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瞪了我们一眼。“你们应该了解整个作战计划。但是你们有些人催眠时没带着脑子，所以我再简单说一下。你们以两条散兵线空降，两线之间拉开两千码间距。着陆后马上向我报告你们的方位，低头隐蔽，之后立即向队友报告你的方位和距离。这些事已经浪费了你十秒钟，所以你得攻击并摧毁眼前所有目标，直到你的侧翼队员着陆。”
（他在说我——左翼分队的副队长，我的侧翼再没有自己人了。我哆嗦起来。）
“一旦大家着陆——把两条战线拉直——保持战线之间等距！手头的事全都放下，开始进攻。十二秒。以奇偶数交替前进。副队长负责计数，指挥进攻。”
他看着我，“如果你们执行命令正确无误——对此我表示怀疑——听到撤退信号后两条战线开始会合……那时你们就能回家了。有问题吗？”
没有问题；从来不会有问题。
他继续道，“再多说一句。这只是一次突袭，而不是战役。我们的任务是让敌人知道我们可以摧毁它们——但是我们没有这么做。即使不全面轰炸，它们一样没有安全可言。不得已时才开火杀敌。攻击目标必须彻底摧毁，一个不留。我可不想看到你们这伙蠢猪中有谁带着没用完的炸弹回来。听明白没有？”
他看了看表，“『布鲁克林的流氓』有光荣的传统。中尉在牺牲前告诉我说，他会时时刻刻盯着你们……他希望你们的大名闪闪发光！”
果冻看看第一分队分队长米格拉希奥中士。
“随军牧师，给你五分钟。”他宣布。
一些人离开队列，走上前去跪在米格拉希奥面前。不管信仰是否与他相同，无论谁想在空降前和他说说句话，他总在那儿。
我曾经听说，以前的随军牧师不参加战斗。我始终不理解，这怎么可能？我是说，一个不胜体力行参加战斗的牧师怎么能保佑别人呢？在我们这儿，在机动部队，所有人都要空降，所有人都要战斗，不管是牧师、厨子，还是老头子的文书。当我们的投射舱顺着管子飞出去时，不会有一人留在后头——除了吉尔，当然，那不是他的错。
我没有走过去。我总是担心别人看出我在发抖。再说，牧师从他站着的地方也可以很方便地为我祈祷。但是，当他身边最后一个士兵站起来之后，米格拉希奥走了过来，他的头盔紧挨着我的，单独对话。
“克里斯佩，”他小声说，“这是你作为代理分队副的第一次空降。”

“是的。”但是我的职责跟真正的分队副相同，不是什么“代理”，就像果冻实际上就是个军官一样。
“很简单，克里斯佩。别贪功。你知道你的任务，完成它，完成就行。别总想挣块奖章。”
“嗯，谢谢，牧师。我不会的。”
他用一种我不懂的语言又说了些什么，说完后拍拍我的肩膀，快步向他的分队奔去。
“立——正！”我们一下子站得整整齐齐。
“全排注意！”
“分队收到！”米格拉希奥和约翰回应着。
“各分队——左右舷——准备空降。”
“分队注意！行动！”
“全班注意！”
不知道古代士兵爬进“特洛伊木马”之前会不会发抖？或者只有我才这样？
每个人的舱门关闭之前，果冻都要亲自察看一下。他亲手为我戴上头盔。他凑到我跟前说：“别弄砸了，克里斯佩。只当是一次演习。”
“只当是一次演习。”他是这么说的。我开始止不住地打起了摆子。
“还有十七秒，中尉！”飞行员回答。
他把果冻称为中尉，我不禁觉得有点难过。我们的中尉已经死了，或许果冻可以正式提干……但我们仍然是『布鲁克林的流氓』。
他又补充了一句。“祝你们好运，小伙子们！”
“打起精神来！还有五秒。”

第二层外壳消失后，第三层外壳自动打开我的第一张带状伞。这张伞没能支持多长时间，它就是这样设计的。一阵干脆的几个G的加速度之后，它和我分道扬镳了。第二张伞持续的时间长一点，第三张则伴随了我好一阵子。投射舱里变得很热，我开始考虑着陆了。
当最后一张伞分离后，第三层外壳也脱落了。现在我的肉身外面除了动力装甲和一个塑料蛋壳之外，没有任何东西。我仍旧被绑在它里面，无法动弹。现在该决定我如何降落、在何处降落了。
一又十分之八英里——比我企盼的稍稍近了一点，尤其是在没有同伴的情况下。像个蛋似的内舱已经达到了速度平衡，待在里头不会带来更多好处了，然而从它的表面温度来看，它还得过一会儿才能自动张开。所以，我用另一个拇指按下一个开关，把它抛掉。
第一阵冲击割断了所有的皮带；第二阵冲击把蛋体炸成了八瓣离我而去——我已经置身户外了，飞在真正的空气中，可以用肉眼观测！更妙的是，八个被抛离的碎片表面都镀着一层金属，它们在雷达上的反射波看上去像是一个穿着动力装甲的士兵造成的。
任何一个雷达观测员，无论他是活人还是计算机，想把我从我身边的垃圾中挑出来都是件令人头痛的麻烦事，更不用提在我上面和下面还有数以千计的其他碎片了。机动步兵训练中有一项内容是让他在地面上用肉眼和雷达同时观测一次空降，以此了解空降对于地面上的守军来说具有多大的迷惑性。这么做有助于缓解你的紧张心理，因为在空中你会觉得自己无可逃遁，从而产生恐慌，结果要么开伞过早，变成一只坐着的鸭子，（鸭子会坐吗？如果是的，那又为什么呢？）要么你会忘了开伞，扭断脚踝，也可能是脊柱或是头颅。
我伸直身子，舒展一下快抽筋的肌肉，朝四周瞥了一眼……随后弯下腰，头冲下再次伸直身子，以燕式跳水的姿势仔细观察。和计划的一样，下面已经是黑夜了，但是夜视仪可以使你清晰地看到地形轮廓，只要你掌握了它的使用方法。一条从对角线方向穿过城市的河流就在我的下方，正飞快地向我扑来。我不介意落在河的哪一边，只是不想掉在它里面，减缓我的行动速度。
我立刻点火，打开我的第一张降落伞，我承受着点火的冲击，随着冲击力横移，在向下飘浮了二十秒之后抛掉了伞——我可不想让自己的坠落速度与其他物体不同，再次引起敌人的注意。
大约在六百英尺上空，我打开了第二张伞……我很快发现自己正被带向河流，将从一百英尺的上空掠过位于河边的平顶仓库或是类似建筑。
我抛掉降落伞，利用动力装甲的喷射管产生的反作用力降落在仓库屋顶。降落时只有几下弹跳，还算不错。着陆后，我马上开始搜索军士长的信号。
我的降落点不对，到了河流的对岸。头盔内部的雷达上，果冻的信号闪耀在预定地点的极南处——我的位置太靠北了。我沿着屋顶向河流方向跑去，同时搜寻在我侧翼的班长。他偏离了预定目标超过一英里。我呼叫道：“瑞恩，注意队形！”我跳下屋顶，往身后丢了个炸弹，随后开始飞越河流。瑞恩的答复不出我所料——我现在的职位本来应该是他的，但是他情愿继续指挥自己那个班，他才不会接受我的命令呢。
我身后的仓库被炸上了天。我原本打算利用河对岸的建筑物当掩体的，结果身体还跃在河流上空时，冲击波便击中了我。我几乎摔倒在地。我已经将炸弹设成了延时十五秒……我设了吗？突然间我意识到自己太紧张了，在地面上，最危险的事莫过于此了。“只当是一次演习。”果冻告诫过我，就应当这样。慢慢来，把事情做好，即使多花费半秒时间也不要紧。

呵，离死猫又进了一步（ps：我的内心毫无波动，甚至想大笑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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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对岸落地后我又读取了瑞恩的位置信号，再次命令他注意队形。他没有回答，但是他已经开始这么做了，我也就不再追究。只要瑞恩能完成他的职责，我就可以忍受他的粗鲁——至少目前可以忍受。但是回去以后，如果果冻让我继续担任副队长的话，最终我们非找个安静地方来解决谁是上司的问题不可。他是职业下士，我只是个一等兵代理下士班长。但是他现在受我指挥，在这种情况下，你可不能由着下级对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但是现在，我没有时间考虑这些。跃在河流上方时，我发现了一个理想目标：位于小山上的一大片建筑。趁着其他人还没有发现，我想把它们亲手干掉。这些建筑在我们扫荡范围之外几英里，但是扫荡-撤退战术中有一个策略，就是把你的一半弹药倾泻在作战区域之外。这样敌人就会产生错觉，弄不清楚我们的目标到底是哪儿。另外你还得不断运动，迅速解决任何问题。敌人在数量上总是占优势，想活下来只有依靠出其不意、迅速行动。
察看瑞恩的位置，第二次命令他调整队形时，我已经将火箭筒装填完毕。果冻的声音从全体线路中传了出来。“全排注意！交替前进！进攻！”
我的顶头上司洛奇中士回应道：“交替前进！奇数队员，进攻！”
这一连串命令给了我二十秒的空闲时间。我跳上最近的建筑的屋顶，火箭筒扛在肩上，对准目标，扣下第一个扳机，火箭锁定目标——随即扣下第二个扳机，火箭呼啸着向目标飞去。我跳回地面。“第二队，偶数队员！”我命令道……在心中默数了几个数，“进攻！”
我自己也向前冲锋，跃过下一排房子。在空中滞留时，我向临河的那排房子扫了一个扇面。房子似乎是木结构，正好放把大火——运气好的话，它们中的一些可能存放着燃料。落地之后，我的火箭筒又发射了两枚，分别飞向我左右两侧前方几百码的目标。我没能看到它们造成的破坏，因为就在这时，我发射的第一枚火箭爆炸了。当然，它只是个小家伙。话说回来，我可不想搞一次巨型核爆。部队里谁也不乐意和一个制造了大惨案的家伙睡上下铺。爆炸足以扫平山顶，可以把待在城市中的家伙们赶进掩体。
就在这时，果冻又叫了起来：“奇数队员！前进！”
我没有时间耗下去。现在我已经比预定的前进距离落后了五百码。
赶路时我既兴奋又紧张，不知不觉中我跳得又高又远。你总是会禁不住诱惑，想把跳跃装置发挥到极致——但是，别这么干！这么做会使你的滞空时间长达好几秒，成为一个大目标。正确的前进方式是掠过你碰到的任何一座建筑，简简单单跳过去就行，落地时一定要注意隐蔽——绝对不要在同一地点待上超过一两秒，绝对不能给它们瞄准你的机会。到别的地方去，任何地方，不断运动。
这一次我弄砸了——在这排房子上花了太多时间，又没好好观察下一排房子。我发现自己正向一个屋顶降落，不是那种平坦的屋顶，可以在上头待上三秒钟再发射一枚火箭弹。这个屋顶简直就是个由管子、支柱和铁架子组成的丛林——可能是个工厂，或是个化工车间。没有可降落的地方。更糟的是，六七只gastrea爬了上来。这些家伙长得有点像野猫，白天，他们在肉眼下显得更加怪模怪样。但是我情愿和它们打仗。

如果这些老兄是在三十秒之前，也就是火箭弹爆炸的时候来到屋顶的话，他们现在应该看不到我，看不到任何东西。但是我拿不准，也不想和它们纠缠。这可不是这次行动的目的。所以我再次跃起，趁着还在空中时向它们扫射了一阵子。落地后立即再次跃 起，口中喊道：“第二小队，偶数队员……前进！”随即向前猛冲，缩小差距。每次腾空时，我都注意搜寻值得用火箭摧毁的目标。我还有三枚火箭弹，当然不想把它们带回集合地点。但是上级一直反复训导我们：一定要物有所值——这是我有生以来第二次获准携带这种武器。
现在，我想找出它们的指挥系统。一次直接命中，它们就有大麻烦了，不用杀死任何敌人就可以把它们赶出城市——派我们下来就是要制造这样的麻烦。根据我在催眠状态下被灌输的地图，指挥系统应该在我目前所处位置上游三英里处。
但是我看不见。或许跳得还不够高。我忍不住想跳得更高一点，但是米格拉希奥叮嘱过我不要争功，一切要按照条例行事。我没有忘记他的话。我把火箭筒打在自动档，每次落地它都会发出两颗枪榴弹。滞空时我则随机挑选一些目标，同时搜寻指挥系统或者其他值得放颗火箭弹的设施。
好了，有效射程内终于出现了一个目标——指挥系统或是别的玩意儿，反正是个大家伙。所以我跳上附近最高的屋顶，锁定，发射。跃回地面时，我听到了果冻的声音。“两翼开始会合。”
我立刻表示收到，也听到了其他人发出的确认信号。我把我的信号改成闪烁状态，让他们能跟踪我的位置，接着我又从他发来的闪烁信号了解了他的方位和距离。“第二小队，准备收拢！班长报告！”
四班长和五班长回应了。“遵命。”瑞恩说，“我们已经开始收拢了，你们得赶紧些。”
信号显示，右翼部队在我前方十五英里处。天啊！瑞恩说得对。我得加快步伐了，要不然永远都不可能及时赶上。我身上还有大量各式各样的弹药，我必须花时间把它们都用了。我们是以“V”形队列空降的，果冻位于“V”字形的底部，我和瑞恩分别位于两个顶端。现在我们必须在集合点会合成一个圈……这意味着瑞恩和我必须比别人走得更多，同时还要给目标造成同样的打击效果。
随着会合的开始，交替前进阶段已经结束。至少我不用再计数了，可以全神贯注于提速。不过现在即使加快速度，无论在哪儿都没有战斗刚开始时安全。开始时，我们占了出其不意这个大便宜，没遭到任何攻击就着陆了（我想至少不会有人在降落过程中受伤）。
就算无法预测我们的下一步行动，gastrea仍然开始反击了，不管是有组织的还是零星的。
发生这种事本来会使你停下来，好好想想为什么当初竟然选择参军。只不过我太忙了，没时间为任何事停顿。有两次，我在跳过建筑物时，直接落在了它们中间——我立即再次起跳，并向四周疯狂扫射。

一路疾驰，在极短的时间内，我完成了我那部分的一半距离，大约四英里，但是一路上没有造成像样的打击，只搞了些小破坏。上两次跳跃之前，我的火箭筒已经空了。我独自一人停在一个类似后院的地方。我读取了其他人的位置，发现我离班里其他成员距离很远，是时候处置我的最后两枚火箭弹了。我跳上附近最高建筑的屋顶。
天已经放亮，肉眼足以视物。我把夜视仪翻起，固定在额头上，肉眼搜索远处四周，看看我们后方有没有值得摧毁的目标，任何目标都行。我没时间挑三拣四。
我发现了远处的一只大家伙，看样子是甲虫型gastrea，我能模糊的看见它的背上有好几条毛毛虫，看样子是它们的运兵车。已达到射程的极限，但我还是让火箭弹锁定了它。“找它去吧，宝贝儿。”火箭弹摇晃着身子飞走了。我装上最后一颗火箭弹，将它送往近处那个目标。之后，我跳了下来。
就在跳下时，我脚下这座建筑被直接击中，是腐蚀性液体。看样子是臭鼬型gastrea干的，它肯定觉得以一座建筑来换我们中的一个很合算（事实也是如此），还有一种可能：我的队友太随便了。不管怎样，我不打算在这个地方跳跃了。我决定穿过剩下的几座建筑，不再一跃而过。所以落地时，我从背后取下沉重的火焰喷射器，将夜视仪又扣到眼睛上。我用最大功率的火焰刀切割面前的一堵墙。部分墙体倒塌了，我冲了进去。
眨眼间，我以更快的速度退了回来。
我不知道闯进的是什么地方。正在搞集会的教堂？gastrea的廉价旅馆？甚至可能是它们的国防部？我只知道那是一间大屋子，里面装满了gastrea，比我这一辈子愿意看到的还要多。
离开时应该先给他们留下点纪念品。我顺手拽下皮带上的不知什么东西扔了进去，只听它发出嗤嗤的声音。新兵集训时他们不停向你灌输：凭着第一反应迅速行动，效果比思考一小时后发现最好的办法更强。
纯粹凭着运气，我做对了。这是一枚特制炸弹，为了这次任务发给我们每人一个。我们得到的指示是，一旦发现情况合适，就可以使用。我管它叫滑稽炸弹。我扔出它时听到的嗤嗤声：“我是一枚三十秒定时炸弹！我是一枚三十秒定时炸弹！二十九！……二十八……二十七！——”
这东西应该能把它们吓得魂飞魄散。或许它发挥了作用，至少把我吓得不轻。仁慈地杀人？我没有等着听倒数，立刻跳走了，心里还想着它们能不能找到足够的门窗及时撤出。
跳到高处时我读到了瑞恩闪烁的方位信号。我又落后了——抓紧时间。
三分钟之后我们完成了会合。瑞恩在我左翼半英里处。他向果冻报告了自己的方位。我们听到了果冻向全排发出的声音，他长舒了一口气：“集结完毕，回收信号还未下达。向前缓慢移动，到处看看，别找麻烦。也要注意你旁边的战友，别给他找麻烦。到目前为止，干得不错，别弄砸了！各分队……集合！”
在我看来，我们着实干得不错。城市的大部分都起火了，虽然现在天色几乎已经大亮，但是很难说肉眼和夜视仪哪个看得更清楚。烟太浓了。

PS：脑子已经瓦特了(；一_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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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章结束了，接下来才是正片。

他又叹了一口气，“这些都是正常的成长历程。最后一个阶段就是，在青春期结束时，男孩想参军，披上一身神气的制服。另一种可能就是自以为爱上了，一种从来没人体验过的爱，爱得太深，非马上结婚不可。或者他想同时完成这两个心愿。”他冷笑一声，“我那时就有这样两个心愿，好在我及时清醒，没让自己成为一个傻瓜，毁了我的生活。”
“但是，父亲，我不会毁了我的生活。只是一段服役期，又不是职业军人。”
“咱们摊开来谈，好吗？听着，我告诉你你应该干什么——什么才是你应该做的。首先，我们这个家族不参与zhengzhi，专心经营自己的事业，已经有好多年了。我看不出有什么原因能使你打破这个传统。我猜你们学校那个家伙影响了你——他叫什么来着？你知道我说的是谁。”
他指的是我们的历史和道德哲学课老师——自然是个退伍军人。“韩先生。”
“哼，愚昧的名字——刚好配他。肯定是个外国人。把学校当作秘密招兵站肯定是违法的。我想我会就这件事写一封措词强烈的信。纳税人还是有这个权利的。”
“但是，父亲，他根本没那么做！他——”我停住了，不知道应该如何解释。韩的态度总是高高在上，令人厌恶，一副我们班上任何人都没资格报名参军的样子。我不喜欢他。“嗯，非说做了什么的话，他只是泄我们的气。”
“哼，知道怎么才能领着一头猪走吗？别管了。该怎么做你知道得很清楚。毕业后，先去哈佛学商业管理。之后，你可以去剑桥，四处游历一番，见见我们的批发商，看看其他地方是怎么做生意的。然后回家，开始工作。先从基层干起，仓库保管员之类，走个形式而已——几下子就会当上主管。我已经不年轻了，你越早接过担子，对我来说越好。一旦你有了能力、自己又愿意时，你就是老板了。好了，这个计划听起来怎么样？跟你那个浪费两年的计划比一比？”
我什么也没说。他说的我都听过了，我得想一想。父亲站起来，一只手放在我的肩膀上。“儿子，不要觉得我不同情你，但是看看现实吧。如果现在有战争，我第一个支持你，还要根据战争来调整生意。但是现在没有，感谢上帝，希望将来也不会有。我们已经结束了战争，现在处于什么时期，我们和其他地区的关系也不错。所以这个所谓的‘服役’又有什么意义呢？仅仅是爱国主义，就这么简单。一个毫无用处的机构，早就过时了，却仍寄生在纳税人身上。这是一种代价昂贵的浪费，使那些除此之外找不着工作的劣等人，花纳税人的钱服役两年，就能在以后的生活中混饭吃。这就是你想干的吗？”
“大卫不是劣等人！”
“对不起。是的，他是个好孩子……但是被错误引导了。”他皱了皱眉，随后又笑了。“儿子，我原本打算给你一个惊喜——一份毕业礼物。现在我提前告诉你，这样你可以更加容易忘记你刚才的胡言乱语。我并不是担心你会干些什么。我对你的判断力有信心，即使你年纪还小。但是你现在有些想不开，我知道，这份礼物可以使你的头脑更清醒。你能猜到是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