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难眠。）
（换了一身素淡些的衣裳，眼下青黛用了脂粉也遮掩不住。瞧着镜子叹了一口气，叫人把自己赶夜抄的佛经带上，往主殿去。）
（请人传话，瞧着门楣，微微眯了眼思索。）

（时隔两日，薄氏去而复返，此举在意料之外也在意料之中。刻意冷了半刻，令人去传进来。位子该如何摆还是如何摆，只是上座的面色不复温和，秋眸是一剪平静汪谭，亦瞧不出怒。）坐吧。婕妤今儿到这，是想跟本宫说什么。

：“娘娘。”
（这冷待也是正常，能叫自己进门便是极不容易的了。）
（嗓音喑哑，唤了一声。亲手递上抄录的佛经，眼睑低垂。）
：“妾执念了。”
：“静了一夜心，倒是觉得对不起您。”
（论理，原不过就是一宫的情面，愿意操劳宴席之事，也只自己所托罢了。她所做的，本就不少。）

（一语听毕，目光浅浅搭在她伸过来的经书上，顿了一会才悠悠转开，声色如常）婕妤实话实说，何错之有，这声对不起与“赔礼”重了些。（诚然我也未将那日的事放心上，但不代表能让人“召之即来挥之即去”，指了首下第一个座）先坐吧。

：“昨日，倒叫妾迷了心，白费了您的劝诫。”
：“合该，有此一话。”
（得了座，心内稍安。温驯模样更甚以往，便是以前有些个粗糙的棱角，都好似在这一场里，被磨平。）
（原也不算对她低头，这事儿，也无法追究谁对谁错。她有她的考量，自己也有自己的想法，只能说，事不由人。）
（斟酌着开口，末了，心内轻叹。）
：“算着日子，过几日该是十五，妾愿备下酒来，不知娘娘可愿共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