一句，“你说，我们像不像是来了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
“嗯。”陈赫双手插兜站在郑恺的身后，“很抱歉啊这个季节带你过来，冷冷清清的。”
海风里的咸腥味道稀释了不少，多了几分凌冽，郑恺不由得把脸往外套领子里埋。
“冷吗？”陈赫哈了口气，“我把外套给你？”
“...不用，你别冻傻了让我给你扛过去。”
陈赫偷偷瞄了一眼身边望着大海放空的少年，左手犹犹豫豫地伸过去，在某一刻像是做了什么决定一般，非常坚定地搭在少年的肩上，把他往自己的方向搂了过来。
然后他非常不在意地说，“在人群中一眼就找到你，不是因为你特别，而是感觉。”
“哦。”
“哎，郑恺，我有一点喜欢你。”
“哟，巧了。”
冷风好像能给发烫的耳根降温似的，总之还是大冷天的适合抒情。
城郊监狱的值班室里，邓超面色凝重地翻看李晨递给他的文件。
“律师那方也不愿做出努力，只能靠我们自己了。”李晨说，“我朋友在电信局工作，我拜托他调取了十二月二十号的有关信息，局长女儿的号码在当天下午的确有一通电话，是与她母亲的通话。”
邓超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通话时间是案发前几分钟吗？”
“我觉得是。”李晨答，“而且我觉得这通电话很可能直接导致她女儿情绪激动，才造成了这样的惨剧。但是光情绪激动也不至于跳楼啊。”
“恺开说那天气温特别冷，水管都冻成冰了。”
16.
陈赫给郑恺比了个手势，示意自己和邓超出去谈点事。
“不行。”邓超云淡风轻的脸上看不出一丝别的表情，“越狱太危险。”
陈赫站在邓超的对面一本正经地解释着，“不是大晚上不睡觉地翻墙，我是想...麻烦一下晨哥，放我和郑恺从小门出去，一天就好，我们傍晚就回来。”
“你还想麻烦李晨？”
邓超说完就觉得自己耳根有点烧。
“你不是说晨哥是自己人吗，”陈赫笑得贱兮兮的，“你就帮帮我吧。也许这是最后一次...我能为郑恺做点什么了。”
“干嘛说的这么大义凛然。”邓超拍拍陈赫的肩，“合着你想拿我和晨儿做保护自己带恺开出去约会啊？”
陈赫咧着嘴干笑两声，试探地问了一句，“那你是同意了？不许反悔啊。”
值班室。
“快熄灯了，你来这儿干嘛？”李晨从一堆文件中抬起头，就见邓超痴汉一般地看着自己。
“晨儿，我能拜托你一件事吗？”
“怎么了？”
“明天能不能开小门放陈赫和郑恺出去？”敏锐地捕捉到李狱警翻脸的前兆，邓头目立马补充道，“一天就好，他们保证傍晚之前一定回来。”
李狱警觉得自己的太阳穴突突地跳，“他们俩胡闹你也跟着瞎掺和？我说邓超，你在三楼不是以成熟稳重闻名的吗？你知不知道最近监狱里多乱？”
“我知道我知道，”邓超马上应和，“三楼的犯子们我负责，肯定给你管得妥妥贴贴。只是晨儿...你就当是满足陈赫的一个心愿吧...可以吗？”
李晨一怔，低头看了眼那摞文件，叹了口气，点点头。绕是自己内心多么决绝，却总是没办法拒绝邓超的请求。
“那你明天上午到我这来，我跟你谈谈陈赫的案子。”
邓超显然没get到重点，他的心里还在因为李晨邀请自己而锣鼓喧天，止不住眼底的笑意，邓超愉悦地答了句“好”，连背影都变得欢快起来。
第二天清晨，叫醒室友起床的人居然是邓超。
“趁早跑前出去。”邓超干脆利落地放了一句话，递给陈赫五十块钱，“拿着，经费。”
“好少。”
“得了便宜还卖乖，知足吧你。”邓超站在寝室门后，透过铁栏杆看着李晨轻手轻脚走过来给他们开门。四人轻车熟路地摸到后门，分别之际是邓超对陈赫的警告。
“记得按时回来。”
陈赫笑着点点头，跟邓超和李晨道了别，抓着郑恺的手腕开始飞奔。
“疯了啊你，”郑恺被陈赫扯着一个踉跄，平日里波澜不惊的表情开始变得丰富起来，“我们不会要跑过去吧？”
陈赫笑着不说话，跑了几十米停下来，晃了晃身边郑恺的肩，“有那么一刻，我觉得我逃离了命运。”
郑恺愣了愣。
陈赫推了一把那人的脑袋，拦了一辆的士，“师傅，去北海，谢谢。”
冬日里的海滨也冷冰冰的，大海像是睡着了，偶尔翻腾的海浪仿佛是它的呼噜，一派沉寂冬眠的样子。
郑恺歪着脑袋，突然没来由地问了一句，“你说，我们像不像是来了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
“嗯。”陈赫双手插兜站在郑恺的身后，“很抱歉啊这个季节带你过来，冷冷清清的。”
海风里的咸腥味道稀释了不少，多了几分凌冽，郑恺不由得把脸往外套领子里埋。
“冷吗？”陈赫哈了口气，“我把外套给你？”
“...不用，你别冻傻了让我给你扛过去。”
陈赫偷偷瞄了一眼身边望着大海放空的少年，左手犹犹豫豫地伸过去，在某一刻像是做了什么决定一般，非常坚定地搭在少年的肩上，把他往自己的方向搂了过来。
然后他非常不在意地说，“在人群中一眼就找到你，不是因为你特别，而是感觉。”
“哦。”
“哎，郑恺，我有一点喜欢你。”
“哟，巧了。”
冷风好像能给发烫的耳根降温似的，总之还是大冷天的适合抒情。
城郊监狱的值班室里，邓超面色凝重地翻看李晨递给他的文件。
“律师那方也不愿做出努力，只能靠我们自己了。”李晨说，“我朋友在电信局工作，我拜托他调取了十二月二十号的有关信息，局长女儿的号码在当天下午的确有一通电话，是与她母亲的通话。”
邓超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通话时间是案发前几分钟吗？”
“我觉得是。”李晨答，“而且我觉得这通电话很可能直接导致她女儿情绪激动，才造成了这样的惨剧。但是光情绪激动也不至于跳楼啊。”
“恺开说那天气温特别冷，水管都冻成冰了。”
17.
“局长要单独找陈赫？”邓超皱着眉头：“后天是他的三审，为什么要在这种关头找陈赫？”
李晨沉默地坐在邓超身旁，凝视着脚边的一片空地。
“今年的冬天真冷啊。”
办公室里，陈赫站在办公桌前，表情波澜不惊。局长坐在椅子上喝了口水，像是在浇灭心头的一股无名火似的。
气氛冰冷得可怕。
“我最后问你一遍，我女儿的死是不是你谋划的？”
“不是。”陈赫平静地看着警局局长，“我没有作案动机，也捞不到什么好处，害死您的女儿对于我来说没有意义。”
局长的面部肌肉开始抽搐，嘴唇也在颤抖：“当时只有你一个人在她身边，不是你是谁？”
“所以请您明查。”陈赫依旧从容：“不过您执意觉得是我，我有什么办法？”
局长放下杯子，里头的茶叶被震得漂漂散散，他觉得自己的神志已经被气得不太清晰，只是接着逼问陈赫：“你承不承认？”
“不。”
“那我就让**妹也尝尝我女儿的痛苦。”局长的表情突然狰狞而恐怖：“听说你同寝的郑恺跟你关系不错，他也别想走。”
陈赫的眼神不对劲了。
“你想怎样？”
“我要你承认你是我女儿那案子的凶手，我要你一命还一命。”
那一刻陈赫觉得自己背脊发凉，绝望仿佛从脚底爬上来，死死地掐着他的脖子。
“别动郑恺，也别动杨颖。”
陈赫垂下眼帘，睫毛下一片小小的阴影：“我求你，你放过他们。”
走出办公室的那刻陈赫有一瞬间的如释重负。他本早就接受了这个结果，可命运偏爱捉弄人，在陈赫为了郑恺准备鼓起勇气活下去的时候给了他重重一击。
陈赫轻笑，看来自己还是没能扭转命运。
有点不甘心。
陈赫回到寝室，发现邓超一个人躺在床上，开口第一句话就是“郑恺呢？”
“填表去了。”邓超拿胳膊挡着眼睛，声音懒懒散散的，“他的服刑期快满了，大概下星期就能出狱。”
陈赫笑了，伸手去弄邓超：“超哥，你能不能帮我从晨哥那边顺一支录音笔回来啊？”
“怎么？”
“帮个忙嘛。”陈赫挠挠头发，“快点，待会儿郑恺回来了。”
邓超不明就里地挑挑眉毛，从枕头下掏出一支录音笔递给他：“你别弄坏了。”
“哇，合着你们俩早就交换定情信物了？”
“别贫。”邓超回想着李晨的那句话，预感非常糟糕。低头瞥了眼笑嘻嘻的陈赫，心底越发心酸。本想问问局长找他谈什么，想了想还是没有问出口。
陈赫小心地打开录音笔，一字一句地念道：“喂，郑恺，你还好吗？”
他把录音笔递给邓超，后者沉默地看着他。
“到时候郑恺出狱了，你帮我把这个给他吧。”
邓超叹了口气。
三审的结果批的很快，李晨看着上级发下来的处理结果，眼底尽是悲凉。
陈赫扬起笑脸看着李晨和邓超，“干嘛这么丧，这个结果也好，对我也是一种解脱。”
“对啦超哥晨哥，你们可不可以帮我...瞒着郑恺啊？”
“你们看巧不巧，我行邢和他出狱正好是同一天，他还能看我最后一眼对吧？”
邓超看着眼眶泛红的陈赫，“你难过就哭。”
陈赫低下头揉了揉鼻子。
“我舍不得他。”
郑恺出狱的那一天，天空阴沉沉的，像是在诉说着无尽的悲哀。郑恺跟李晨和邓超道了谢，最后平静地看着陈赫。
“抱一个吧。”陈赫笑着，“我数三下然后松手，你跟着晨哥出去，记得千万别回头。”
“三，二——”
陈赫慢慢松开环抱着郑恺的双臂。
“一。”
“等等！”郑恺突然牢牢抓住陈赫的手，用力得以至于他的手背上出现了几道红痕。
“耍赖啊你，”陈赫晃晃自己的右手，“不能再多了，你再不走可就走不了啦。”
陈赫深呼吸，感到自己的声线不自觉的发抖：“乖，听话。”
他发觉自己好像开不了口了，安慰的话语变成一团塞在喉咙里，逼得他要哽咽。
骗人的滋味真不好受。
如果时光不说话，你还会不会记得我？
陈赫奢侈地希望自己能再看郑恺几秒。他闭上眼，一颗眼泪突然滚落，冰凉的，好像零摄氏度，冷得彻骨。
“我发誓，我一定活着出去。”
隔着一道铁栏杆，郑恺将信将疑地松开手。
“局长要单独找陈赫？”邓超皱着眉头：“后天是他的三审，为什么要在这种关头找陈赫？”
李晨沉默地坐在邓超身旁，凝视着脚边的一片空地。
“今年的冬天真冷啊。”
办公室里，陈赫站在办公桌前，表情波澜不惊。局长坐在椅子上喝了口水，像是在浇灭心头的一股无名火似的。
气氛冰冷得可怕。
“我最后问你一遍，我女儿的死是不是你谋划的？”
“不是。”陈赫平静地看着警局局长，“我没有作案动机，也捞不到什么好处，害死您的女儿对于我来说没有意义。”
局长的面部肌肉开始抽搐，嘴唇也在颤抖：“当时只有你一个人在她身边，不是你是谁？”
“所以请您明查。”陈赫依旧从容：“不过您执意觉得是我，我有什么办法？”
局长放下杯子，里头的茶叶被震得漂漂散散，他觉得自己的神志已经被气得不太清晰，只是接着逼问陈赫：“你承不承认？”
“不。”
“那我就让**妹也尝尝我女儿的痛苦。”局长的表情突然狰狞而恐怖：“听说你同寝的郑恺跟你关系不错，他也别想走。”
陈赫的眼神不对劲了。
“你想怎样？”
“我要你承认你是我女儿那案子的凶手，我要你一命还一命。”
那一刻陈赫觉得自己背脊发凉，绝望仿佛从脚底爬上来，死死地掐着他的脖子。
“别动郑恺，也别动杨颖。”
陈赫垂下眼帘，睫毛下一片小小的阴影：“我求你，你放过他们。”
走出办公室的那刻陈赫有一瞬间的如释重负。他本早就接受了这个结果，可命运偏爱捉弄人，在陈赫为了郑恺准备鼓起勇气活下去的时候给了他重重一击。
陈赫轻笑，看来自己还是没能扭转命运。
有点不甘心。
陈赫回到寝室，发现邓超一个人躺在床上，开口第一句话就是“郑恺呢？”
“填表去了。”邓超拿胳膊挡着眼睛，声音懒懒散散的，“他的服刑期快满了，大概下星期就能出狱。”
陈赫笑了，伸手去弄邓超：“超哥，你能不能帮我从晨哥那边顺一支录音笔回来啊？”
“怎么？”
“帮个忙嘛。”陈赫挠挠头发，“快点，待会儿郑恺回来了。”
邓超不明就里地挑挑眉毛，从枕头下掏出一支录音笔递给他：“你别弄坏了。”
“哇，合着你们俩早就交换定情信物了？”
“别贫。”邓超回想着李晨的那句话，预感非常糟糕。低头瞥了眼笑嘻嘻的陈赫，心底越发心酸。本想问问局长找他谈什么，想了想还是没有问出口。
陈赫小心地打开录音笔，一字一句地念道：“喂，郑恺，你还好吗？”
他把录音笔递给邓超，后者沉默地看着他。
“到时候郑恺出狱了，你帮我把这个给他吧。”
邓超叹了口气。
三审的结果批的很快，李晨看着上级发下来的处理结果，眼底尽是悲凉。
陈赫扬起笑脸看着李晨和邓超，“干嘛这么丧，这个结果也好，对我也是一种解脱。”
“对啦超哥晨哥，你们可不可以帮我...瞒着郑恺啊？”
“你们看巧不巧，我行邢和他出狱正好是同一天，他还能看我最后一眼对吧？”
邓超看着眼眶泛红的陈赫，“你难过就哭。”
陈赫低下头揉了揉鼻子。
“我舍不得他。”
郑恺出狱的那一天，天空阴沉沉的，像是在诉说着无尽的悲哀。郑恺跟李晨和邓超道了谢，最后平静地看着陈赫。
“抱一个吧。”陈赫笑着，“我数三下然后松手，你跟着晨哥出去，记得千万别回头。”
“三，二——”
陈赫慢慢松开环抱着郑恺的双臂。
“一。”
“等等！”郑恺突然牢牢抓住陈赫的手，用力得以至于他的手背上出现了几道红痕。
“耍赖啊你，”陈赫晃晃自己的右手，“不能再多了，你再不走可就走不了啦。”
陈赫深呼吸，感到自己的声线不自觉的发抖：“乖，听话。”
他发觉自己好像开不了口了，安慰的话语变成一团塞在喉咙里，逼得他要哽咽。
骗人的滋味真不好受。
如果时光不说话，你还会不会记得我？
陈赫奢侈地希望自己能再看郑恺几秒。他闭上眼，一颗眼泪突然滚落，冰凉的，好像零摄氏度，冷得彻骨。
“我发誓，我一定活着出去。”
隔着一道铁栏杆，郑恺将信将疑地松开手。
18.
生活真好玩，可它总玩我。
一切感觉器官发展的最终趋向就是抒情性语言。电影还没结束，场面令人不安。
七月末的一个午后，在北苑空旷的大街，一条不知名的小道上，郑恺觉得阳光有点刺眼。
他义无反顾地闭上眼直走到路的中央。
他从没怀疑那一声刺耳的刹车声会给他带来无比的幸福。
那一瞬间他被剥夺了记忆，只觉得自己在不断地做梦，一个冗长得足够穿越一生的梦。
睁开眼，周围一片花白。邓超坐在病床边拄着脑袋，摇摇头撑开眼皮。
“郑恺，”邓超的声音因为疲惫而沙哑，“你知道陈赫那天说了什么吗？”
看着郑恺毫无聚焦的眼神，邓超的心一紧。
“他说，我们走得太快了，灵魂跟不上。我们停下来，是为了等他们。”
邓超从兜里掏出一支录音笔递到郑恺手心里，“陈赫让我在你出狱那天把这个给你，很对不起，希望现在给你也有用。”
郑恺抿着嘴唇，把录音笔举到耳边，轻轻按开了开关。
耳边传来了让他内心温热的声音。
“喂，郑恺，你还好吗？”
邓超坐在病床旁边问：“恺开，你能不能为了陈赫活下去？”
李晨带来的关于陈赫的档案袋里掉出一块叠得方方正正的纸。他捡起来，发现背面是陈赫的字迹，上面写着“致郑恺”。
收信人有些犹豫着是否要打开，邓超坐过去伸手环住他的肩：“让我看看上面写了什么？不会是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吧？”
郑恺手一顿，还是摊开了那张纸。上面干干净净的，只有陈赫飘逸的一行字。
——我在1994年等你。
...
“你们没有充分的证据，凭什么给予陈赫那么沉重的罪名？”
“他是一个本该拥有光明前途的人，就因为无辜涉及《城南》一案毁了一生。”
郑恺不禁红了眼眶。
他八岁的时候，陈赫九岁。
他十九岁的时候，陈赫二十岁。
他二十二岁的时候，陈赫二十三岁。
他三十岁的时候，陈赫二十三岁，并且永远地停留在了二十三岁。
“因为死者是原局长的女儿，就必须背着黑锅，让真相永远地掩埋在岁月里，这就是你们所谓的公平吗？”
“我请你们，还陈赫一个清白。”
邓超和李晨坐在证人席上，看着台下的郑恺，忽然觉得十年光阴后，那小孩儿长大了。
“经法院各方认证，《城南女高中生坠楼》一案与被告陈赫无关。本院判定，收回被告陈赫死刑的判决，无罪释放。”
陈赫，我胜诉了，你看见了吗？
郑恺站在城郊男子监狱空旷的操场上抬起头，他仿佛看见十年前临近过年的夜晚，陈赫笃定地对自己说“好啊，明天我带你去看海。”
他看见高台上坐着十年前的陈赫和自己，看周围萤火虫闪亮地纷飞。
他和自己说过的最后一句话是什么来着？
“乖，听话。”
郑恺揉揉眼睛，天空蓝蓝的，却什么也没有了。天堂有没有气球，有没有大海，有没有丢失了宝藏会哭泣的云朵？
喂，陈赫，你还好吗？
“官司打完了，你还不走吗？”邓超坐在郑恺的双人公寓里，“陈赫已经走了，你应该去一个新的地方，娶妻生子，过更好的生活。”
郑恺摇摇头。
“我想留在这里。”他说：“我想留在这里，让陈赫知道，有一个叫郑恺的人，一直在等他回来。”
风平浪静，一切都恢复成原来的样子。
远处是一片零度的海。
生活真好玩，可它总玩我。
一切感觉器官发展的最终趋向就是抒情性语言。电影还没结束，场面令人不安。
七月末的一个午后，在北苑空旷的大街，一条不知名的小道上，郑恺觉得阳光有点刺眼。
他义无反顾地闭上眼直走到路的中央。
他从没怀疑那一声刺耳的刹车声会给他带来无比的幸福。
那一瞬间他被剥夺了记忆，只觉得自己在不断地做梦，一个冗长得足够穿越一生的梦。
睁开眼，周围一片花白。邓超坐在病床边拄着脑袋，摇摇头撑开眼皮。
“郑恺，”邓超的声音因为疲惫而沙哑，“你知道陈赫那天说了什么吗？”
看着郑恺毫无聚焦的眼神，邓超的心一紧。
“他说，我们走得太快了，灵魂跟不上。我们停下来，是为了等他们。”
邓超从兜里掏出一支录音笔递到郑恺手心里，“陈赫让我在你出狱那天把这个给你，很对不起，希望现在给你也有用。”
郑恺抿着嘴唇，把录音笔举到耳边，轻轻按开了开关。
耳边传来了让他内心温热的声音。
“喂，郑恺，你还好吗？”
邓超坐在病床旁边问：“恺开，你能不能为了陈赫活下去？”
李晨带来的关于陈赫的档案袋里掉出一块叠得方方正正的纸。他捡起来，发现背面是陈赫的字迹，上面写着“致郑恺”。
收信人有些犹豫着是否要打开，邓超坐过去伸手环住他的肩：“让我看看上面写了什么？不会是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吧？”
郑恺手一顿，还是摊开了那张纸。上面干干净净的，只有陈赫飘逸的一行字。
——我在1994年等你。
...
“你们没有充分的证据，凭什么给予陈赫那么沉重的罪名？”
“他是一个本该拥有光明前途的人，就因为无辜涉及《城南》一案毁了一生。”
郑恺不禁红了眼眶。
他八岁的时候，陈赫九岁。
他十九岁的时候，陈赫二十岁。
他二十二岁的时候，陈赫二十三岁。
他三十岁的时候，陈赫二十三岁，并且永远地停留在了二十三岁。
“因为死者是原局长的女儿，就必须背着黑锅，让真相永远地掩埋在岁月里，这就是你们所谓的公平吗？”
“我请你们，还陈赫一个清白。”
邓超和李晨坐在证人席上，看着台下的郑恺，忽然觉得十年光阴后，那小孩儿长大了。
“经法院各方认证，《城南女高中生坠楼》一案与被告陈赫无关。本院判定，收回被告陈赫死刑的判决，无罪释放。”
陈赫，我胜诉了，你看见了吗？
郑恺站在城郊男子监狱空旷的操场上抬起头，他仿佛看见十年前临近过年的夜晚，陈赫笃定地对自己说“好啊，明天我带你去看海。”
他看见高台上坐着十年前的陈赫和自己，看周围萤火虫闪亮地纷飞。
他和自己说过的最后一句话是什么来着？
“乖，听话。”
郑恺揉揉眼睛，天空蓝蓝的，却什么也没有了。天堂有没有气球，有没有大海，有没有丢失了宝藏会哭泣的云朵？
喂，陈赫，你还好吗？
“官司打完了，你还不走吗？”邓超坐在郑恺的双人公寓里，“陈赫已经走了，你应该去一个新的地方，娶妻生子，过更好的生活。”
郑恺摇摇头。
“我想留在这里。”他说：“我想留在这里，让陈赫知道，有一个叫郑恺的人，一直在等他回来。”
风平浪静，一切都恢复成原来的样子。
远处是一片零度的海。
19.
1994年，冬。
仁爱医院里，一个小少年提着热水瓶吃力地走进病房，看见半躺在病床上的男孩闭着眼。他惊喜地大喊：“郑恺，你拆纱布啦！”
护士低头责备地看了他一眼，将食指竖在嘴唇前告诉他保持安静。小少年点点头。
听见声音的郑恺悄悄地笑了笑，他缓缓睁开眼睛，眼前从模糊一片到慢慢聚焦，陈赫撑在病床边紧张地看着他。
“怎么样，看得见我吗？”
郑恺轻轻点头，突然有点哽咽。
“我们...重新认识一下吧？”郑恺微笑：“你好，我叫郑恺。”
陈赫笑得更加灿烂：“我叫陈赫，请多关照！”
1994在郑恺心里是个寒冷刺骨的年份，这一年里他失去了双亲，失去了家庭，当他觉得自己被一切抛弃的时候，有一个叫陈赫的少年不仅走进了郑恺的小小世界，还温暖了他零度的1994年。
【全文完】
1994年，冬。
仁爱医院里，一个小少年提着热水瓶吃力地走进病房，看见半躺在病床上的男孩闭着眼。他惊喜地大喊：“郑恺，你拆纱布啦！”
护士低头责备地看了他一眼，将食指竖在嘴唇前告诉他保持安静。小少年点点头。
听见声音的郑恺悄悄地笑了笑，他缓缓睁开眼睛，眼前从模糊一片到慢慢聚焦，陈赫撑在病床边紧张地看着他。
“怎么样，看得见我吗？”
郑恺轻轻点头，突然有点哽咽。
“我们...重新认识一下吧？”郑恺微笑：“你好，我叫郑恺。”
陈赫笑得更加灿烂：“我叫陈赫，请多关照！”
1994在郑恺心里是个寒冷刺骨的年份，这一年里他失去了双亲，失去了家庭，当他觉得自己被一切抛弃的时候，有一个叫陈赫的少年不仅走进了郑恺的小小世界，还温暖了他零度的1994年。
【全文完】
后记.
就这么完结了很抱歉...更抱歉的是没有番外！【叉腰】【理直气壮】
时隔两年再提笔填坑的感觉真爽【躺平】
这个脑洞源于高一的一堂政治课，老师分析内容的时候无意提到了“中国一年不知多少无辜的人死于冤案错案”，她说我们周围飘荡的都是无家可归的魂灵。
我觉得这是个令人深思的问题。【天呐我高一怎么这么厉害】
就这么烂尾了！【洒脱地顶锅盖溜走】
“天堂沼泽的水草在招摇，你看得见它的满面荒芜吗？”
每个人只能在被许可的界定内自生自灭，郑恺带着陈赫无可避免暗淡下去的过往继续行进。
陈赫给的礼物，叫做记忆。
结果是会者定离或是殊途同归。
会者定离的意思是，会相遇的人，一定会分离。
因为没有结果，所以结果。心有余恋，生生不息。
长路漫漫，愿你安好。
夜已落幕，到此剧终。
就这么完结了很抱歉...更抱歉的是没有番外！【叉腰】【理直气壮】
时隔两年再提笔填坑的感觉真爽【躺平】
这个脑洞源于高一的一堂政治课，老师分析内容的时候无意提到了“中国一年不知多少无辜的人死于冤案错案”，她说我们周围飘荡的都是无家可归的魂灵。
我觉得这是个令人深思的问题。【天呐我高一怎么这么厉害】
就这么烂尾了！【洒脱地顶锅盖溜走】
“天堂沼泽的水草在招摇，你看得见它的满面荒芜吗？”
每个人只能在被许可的界定内自生自灭，郑恺带着陈赫无可避免暗淡下去的过往继续行进。
陈赫给的礼物，叫做记忆。
结果是会者定离或是殊途同归。
会者定离的意思是，会相遇的人，一定会分离。
因为没有结果，所以结果。心有余恋，生生不息。
长路漫漫，愿你安好。
夜已落幕，到此剧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