篇章三
最初的信仰
我并没有在札幌停留,次日清晨,我便坐上了回佛罗伦萨的航班。麻里夫人的一席言语着实是惊呆了我,我无法想象我的祖母当年会逼死她的队友,虽然这只是一点传闻,但绝非空穴来风,至少,她对当年的实情表示了允许与漠视,我无法接受这样的祖母,即使,我讨厌她。
想着想着,便在飞机上睡着了,当到醒来时,差不多已经快飞到了米兰,马上就要到站,才清醒过来。
父亲对我这么早回来便是很惊讶,他觉得我应该会在日本多停留一阵,当我说到不想拖着学校的功课时,他的脸上有浮现出欣慰的笑容。果然,世界上的父母都以自家儿女的学业为重,特别是我这种成绩不太理想的学生。我不就又想起了我的祖母,众人的评价中都无外乎有‘聪明’一词,说她即使不怎么努力也可以得到不错的成绩,这样我感到了无尽的悲哀。
随父亲回到家时,以外的,祖父也在,他一动不动的看着我,橘红色的美丽眼瞳失去了平时最温和的目光,取而代之了是直勾勾的略带恨意的目光,像是审视一个犯人,我从没有见过祖父那样的目光,威严,毒辣,充满愤恨。
“潼川雁,谁允许你去的日本?说啊,说啊”祖父的声音越来越大,最后基本上是喊出来的,我很清楚自己的行动被她知道了,但还是嘴硬。
“不可以吗,她是我的祖母,我查查她有什么关系”
“哼,哈利,看看吧,这就是你教出来的好女儿”
我的父母显然也被吓了一跳,他们脸上的颜色也并不好看,只是尴尬的看着祖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哼,那又怎么样,我若不查,我还不知道她是个杀人犯呢,她是不是逃到意大利来的”我也终于忍无可忍,这几天积压的负面情绪在这一刻迸发出来,我冲祖父吼道,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只是边哭边喊叫,来发泄内心的失意与悲戚,我没有看到祖父的表情,他长长的刘海遮住了他的双眼,我知道,里面一定含着无尽悲伤,他就静静的坐在那里,之后一言不发。
“明允……”
“我好想你……”
“你当时为何如此屈辱的活着……”
当到情绪稳定下来后,我便开始懊悔了,我不知道祖父和祖母之间有过什么故事,但我能清晰的感受,父亲,母亲,我,我们没有一个人可以代替祖父心中祖母的位置。起初,祖父只是拒绝跟我们一同吃饭,进而,他开始搬出的我们家,又开始经营他的小甜品店,每天在店里吃住,每天拒绝见到我和父亲,父亲很沉默,也失去了平日里的笑颜,整个家里被一股悲凉没落的气氛笼罩。
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了周末,我第一次推掉了疗养院的工作,去跟踪了一次祖父。
他去了祖母的墓前,像是看着初恋情人一般的目光看着那块矮矮的墓碑,这也是我第一次来到祖母的墓前,尽管只是远距离的,但依然可以感受到祖父温存的目光。
“阿允,好久不见,我想你了”
祖父只说了几个字,然后就在那里坐着,坐着,陪伴着那块墓碑,直到看到夕阳。我突然想哭,对于祖父来说,我们从来也没有走进过他的心房,对于祖父祖母,我们就是在远处静静的看着,从没有贴近一些,我才发现,平日里的和蔼祖父,也只不过是一个孤单老人罢了。
我不知道祖父是否发现我去跟踪他。只是次日下午,他突然回来,给了我一本日记,说,这是祖母的遗物,是关于五十年前那件旧事的信息,足以让我用一生的时间来去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