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丽丝对你来说还意味着什么呢。”八云紫嘲讽的声音响起。妖怪贤者基本已经陷进柔软的扶手椅中,穿着黑丝的纤长双腿交叠,左手玩弄着裙边花饰,右手却仿佛连支撑烟斗的力气都没有了。她之前一直有一搭没一搭地抽着烟斗,面前破旧不堪的黑白电视机正播着上世纪的默片,夹着电流不畅的滋滋响声。
她没听到回答,就又吐了一个烟圈出来,“我就不诉苦了,你说说你就不累嘛。”
“闭嘴!”背后一个类似于合成音的女声怒斥,惊得八云紫的烟斗都颤了一下。
“好好好,我不说了。”八云紫眯眼笑着,“我就是怕你把这些都当做游戏嘛。不过游戏就游戏,反正我们才是布局的人,你看玩的人们可还没开始抱怨呢。”
“我真后悔当时和你订了这个该死的条约,否则……”
“各取所需啊各取所需,”八云紫相当没品地打断对方的话,又趁机吸了一口烟,“之前我开玩笑的。毕竟我们也是剧中人呢,对不对?”
她讪笑着扭头望向身后空无一人的角落,没得到回答。
又讨了个没趣。八云紫眼神冷了下来,摸到遥控器随手瞎摁了几个键,屏幕跳到卓别林的喜剧。她歪歪头,有点不满意,但还是继续看了下去。
爱丽丝似乎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她的双眼仿佛脱离躯体而存在,无情地注视着一切。她看到自己熟悉的躯体消融在殷红的混沌的海,渐渐辨别不出容貌。她依稀记得,生命由海洋孕育,那是起始也是回归之处。液体涨落之间每一丝有机物质都被吞噬,之后重新被潮水吐出,在毫无指引的情况下兀自生长,从混沌一团长成全新的亭亭玉立的人体。
那是我。
她的眼睛仿佛能看向更远的地方,于是她将目光放远,她看见无数相同的人体都在这片殷红的背景下生长,有些是幼年的婴儿状,有些是憨憨的小孩儿,有些则更接近自己,更接近爱丽丝,是发育了的姣好少女。她们眼眸未曾张开就被裹在微光中的生物亲吻,穿上一模一样的裙子,系上一模一样的殷红的发带,金色的发梢也被修整得完美,她们在睡梦中被不可名状的生物簇拥着飞向天空,飞向那几乎遥不可及的魔界宫殿。在那里她们睡美人般躺着丝绒的床上,四周纱幕层层遮掩,她看到熟悉的背负六翼的身影来到床前伫立良久,紧紧拥抱着她们中的一个,仿佛怀中是失而复得的珍宝,最后她沉默地将怀中少女放下,轻轻唤醒另一个爱丽丝,带她走向那扇门,却看不清眼神。
那是开始。
她从魔界的深处收回目光,转而望向爱丽丝们之间。她看到这些少女的躯体仿佛都是离体生长的胎儿,一条条脐带都连向高处的一个物体,她的眼光不禁顺着蜿蜒的线路开始追赶,视野的尽头处是魔界一个罕见的巨大罐型培养皿,是阿里阿德涅所有丝线的始发处。透过玻璃她看到深暗的水中串串气泡涌起,气泡后蓝色的裙摆与水浪一同舞动,如同很久很久以前见过的鸢尾花瓣,起伏之间隐隐露出少女躯干的柔软线条。她的目光向上,最终停留在沉眠少女的脸上。她发现那位少女的睡颜无比熟悉。
那是爱丽丝。
她没听到回答,就又吐了一个烟圈出来,“我就不诉苦了,你说说你就不累嘛。”
“闭嘴!”背后一个类似于合成音的女声怒斥,惊得八云紫的烟斗都颤了一下。
“好好好,我不说了。”八云紫眯眼笑着,“我就是怕你把这些都当做游戏嘛。不过游戏就游戏,反正我们才是布局的人,你看玩的人们可还没开始抱怨呢。”
“我真后悔当时和你订了这个该死的条约,否则……”
“各取所需啊各取所需,”八云紫相当没品地打断对方的话,又趁机吸了一口烟,“之前我开玩笑的。毕竟我们也是剧中人呢,对不对?”
她讪笑着扭头望向身后空无一人的角落,没得到回答。
又讨了个没趣。八云紫眼神冷了下来,摸到遥控器随手瞎摁了几个键,屏幕跳到卓别林的喜剧。她歪歪头,有点不满意,但还是继续看了下去。
爱丽丝似乎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她的双眼仿佛脱离躯体而存在,无情地注视着一切。她看到自己熟悉的躯体消融在殷红的混沌的海,渐渐辨别不出容貌。她依稀记得,生命由海洋孕育,那是起始也是回归之处。液体涨落之间每一丝有机物质都被吞噬,之后重新被潮水吐出,在毫无指引的情况下兀自生长,从混沌一团长成全新的亭亭玉立的人体。
那是我。
她的眼睛仿佛能看向更远的地方,于是她将目光放远,她看见无数相同的人体都在这片殷红的背景下生长,有些是幼年的婴儿状,有些是憨憨的小孩儿,有些则更接近自己,更接近爱丽丝,是发育了的姣好少女。她们眼眸未曾张开就被裹在微光中的生物亲吻,穿上一模一样的裙子,系上一模一样的殷红的发带,金色的发梢也被修整得完美,她们在睡梦中被不可名状的生物簇拥着飞向天空,飞向那几乎遥不可及的魔界宫殿。在那里她们睡美人般躺着丝绒的床上,四周纱幕层层遮掩,她看到熟悉的背负六翼的身影来到床前伫立良久,紧紧拥抱着她们中的一个,仿佛怀中是失而复得的珍宝,最后她沉默地将怀中少女放下,轻轻唤醒另一个爱丽丝,带她走向那扇门,却看不清眼神。
那是开始。
她从魔界的深处收回目光,转而望向爱丽丝们之间。她看到这些少女的躯体仿佛都是离体生长的胎儿,一条条脐带都连向高处的一个物体,她的眼光不禁顺着蜿蜒的线路开始追赶,视野的尽头处是魔界一个罕见的巨大罐型培养皿,是阿里阿德涅所有丝线的始发处。透过玻璃她看到深暗的水中串串气泡涌起,气泡后蓝色的裙摆与水浪一同舞动,如同很久很久以前见过的鸢尾花瓣,起伏之间隐隐露出少女躯干的柔软线条。她的目光向上,最终停留在沉眠少女的脸上。她发现那位少女的睡颜无比熟悉。
那是爱丽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