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珍惜的心,彼此不再-]
高烧持续不退,情况没有一点好转,我真的怕他会有个万一,可我不知道我现在究竟能做什么,我什么也做不了,只能干巴巴地等着,期盼着,熬着。
医生说哥哥伤得很严重,如果只是烫伤和割伤到没什么大碍,但是因为没有得到及时处理已经受到感染,目前还有多处伤口已经化脓。
哥哥就那么一直躺在医院的病床上,他平时那么好动,不安分,突然间就这么安静地躺着,一动不动,连呼吸都这么均匀,如果只是睡着了的话这会是一个很美好的画面,可偏偏是昏迷,这实在是太奇怪了,他这么安静实在是太奇怪了。
每天我都会来探望哥哥,每天我都在期盼着他的醒来,而当他真的醒来的那一刻我反而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想了无数种的道歉方式,想好了以后会乖,即使别扭,也会学着渐渐变乖不再和哥哥对着干,像小时候那样安安分分不再惹事,也不再使用战斗型方式去比赛,不会再让哥哥担心我,担心的感觉真的不好受……
可所有想好的一切全都因为一句“我们认识吗”而幻灭了,像故事里的桥段一样,哥哥他忘了我。
从一大早他醒时我兴奋地替他倒水,到照顾他整整一天后他生分地说谢谢,这期间我竟没有任何察觉。
他只是把我当做了义工,报着感谢说天色不早你早点回去吧,我笑答没关系我就在这里陪你,他说一个小孩子家整夜不回去爸爸妈妈会担心的,问我住哪里要不要让护士打电话给我家长。
我愣住了,试探性地、紧张地问道:“你……不认识我?”
“我们认识吗?”
“认识。”我僵硬地回答。
他开始自顾自地回想起来,一瞬间我觉得他是不是在故意耍我,可是他想得很认真,突然很兴奋地站起来说:“对了!你是以前波尔佐那个讨厌的小子吧,不对啊,你怎么会来照顾我呢。”
“我……”这家伙真的没有在耍我吗,“我早就不在波尔佐了,你别给我扯些有的没的,我是你弟弟,照顾你也是应该的啊。”
他愣住了,是想起来了吗,还是不准备再耍我了?可他却突然大笑起来说别开玩笑了,明明是死对头还什么弟弟,真是笑死人了。
他说的确是有些事想不起来了,可有没有弟弟这种事怎么可能搞错,而且很清楚地记得受伤之前在波尔佐公开赛上我还攻击过他,他说就算是有个弟弟,又怎么会像我这样竟做攻击他的事。
终于在我不断地解释下他厌烦了,嘟囔着让我快点走,不要再烦着他。
以往都是我嫌他烦,可是现在……我真的没法想象这会是他,记忆里他何曾对我露出一丝的厌烦,即便是我使用战斗型赛车最疯狂的那几年,他也从没有对我流露出那样的神情。
真的是忘了吗?可笑,当我准备学乖,好好对他时,他的心意竟也变了。
仿佛身份互换一般,我们的心,互换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