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料峭的春风丝丝挑去竹尖一点春日的柔情,却抚不平少年微皱的眉角。他已在这里俯首两个时辰了。眼前的男子仍着着一身灰布衣,修长的手指轻轻拨弄着蜀桐古琴。
“求师父授予弟子武功。”少年坚定的声音又一次打破了一室静谧。布衣男子淡淡扫了一眼,眼中如秋水一般淡然,话语却像刀剑一般无情。“不可”。话毕,拂袖而去。
天上的星子闪着落寞,思念的晚风吹不破孤独。月光柔柔地倾泻在竹林中独自饮酒的男子身上,浸了一身银光,却掩不住青丝间几缕银发。
“他同你一样,总是喜欢穿着一身白衣。”布衣男子像是醉了,轻轻低喃着。
“他坚定如冰,宽容如水,心中的胸怀似乎能容下天下百姓,像极了当初的你。”
“有时,我也会分不清,眼前的少年,到底是你,还是他?”
寂静的夜空中划破一颗流星,就像男子的心中划破了一道口子,淋淋地滴血。
“若世上真的有转世之说,他,会是今世的你吗?”
男子抬眸凝视着天上的星星,轻轻摇了摇头,眸子里不知是悲是喜。
“然而我终究还是自私的,我怕,我怕我教了他武功,他便会像你一样,再也回不来了。”
夜风扫过竹林,竹叶呜呜作响,似在悲鸣。林间传出一声轻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