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饺子#
#黑瓶#
黑瞎子盯着张起灵那张万年不变的脸，上面已经有不少冻结的水汽，冰碴子让他看起来像个白发苍苍的老年人，当然黑瞎子并没有注意自己也差不多是这个模样。
黑瞎子并不很了解张起灵，他当初作为速冻黑芝麻汤圆被扔进冰箱的时候，张起灵就已经在这儿了。另一个跟张起灵一样老的饺子告诉他——张起灵和他是整个冰箱最老的食物。——然后那位老前辈在不久前下了锅。
张起灵一直很安静，大多时间要么睡觉要么发呆，只是偶尔喝其他切切察察的食物说几句，就连在冰箱门打开，“大魔王”进来抓饺子时，在一片尖叫中他也不吱一声。确实像个老头子，黑瞎子望着他想，看淡生熟，跟年轻食物有代沟所以极少说话，不过他长得比老头子好看多了。虽然冰箱门一天只开两三次，虽然每次光透进来时张起灵身上总结着冰渣，但可以看出，张起灵薄面皮白里透红，顶上是相等间距的八个褶，中间馅料多少适宜——完美的波萝卜羊肉饺，比一周前来的用机器做的饼小姐还正。
黑瞎子总觉得张起灵能待这么久简直是个奇迹，毕竟人类有一个词叫做“秀色可餐”，想他这样标致的饺子应该被第一个拿走才对。只有一次，那只大手伸进来，所到之处饺灵涂炭。唯独在张起灵这儿，不论怎么抠，都无法把张起灵的下身从冰柜里抠出来、“你下面真紧。”黑瞎子看着突然来了一句，张起灵白了他一眼，继续和那只大手做抗争。
黑瞎子有一个新年目标——他要活得跟张起灵一样长，所以他绝对不能比张起灵先进锅，至少也得多留一个月之类的。和张起灵一起发霉也是一种不错的选择，就是浑身长绿毛丑了点儿。

#新年#
#黑瓶#
在沙海计划结束后不久，黑瞎子就完全瞎了。这样也好，他坐在树荫里的摇椅上扇蒲扇的时候想，清净多了。
苏万本来说好要来看他的，结果被他爸拖着去应酬，黑瞎子手一挥说放心去。于是就把他整得像等不到儿女回家的孤寡老人一样。好在黑瞎子能够自己炒菜做饭——在没瞎之前他做了很多准备，甚至学了盲人按摩，以备后患。
黑瞎子看不到表，估摸着差不多了，就起来做饭。因为只有黑瞎子一个人，所以今天跟平常并没有什么不同，他炒了一个青菜和一个青椒肉丝，闷了一小锅米饭，坐在客厅的茶几前扒拉着。
门口传来动静，然后就有人推门而入。黑瞎子以为是苏万，想着让他到自己出去吃点好的，于是说：“你小子良心发现回来了？”
“是我。”黑瞎子反映了一两秒，才相信这个事实，于是他放下碗筷，抬起头，叫声“哑巴”。
他听到对方有意弄出的脚步声走到自己面前，伸手取下了他的墨镜，半晌，说：“你瞎了。”
这也许是个问句，黑瞎子点了点头。这一瞬间他居然有些庆幸，或许这么久以后他终于又不再是一个人了。张起灵也还记得他。他伸手捞回墨镜戴在脸上，又接了一句：“反正是迟早的事，要不是你给的那虫盘，我现在都烂了。”
黑瞎子突然想到张起灵可能还没吃饭，于是问：“吃点儿？”张起灵没有回答，黑瞎子把这当成默认，添了碗饭，又加上一双筷子。
两个人安静地吃完了饭，张起灵主动收了碗盘，说：“我来。”其实黑瞎子也没想过自己动手，他现在连洗没洗干净都看不出来。在张起灵洗盘子的时候，他就听他的收音机。
下午，黑瞎子拖着张起灵出门买东西，意思大概是说“盲人出门都得带一只导盲犬。”难为张起灵没有直接和他开打。
黑瞎子牵着张起灵的手走在前面。后者一路上耐心地告诉他一路上的障碍。
“你这次来，打算呆多久。”黑瞎子站在马路边等绿灯，问张起灵。
“不走了，”张起灵答他，“我在这陪你。”
“那我就白捡了个保姆了。”黑瞎子感到一阵温暖，握住张起灵的手紧了紧，他人生中少有的对活着产生留念。
黑瞎子在一片红里穿梭，不停地用手去摸那些货物，他说：“既然你要留下，那就过个年吧。”张起灵不怎么懂这些，跟他在身后嗯了一声，看他挑选那些东西。最后两人买了一个中国结，一叠窗花，一串鞭炮和一袋零食。刷的是张起灵的卡。
黑瞎子从离家开始就没怎么好好过一次年，一般都是在堂口里过的，跟群小伙计一起煮一顿饺子就算完事儿，甚至有一次是跟粽子一起睡过的。
他把家里好好打扫了，又贴上对联窗花，挂上中国节和灯笼，看上去很有一番年味。两个人又开始杀鸡宰鱼张罗着年夜饭。
晚上，两个人一起坐在沙发上，电视放着春晚，黑瞎子靠着沙发背。他拉过张起灵的手放在他膝上，两只手摸索着上面的掌纹，一点一点，好像要把这记下来一样。黑瞎子听着电视里放的相声，面朝天笑得一抽一抽的。
新年倒计时。
5，黑瞎子握紧了张起灵的手。
4，张起灵同样回握。
3，两个人十指相扣。
2，黑瞎子侧身偏向张起灵。
1，两唇相抵。
0，电视中响起欢乐地音乐，窗外深色的天空展开一朵朵璀璨的烟花。似乎世界上一切的光都辉映着两个人。在这一刻，黑瞎子感到无比的踏实。他过去的岁月里没留下什么，包括家人在内的一切都没有了，但张起灵还在，他们互相见证着一路走来的生死祸福，是彼此活着最强力的证明。
黑瞎子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老了还是活回去了，他从没这么对活着感到庆幸和留恋。他觉得要是和张起灵在一起，自己还是不介意多活几年的，
只要和张起灵在一起。
离得最近的一篇非段子，如你所见，n个月之前的了。

#烟瘾#
#黑瓶初遇#
烟这种东西，抽的人知道这不好，却还是戒不掉，又或不想戒掉——他上了瘾，却不仅仅是烟的瘾。
黑瞎子把剩下的烟大吸一口，然后扔在甬道的青石砖上，前面人为破坏的机关，清晰明了的告诉他——有人先于他找到了这墓的正主。而半个小时前他来过，机关好好的，说明什么呢？说明这人现在还在里面，而他要进去会会。
黑瞎子关掉了手电筒，尽可能地放轻脚步和呼吸，探进了墓室。
这墓室里并没有人，棺盖半开着，而他所想的正主躺在一边，成了尸块。
嗳，真是厉害的家伙啊。——黑瞎子摩挲着石棺棺壁上的一串暗号，而石棺下面赫然一个暗道。
他顺着暗道下去，一路上加倍小心，无法抑制的是升高的肾上腺素，像是狩猎一般的兴奋。
暗道走到了尽头，下面的墓室没有手电筒的光，一切都似乎从没人来过的样子。但黑瞎子知道这儿有人，从他踏进墓室的第二步，这个人就在他身后。
黑瞎子立即矮身躲过一记手刀，打开了他的手电，光调到最大，朝人眼部打去，同时自己也闭上眼睛。这人关上手电有一会儿了，突然的强光刺激一般会让人移迟，与是黑瞎子立马一个扫腿紧跟其后，那人几乎在看到手电光的瞬间反射性的闪开，蹲下，分毫无伤。他就借着力猛一蹬墙，弹开一米多，又往后拉开了将近十米距离，期间掏出了枪来，看对面的人手中也有一把刀。
现在黑瞎子有足够的信心，在那把刀近身之前让子弹穿过对方心脏。于是他说：“我只是来开一下棺，拿几个明器，行个方便？”语气中却没有任何要商量的意味。
对面的人只是说：“拿完东西就马上离开，不要做其他任何事情。”
身手不错，如果不是手上有这把枪，自己未必斗得过他，黑瞎子想，他记住这个人了。

#狼与杀狼犬#
#黑瓶#
张起灵作为一只杀狼犬尽职尽责而且名副其实。
张起灵曾经和另外三只猎狗为了保护羊一起对付狼群。那群狼有二三十只，各个都是境外饥荒来的饿狼，就指望着这一群白只羊过日子。当时羊倌是个知青，还不知道饿狼的厉害，远离羊群拉肚子去方便，就只剩下他们这几只狗跟狼群做斗争。后来羊倌回来被吓了一跳，地上十几具狼的尸体，还有两只猎狗，被咬断了脖颈，扒烂了肚皮，还有十多只只死羊。守着剩下活羊的是一只老黄狗和张起灵。那条老黄狗瘸了腿眼睛被狼抓瞎了一只，张起灵也满身伤痕脖子甚至被抓下了一块皮。知青对这两只狗却不是表示感谢，当厂部给他记了疏忽职责的过错时，他就全怪在狗身上，把张起灵扫地出门了。
有一个蒙古民曾经打算收养过他，但张起灵知道自己被原主人抛弃了，也认定了只会有他一个主人，自己跑了出来。
张起灵就做了野狗的逍遥日子，天天去捕野兔沙狐，十拿九个稳，晚上就睡在刨大的兔子洞里，不愁吃不愁住，日子过得也不错。
一次，他正趴在草丛里晒太阳，听到背后有动静，立刻转过去进入战斗姿势。“看着眼熟还以为是哪家的小母狼呢，原来是前些日子保护羊群的猎狗啊。”正对着的是那个害得张起灵被逐出家门的狼群的头狼，“看来你混的不怎么样，被主任抛弃了?”张起灵从喉咙里发出“呜呜”声，像是在提醒对方别靠近，又像是在警告闭嘴。“哎呀别这么见外嘛，我跟你同病相怜，也回不去狼群了，你看我这是半瞎挺可怜的，一只狼哪活的下去啊。”张起灵觉得这只狼非常不可信，别说自己闻不到他身上的野兔子味！这家伙分明混的比张起灵都好。
张起灵不想理这家伙，看着夕阳渐沉，起身抖抖毛回洞休息，就没看到那只狼跟着来了。张起灵以为他放弃了。
但是你知道狼是非常有耐性的动物，所以入夜的时候，张起灵看见那只狼叼着一只赖子进了洞。
这时正是秋季，赖子积了大半年的过冬膘，又大又肥，就是难抓，要在赖洞旁边守上几个小时才有可能成功。大部分头狼都会抓几只回来，供老幼弱残食用，顺便树立威信和巩固地位，争取……母狼的芳心以及未来的交♂配♂权。
张起灵抬眼看了看，看见了狼一脸的贱笑【狼会笑么？】和那只大赖子，暂时否定了恶意，没有仇家会带着食物来报仇，但不能不防。“嘿嘿嘿，你看我这样够不够诚意，都给你带宵夜来了。”那匹狼把食物放在张起灵跟前，还非常自来熟地坐在旁边。张起灵嗯了一声。“鄙狼黑瞎子。”“张起灵。”
两人合作效率很高，默契似乎与生俱来，日子过得滋润。
张起灵一年后跑回牧民的蒙古包，那只老黄狗出来迎他，后面几只不大的新狗却不赶上前。老黄狗为了证实什么在他身上嗅了嗅，然后问：“你身上怎么会有头狼的味道，还这么浓？”张起灵回答：“一起找吃的。”“嗳你，你少跟狼走的这么近，他只把你赶出去就是因为……”“因为什么？”张起灵看老黄狗不说了，追问。“我是听别人说的，不能太信。”老黄狗说，“他们说，你，有一半是狼的血统。”张起灵很淡定的表示自己知道了，心下盘算得飞快。
晚上，黑瞎子和张起灵坐在月光下，舔着张起灵耳后的毛。“瞎子，”张起灵望向他，“你有没有听说过狼群里有狼跟狗交（）配的。”“有，我师傅。他当初被驱逐出狼群的时候还拜托我帮忙找到然后保护好他宝贝儿子呢。”张起灵点点头，黑瞎子继续说：“所以说啊，当初在羊群里看见你，我就觉得有种熟悉的味道。还有--额头上的白斑。”然后把鼻子凑到张起灵耳后，呼出的气让张起灵抖了抖耳朵，“狼是很重情谊的，而且我从不食言。”张起灵淡淡看了他一眼，黑瞎子坐得更靠进了点，“好吧，去跟狼群打架的事不算。”张起灵没有说话，两狼一起仰望星空，大概过了有一会儿了，黑瞎子补上一句：“其实我想要是我师傅的孩子是个连狼都打不赢的废物，我就把它扔狼窝里，这样算来也不是我杀的。”
狼这种动物，真的是很重情谊啊。

#摆渡#
#黑瓶#
面前是滔滔江水，一条有十多米宽的江向左手方流去，江水非常腥臭，波浪拍打在黑色的岩石上。江中心有一座桥，只露出最高的一点，其余的已经被江水淹没，张起灵试探性的去探它，直到水没过脖子也没有走到桥头。
“我说张爷，你这是在自杀吗？”张起灵抬眼一看，黑瞎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了旁边，只是乘在竹筏上。
“我拉你上来。”黑瞎子说，张起灵伸了手过去，他轻轻一拉就上了竹筏。
张起灵看清黑瞎子头上带了个草帽，身上一件黑色的冲锋衣拉链拉的很高，裤包里还可以看出装有枪——正是那次下斗之前的装扮。
张起灵一路上什么也没说，黑瞎子小声地唱起歌来。波浪越来越大，竹筏颠颠簸簸却不沉，上面甚至连一点水都没沾上，黑瞎子手里的竹竿几乎只是在水面触了一下，竹筏还是划得很快，眼看着只有十多米的江面现在居然怎么也到不了头。江面上渐渐现形了一些怪物：五六尺高，手持钢叉、砍刀，人身兽首，两脚隐于江水之中，正朝着竹筏来。两人没有说话，黑瞎子加快了划船速度，张起灵拿起手边的古刀。那些怪物的速度也算快，一会儿就到了竹筏前，黑瞎子竹竿一刺，碰到的怪物便灰飞烟灭，张起灵手上的古刀也是一砍一个，那些怪物丝毫不见减少，移动的速度反而快了起来。还好两人身手都不差，勉强应付，终于到了江边。
“哑巴，上去，别往回走，也别回头。”黑瞎子一推张起灵上岸，说话的声音变的越来越小。张起灵走在空旷无物的红色岩石上，他知道身后的江水已经不可见了，包括他在江上遇到的一切。
——听说死亡的灵魂如果坠入忘川河，就会魂飞魄散。

#段子合辑3#
#幼年瓶#
张起灵整个人缩在黑瞎子怀里，黑瞎子蹲下来抱着他，下巴搁在他的脑袋上。黑瞎子蹲得腿酸，感到怀里人的颤抖和抽噎停止，又这个姿势抱了会儿，才将张起灵推开半步，用手掌给张起灵揩了把泪。“走，我们回去。”黑瞎子说，牵起张起灵的小手走在雪地里，他告诉张起灵，“我还会陪着你的。”
#吻别#
这是一个淡淡的，不带一丝情欲的吻，在雪山上，张起灵在黑瞎子脸上轻轻啄了一口，充满歉意和道别。黑瞎子退后两步，看着面前张起灵的那张脸，他知道无法改变这个决定。黑瞎子沉默半晌，从牙缝中吸一口凉气，说:“好吧，再见。”
#买菜#
“这青椒你买成多少钱一斤？”黑瞎子拿起塑料袋里并不新鲜的青椒看了看，问张起灵。张起灵想了想回答他：“五块五。”黑瞎子听到答案，不太满意的说：“你买贵了。”然后拎着那带青椒进了厨房，半道回头说：“他们估计是看你脸生，回头我带你去买。”
后来黑瞎子站在菜摊不远处，喊：“大娘，今天的青椒什么价？”对方也特别大嗓门的回了他一句：“六块——”
“最近物价涨得挺快。”黑瞎子点点头。

#段子合辑4#
#斗地主#
张起灵仍然很镇定，双眼来回扫过手上的东西，然后抬起头来，死死地盯住黑瞎子。黑瞎子额头上冒气细密的汗珠，脸上的笑容有些勉强，他说：“你走吧。”张起灵将手上的几张薄片在桌子上一字排开：5678910，顺子。
“你输了。”张起灵拿起桌子上的记号笔，“把脸伸过来。”
等到结束时，黑瞎子再看自己的脸，想着干脆移民非洲算了。——“哑巴你画啥不好干嘛画灰太狼啊！”
#输赢#
黑瞎子从皱巴巴的烟盒里抽出一只来点燃，吸一口之后递给张起灵。张起灵摇了摇头。他就把烟又放回嘴里，白雾缭绕之间他嘴角再不像以前一样翘起，笑意只能勉勉强强挂在脸上。张起灵还是这么看着，往日一样的平静，之中甚至多了解脱和放下的安稳。
黑瞎子把烟夹在食指和中指之间：“你赢了。”
#削苹果#
张起灵怎么可能是九级残障，黑瞎子看着他再一次把苹果削成兔子形状，这么想着。
——最开始是黑瞎子教张起灵削兔子苹果的，当他把第二个坑坑巴巴的苹果块放在碗里一脸“自豪”地笑并且身后可见金光万丈的时候，张起灵点点头表示学会了，然后用水果刀把剩下的几个苹果处理了，装了两盘，每一盘都整整齐齐，复制粘贴一般，连兔子耳朵都难以看出分毫差异。
——黑瞎子有种挫败感，他的自信心受到了伤害。

#段子合辑5#
#贺词#
黑瞎子听到门口传来声音，不知道是谁，不过知道这里的人不多，最可能的是吴邪回来了，带着长白山那边的消息。
脚步声很轻，但黑瞎子还是可以感觉到对方的接近——他敢肯定这不是吴邪了。
“你来的有点儿晚了，哑巴。”
“有事耽搁。”张起灵把背包放了下来，一阵衣料摩挲，“你的眼睛，开始了？”张起灵拿手在他面前晃了晃。
“你知道迟早会这样的。”黑瞎子说这话时扶了扶墨镜，尽管不再需要了，他还是一直戴着。
张起灵沉默，黑瞎子就继续说：“你为这些事情做的够多了，退休享享清福吧，现在政策好了还有补贴金拿。”
“好吧，欢迎回来，退休的守门张大爷。”就好像以前所做的所有一切，这四个字就是贺词：
“都结束了——”
#十年#
当德仁喇嘛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地把黑瞎子的思绪拉回来时，他才发现自己站的有些时候了，长白山不算大的雪纷扬地落在黑色冲锋衣上积了一层，也盖在雕像上，添上几分孤独和落寞。记忆中他很少看见张起灵这种可以轻易察觉的情绪波动，即使是受伤流血，或者快要死在斗里的时候；当然这也不是否定地说晚全没有，在青铜门前，只是他已经分不清那是哭还是笑的意味，这也就是他现在站在这里的原因。黑瞎子哈口热气搓搓手，然后捂住了冻得发红的鼻尖。他这时候勾起嘴角，德仁对他说：“有人在找你。”然后退回了走廊。黑瞎子点上烟，掸落了青黑色雕像上的积雪，将自己的冲锋衣脱下来套在上面，像十年前的阔别一样拍了拍雕像的肩膀，交付了任务似的有一种轻松感。黑瞎子进了长廊，德仁把他带到一个房间，离开了。黑瞎子突然心情大好，他看着那双十年前的深幽的眼睛。“好久不见，哑巴张。”

#段子合辑6#
1.
浴室里响起水声，蒸腾起白色的水汽。黑瞎子看着客厅茶几上简单的外卖，心下思索着怎么解释着斗的问题。等到水声停了，他看见张起灵出来，微湿的黑色背心勾勒出精壮的身体，手臂上的肌肉随着擦头的动作有规律的收缩和舒张，几滴水从那张脸上滚落，从下巴滴到地板。黑瞎子咽了口唾沫，心里骂了句草，他决定先不管斗的事情了，怎么也得嗑一炮再说。
2.
张起灵有点不耐烦了，他不知道黑瞎子是什么意思。于是他侧过身去看着那副墨镜。床板发出很大的声响，黑瞎子就睁开眼，从被子里抽出右手搭在张起灵身上，笑（得一脸淫囤荡x）着说：“想什么呢，睡觉。”
3.
他抬起拿着枪的手，瞬间扣动了扳机。面前的人立刻蹲下躲过三发子弹，身后颜色鲜艳的壁画上一滩深绿色的尸水--一只粽子挂着半个懒掉的脑袋撞在上面。他越发笑意，转过身，不忘说一句：“别跟掉了，张爷。”然后看着对方超过了自己，笑着也加了速度。

#段子合辑7#
#警#
“嗳，警【】察同志，你们抓错认了吧，我可是良民。”黑瞎子举起双手做无辜状，上面的手铐闪着冷冷的光，“张sir你的手下眼神不好啊。”。张起灵看着面前的人，几乎不可察的皱皱眉头，心下盘算怎么好好训练训练这群新人，最后下令：“放走。”新来的警【】察不明就里的结巴一会儿，他们队长的两个字还是清楚地摆明在眼前。最终黑瞎子还是被放走了——他不是第一次进来，大概就是每个月来逛一两圈，每次在现场被抓回来，不过一天就被放了出去，没办法，他们根本找不到这人的证据——好吧，张起灵对于他有一打资料，这些东西曾经唯一一次例外的把他关了三天，最后还是因为证据不足以定罪，所以这瞎子现在还可以优哉游哉地吃着面条。
不过，黑瞎子，你现在可要小心了哟，我们亲爱的张警【】官已经瞄准猎物了
#老张的报复x#
两个人气喘吁吁，大汗淋淋地躺在床上，床边一盏台灯橘色的暖光打在黑瞎子脸上，墨镜映出张起灵的上半身，那双墨色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黑瞎子的脸。黑瞎子笑着，张起灵看了片刻便伸手往他脸上去，把墨镜取了下来。他紧闭着眼，右手捉住张起灵的手腕。两个人的手停顿半刻，黑瞎子松了手，张起灵把墨镜往他脸上送。突然间张起灵加速使力。“靠哑巴张不带这么玩儿的！我真要瞎了！”

#段子合辑8#
#死别#
“瞎子”张起灵皱眉，“别睡。”
“这下怕是醒不过来咯。”黑瞎子的墨镜已经不知所踪了，他此时靠在甬道的石壁上，一路鲜血，“折斗里还算不错的结局。”
“别说话，我背你。”
“哈哈哈哈，你还是自己先走吧，别陪我一起交代在这儿了。”
“……瞎子。”
“外面还有你的宿命。”
黑瞎子终于听到了一声叹息和远去的脚步声，掏出最后一根烟来发现已经受潮点不着了，干脆扔了打火机，把烟叼在嘴里，说出了模糊不清的两个字：“再见。”
#不算太糟#
“你叫什么？”黑瞎子盯着他放空的眼神，问了一句。“……张起灵。”他似乎确认了一下，然后得出肯定答案，黑瞎子说：“我以为你会连自己的名字也一起忘记呢。”“小时候的事情，记得很清楚。”“这么说你小时候就是张起灵了？还真可怜啊。”然后又补上一句，“那你应该还记得我。”“你姓齐。”
黑瞎子笑起来，拍拍他的肩膀：“那这还不算糟。”

#段子合辑9#
#白头#
“能就这样一直到白头也不错。”
在十二月的北京，一个四合院里，葡萄架子上缠绕着枯藤，老树叶子没剩多少，还在不停地往下落，风轻轻地吹着，黑瞎子和张起灵坐在树下休息，一切都很平凡，除了两个人身上的故事。天空渐渐地飘起雪来，落在屋顶，地面，葡萄架，老树和两个人的头上，黑瞎子就停下那双正在探着张起灵掌纹的手，转而去弄他的头发。他抬起眼来看着黑瞎子，黑瞎子就对他说：“白头发，”然后仰躺回自己的藤椅，“我们都老了啊。”
#服装店#
黑瞎子坐在店子里哼着歌，略昏暗的暖黄色灯光让他觉得很舒服，也给店子渲染了一层魅惑。借着这样的灯光，黑瞎子设计着裤子，是未来会流行的款式。门被人推开，挂在旁边的铃铛就叮铃响几声。黑瞎子抬头，正对上一双波澜不起的眸子，一个身穿蓝色帽衫的人站在柜台不远处看着他。“需要些特别的服务么？——张爷。”
哦，忘了说了，黑瞎子开的是一家女性服装店。

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