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鼠
我知道我没有尾巴，
没有轻盈的身体。
所以我只能看着你们在树林间穿梭，
我也以此为乐。
你没有翅膀也能飞，
可飞到一半就会落下。
有时候落在树上，
有时候落在我的头顶。
你只会在我的头顶休息，
因为我的帽子上有松枝。
你好多次都想告诉我那帽子，
就好像你们穿梭的树林。
我不敢用手去碰，
你只是累了便停歇。
一半会抖抖身子，
又会跳回到树上。
我坐在树旁饮水，
拨开我带来的松子。
一半被我吃下，
一半埋在地里。
跳吧，跳吧，
我告诉我说，
我只想看那生命。
是它们告诉我我还活着，
也是它们通知我何时死去。
跳吧，跳吧，
我看着你们，
别害怕我会带走。
我还想一辈子坐在这里，
看着你跳来跳去穿过树林——
到那一片没有我的地方，
我才会站起来，
钻进大树里，
再钻进大地里，
回忆我当年埋下的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