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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阳： 快跑啊爹来啦！

卤煮发现每章字数在以等差数列增加，第六章是第二章字数的两倍，这可不太妙

这个头，仿佛让燕忘情的整个世界都亮堂起来。
她黑沉沉的眼睛定定地瞧着她。曹雪阳不知她要做什么，亦抬眼瞧回去。目光纠缠许久，她觉得，此时的氛围，有些不对。
燕忘情倾身过来，曹雪阳赶紧退后一步，顾左右而言他：“今夜夜色不错，我们……”话尾却被燕忘情含在了口中。
燕忘情一只手揽住她的腰，一只手摁住了她的头，将她抵在墙上，困在自己的怀中。刚开始还只是仔细地描摹着怀中人的唇形，轻轻嗅着怀中人的馨香，后来愈发过分起来。手在曹雪阳腰际时轻时重地抚摸，不顾一切地吮吸着她的唇舌，排山倒海一般的快意冲垮了燕忘情一直以来的顾虑，她只想与怀中之人亲近一些，再亲近一些。欲念滋长得甚快，这次她不想再压制，两个人的感情，凭什么就她一人为之癫狂？不论今夜后果如何，此事一定要说清楚。
曹雪阳呆楞了一阵，冷不防被燕忘情攻下齿关，任那柔软之物驰骋。被她时而温柔时而粗暴地对待，曹雪阳忽然觉得丹田腾起一把熊熊大火，烧得她四肢百骸没有一处不烫。她呆呆地看着燕忘情，微弱的灯火点燃了她眸中的沉静，愈发深不可测。直到燕忘情抬手覆上她的眉眼，曹雪阳蓦然惊醒，奋力推开燕忘情，一面喘息，一面一步一步远离她。等到曹雪阳退得足够远了，她淡淡开口：“忘情，你醉了。”
燕忘情倏然到她身边，擒了她的双手将她摁在墙上，让曹雪阳不得不感慨苍云轻功委实强悍，天策轻功着实窝囊。
燕忘情对着她的耳垂吹气，冷冷笑道：“不错，早在苍云，我就已经醉了。”燕忘情含住了她的耳垂，轻轻舔舐着。
曹雪阳运起御字诀，将燕忘情震开，涩然道：“你之与我，果然就是那本书上说的那种感情么？”
燕忘情使苍云独门的擒拿手去扣曹雪阳脉门，曹雪阳捏了个剑诀与她以攻对攻，二人瞬息之间换了数招，都没能讨到对方的便宜。
燕忘情的神情隐没在阴影中，叹道：“雪阳，我只想爱你敬你，那也是错？”
“你终究是女子，自古以来阴阳调和，乃是天道，我二人这般，委实不和时宜。”
“时移事易，大唐民风开放，太平上官二人之事民间传颂者甚多。”
“大唐边疆不宁，我身为天策府的一员，随时准备捐躯报国，若我们那般，终究是我拖累了你。”
“怎么会？”燕忘情抚掌，“若我们成就好事，日后必然会精诚合作，共守大唐，雪阳不必轻许生死。”
曹雪阳再也想不出理由来搪塞，暗道今晚果然要折在此处么？她来不及细想，选了最直接也最伤人的计策。她摇头，道：“会有人议论。”
燕忘情嗤笑：“你难道是在意不相干旁人看法的人么？”
曹雪阳一笑：“说实话，我在意。”她看着燕忘情，依旧是燕忘情爱极了的温婉柔和的模样，“不把旁人的评价放在心头，就不知自省为何物。所以，我希望你也在意。”
燕忘情不答话，只是拿比夜色还要深沉的眸子看着她。
“当然，我会在意，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我不爱你。”曹雪阳微笑，“我更在意世俗看中的声名，是个俗人，不值得你青眼。”
燕忘情不语，她像在一瞬间被抽干了所以力气，倚在墙上，胸口闷闷地疼痛着，好在她已经习惯。她的身影十分黯淡萧索，想失了色彩的人偶。一双眸子晦涩地瞧着曹雪阳，看得曹雪阳心中一沉。
“我明白了。”燕忘情御起轻功，转眼消失在曹雪阳眼前，“你莫要跟来。”其实曹雪阳想跟也做不到了。
“雪阳，你好狠的心。”风中传来燕忘情的叹息，让曹雪阳挺拔的身影僵了一僵。
不知怎么回事，曹雪阳觉得心中滞涩非常，只道是好好一个上元，却变成了这副凄惨模样，世事委实无常。
曹雪阳暗忖，她与燕忘情的交情，就到此为止了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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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家曹女神和燕统领的文哎 真少见 楼楼加油

楼主你快更。。。盾娘来顶，我大燕帅一定是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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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前看过一个于睿x曹雪阳。果然曹将军这个人呢，先表白是不行的，要给她下圈，小狼入套了，她就只能好好受着了。

【八】
日子如水一般流过，转眼到了二月。天策府的将士们经过休整，又到了上阵杀敌的时候。
这十余天里，曹雪阳很惊奇自己居然一次都没见过燕忘情。要不是燕忆眉时常出入自家宅院，曹雪阳还以为燕忘情恼羞成怒搬去了别处。前一段时间，在苍云，她们日日黏在一处，到了天策府二人反而见面的时光甚少，让曹雪阳觉得有些微不适。她认为，此事便是她一个至交好友要拉住她断袖，而她不想断袖，至交好友怒了，她们便掰了。说起来，还是她的话语太刺耳，倘若她能成为李承恩那样的风月高手，拒绝人的时候圆滑又让人受用，也不至于与至交好友走到这般田地。然而她转念一想，小七现在一副要拆了秦王殿的形容，朱剑秋刘梦阳日日去安抚着，李承恩都不敢回天策府，这个风月高手还是不做的好。
左辞轩今天第六次瞧见自家师父向燕帅的院落张望。根据她追随曹雪阳甚久的经验来看，曹雪阳狠狠得罪了燕忘情，致使二人关系破裂的传闻只怕是真的，否则师父也不会一天之内充满内疚惭愧地向那处一瞥又一瞥了。她有些担心，寻思着是不是得让燕忆眉去探探燕忘情的口风？得罪了苍云的燕帅，虽然此时不惧，但对未来未必没有掣肘。她恭敬地侍立在曹雪阳身后，心思已经转了好几圈。
“岱茂。”曹雪阳唤她。
左辞轩没应。曹雪阳又唤了她一声，她方如梦初醒，走到她面前行礼：“师父。”
曹雪阳看了她半晌，不疾不徐地将手里的事务交待完了，斟酌道：“你最近魂不守舍，现下你年纪也不小了，可是有了意中人？”
“没有。”左辞轩答地斩钉截铁。
“当真？”曹雪阳只道她年少羞涩，不敢直承心事。
“师父前日往燕帅院子里瞧了十八次，昨日二十二次，今日到巳时便瞧了六次，这难道不是魂不守舍么？”左辞轩垂着眼睫，“难道师父有了意中人？”
左辞轩这一问正中曹雪阳心事。因着燕忘情走她心里是个甚模糊的存在，瞧不见时分外想念，瞧见了又避之如蛇蝎，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心中是如何想的。曹雪阳为人师表很少摆师父的架子，一向与徒弟亲昵，此时便有些端不住，清咳一声，不敢深缠这个问题：“那岱茂想象中的意中人是什么样的？”徒儿不说，做师父的可以自己猜。
左辞轩思忖：“师父，我描述不出。您先给徒儿示范示范？”
曹雪阳暗道这小孩没的在套我的话罢？她端起桌上的茶饮了一口，胡諏道：“人自然是谦谦君子，要清秀文雅些，闲时作些诗文，侍弄花草，待人温和是否武艺过人都无所谓，最重要的一条，便是温和守礼。”
左辞轩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她怎么觉着师父说的这些都和燕帅的性格恰恰相反？又觉得自己的想法未免太奇怪，为什么要将师父的意中人与燕帅相较？
“你呢？”
“与师父一样的人就很好。”
曹雪阳惊奇地看了左辞轩一眼，自从在苍云看了那本《稗书》之后，她认为女子之间不可能存在纯洁的友谊了，现在难道连师徒之情也是不存在的？曹雪阳思忖着左辞轩年岁也不小了，自己不可能永远照拂她，是该寻个归宿与她了。
“还有一桩事，要说与师父听。”左辞轩恭谨垂手，“苍云燕帅已经因风寒病榻缠绵十余日，她毕竟是李统领交待师父要好生招待的人，师父不去瞧瞧？”
曹雪阳撑住额头，揉了揉眉心，很是无奈。上元那夜她们不欢而散，之后就再没见过，曹雪阳虽然有些说不得的心思，但见不到燕忘情才真正令她松了口气。按理说同袍染疾，亲侍汤药的也不是没有，探视问候的更不会少，自己就这么躲着，才是不合情理；但自己将将才拒绝了她，虽过了十余日，心中尴尬不减，还是不见的好。再说她这病肯定是心病，自己不去瞧她，让燕忘情慢慢将妄执之念除了，才是件好事。
曹雪阳拿起一卷书翻阅，状似无意地说：“唔，我就不去了，你代我去罢。天策府中军医药材随你调遣，务必保证燕帅五日内好起来。”
左辞轩诺诺应着，行礼退下。
曹雪阳赶紧添了一句：“这里毕竟是我的地盘，燕帅出事了我也不好交待。日后你将燕帅的情形每日都来报我，苍云有什么要求尽量满足，但也要报与我知晓。”
左辞轩领命而去。
屋外，雪正下着鹅毛一般的大雪，风刮得正紧。曹雪阳一声落寞叹息，缓缓掩在阖上的门扉里。
曹雪阳就这么似缩在壳里的乌龟一般躲了燕忘情二十余日，终于又见着了她。
彼时曹雪阳正要去秦王殿参加例会，刚出门就见着一个黑色身影倚在一株梨树下。刚下了雪，天地间一片苍茫，积雪挂满了枝头，就像正开放的梨花。那人站在树下将她瞧着，有雪花缓缓飘下，她就像站在梨花瓣雨中，如谪仙一般，风雅而纯粹。曹雪阳一时看呆了，回神后便避之不及，转身绕路又显得太刻意。现下府里传闻她与燕忘情不和，她这么溜掉还不知道会被好事之徒传成什么样。
就这么踌躇着，燕忆眉从她身后出现，躬身行礼，手掌摊开前指：“曹将军，请。”
曹雪阳挑眉，她这算是被这白眼狼师徒联手胁迫了？左辞轩不在身边，强行离开怕是不成了。曹雪阳在心里叹了口气，暗道时不我与。曹雪阳慢慢踱到燕忘情身边，向她行礼，微笑：“燕帅，好巧。”

多日不见，燕忘情轻减了不少。她脸色有些苍白，眼窝深陷，眼下有些青影，往日像花瓣一样的唇失了色彩，枯萎得甚是厉害，一看便知是大病未愈。她在甲胄上披了一个玄色大氅，曹雪阳心略有酸涩。苍云的天气要比洛阳冷多了，燕忘情仅仅是薄甲战袍就能抵御严寒。到了天策反而需要大氅，可见这场因曹雪阳而起的伤寒给燕忘情的身体带来了不小的创伤。
燕忘情微微一笑，却别样风情，曹雪阳心里涩涩的。她道：“有心自然巧。”
燕忘情举步向前，示意曹雪阳跟上。燕忆眉在前面开路。
曹雪阳落后半步，跟在她身后，一路无话。
沉默良久，燕忘情不知怎的忽然恼怒起来，拉着曹雪阳的手，将她扯到自己身边。曹雪阳看她病体未愈，不忍心抵抗，任她处置。燕忘情放开她，冷冽精致的眉眼里盛了哀伤：“雪阳非要与我这般生份么？”
曹雪阳心里很是不忍，但又不知该如何安慰她，只得不言不语，随意看着路上的积雪。
燕忘情叹息一声。“上元那日，是我错了。我不该强迫雪阳，更不应该轻薄雪阳。”燕忘情止步，转身，甚有诚意地向曹雪阳作揖，“我以后不会再这样做了，雪阳宽宥了我这次罢！”
曹雪阳回神，赶紧侧身避开去扶她：“论官职你比我高半级，论年龄你稍长于我，这礼我是万万受不起的。忘情，莫要如此！”
燕忘情无动于衷，依然固执地向着曹雪阳的方向行礼。
曹雪阳没有办法，若是被旁人看见了燕忘情她该如何向李承恩交待？燕忘情比雪还要苍白几分的脸色让她的心似乎被揪起，她有些不忍，道：“我原谅你就是了。”
燕忘情黑漆漆的眸子里满是狡黠，有冷汗从额角渗出。她忽然趔趄了一下，曹雪阳赶紧去扶她，燕忘情摔进她怀里，顺势挂在了她胸前，双臂锁住她的脖颈，眉目隐隐含笑，妩媚得很。曹雪阳觉得自己好像被算计了，她好似冬日里抱了一块火炭在怀里，丢也不是不丢也不是，一张俏脸绯红。
燕忘情在曹雪阳耳边低低呢喃道：“虽然那夜吓着你了，我很抱歉，但我并不后悔。”
曹雪阳皱眉，忍了一忍，并没有扔下燕忘情。
“雪阳，纵使你拒绝我，纵使你不爱我，你也不能阻止我心悦你。”燕忘情将曹雪阳搂得更紧，“你不是说，如果你足够爱我，你就可以为我不顾世俗的看法，与我在一处了么？”
曹雪阳奇道：“我何时说了？”一面想自己说过的话，一面寻思着该这么让燕忘情放手。
燕忘情不理会，轻吻曹雪阳的面颊，道：“我期待着这一天。”
曹雪阳的脸更红了，她的手一抖，将燕忘情扔在地上。然而燕忘情挂得甚紧，曹雪阳被她一带，摔进了雪地里，燕忘情垫在她身下。此时的燕忘情修眉轻蹙，面色苍白，没了平日里的强势，倒是有三分脆弱。曹雪阳带着她滚了几圈，挣扎着站起来，她却抱得死紧，她幽深的瞳眸蕴了款款深情，无声地诉说着她的坚定。曹雪阳没有办法，只好任她抱着。
燕忆眉在前面轻咳了一声，曹雪阳似乎被惊醒。她挣脱了燕忘情，赶紧扶她站好，将燕忘情的手从自己的脖子上取下来，叹息一声，道：“那也由得你。”言罢，便快步遁了，透着股落荒而逃的狼狈。
燕忘情看着曹雪阳远去的背影，心道：雪阳，你心里有我的，你自己却未知觉么？
曹雪阳一路脚下生风，首次成为开会时第一个抵达者。朱剑秋见了她，拈须笑笑，曹雪阳似乎可以看见“老怀大慰”几个字都写在他脸上了，心虚地端起茶碗挡住自己的脸。被小七追杀得不敢回家的天策府统领终于出现，来主持天策府开朝复印的第一次例会。众人渐渐到齐，令曹雪阳奇怪的是燕忘情居然强撑病体，携着燕忆眉来列席秦王殿。她想起方才在雪地里的一阵痴缠，脸上一红。
李承恩简要地处理了些杂事，宣布：经过宣威将军的刺探，可以确定函谷关附近有大股流寇集结，为恶一方。他们多是在开元年间被撤销编制的军士，和一些武林人士，实力不低。朱剑秋分析了函谷关附近的地形地貌，认为由机动性强的如晦营去围剿最合适。曹雪阳作为如晦营的统领，自然义不容辞，左辞轩作为曹雪阳的弟子，如晦营的赞军校尉，自然也是要去的。现在还缺少一名副将，为曹雪阳压阵。
有人推荐明威将军皇甫少华，他和曹雪阳私交不错，配合会比较默契；有人推荐壮武将军杨宁，他的武艺稍逊李承恩一线，是压阵的不二人选；有人推荐忠武将军徐长海，他老成持重，与曹雪阳互补……
曹雪阳不知受什么牵引，望着燕忘情。见她向燕忆眉微微颔首，燕忆眉会意，离席，朗声道：“卑职自苍云而来，仰慕天策战术，有心学习。卑职提议，由我家燕帅随曹将军出战，一来我苍云军行动迅捷，必不会拖贵军的后腿；二来也可以在实战向天策军学习，对我苍云大有裨益。”
李承恩低头与朱剑秋低声商议，认为燕忘情极好。
曹雪阳暗道这么又是这师徒二人狼狈为奸来搅局。她在苍云潜伏的时候吃了不少亏，此番绝不敢让她们跟着。她道：“听闻燕帅抱恙，怎可强行出战？”
燕忆眉向她挑眉，笑道：“听闻曹将军不满燕帅已久，现在是担心燕帅会掣肘您么？我家燕帅前几日抱恙不假，现下已经痊愈，出战完全没有问题。”
此时燕忘情面色红润，正端着茶细细品鉴。众人见了，暗道燕忆眉说的在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