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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搬】天藏归零(第十一年/短篇/B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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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P:瓶邪
作者:@丿本少是攻
类型:沙海邪,第十一年
作品名:《天藏归零》
地址:http://tieba.baidu.com/p/3961253623?share=9105&fr=share


来自Android客户端1楼2016-07-21 19:57回复
    引子——
    古之葬者厚衣以薪,葬之中野,不封不树
    ——《周易·系辞传》
    盖上也尝有不葬其亲者,其亲死则举而委之于壑。他日过之,狐狸食之,蝇蚊嘬之。
    ——《孟子˙滕文公上》
    天葬,蒙古语为“腾格里·奥如希拉嘎”。
    将人死后的尸体供秃鹫啄食,三日后啄食干净意味死者生前善良,升入天堂;灵魂得以超度。反之若三日后无啄食痕迹,则意为生前作恶,连鸟兽都不愿啄噬。
    吴邪曾经想,要是哪天死了左边胖子右边闷油瓶,兄弟也要做到下面去。
    后来想,死后有个安身地就行了,要求那么多干嘛。
    最后觉得,干脆弄场天葬得了,干净利索还循环再生可持续。
    果然爷有着纯良的外表和内心啊。
    ——by被自己感动到的隐性蛇精病吴邪。


    来自Android客户端3楼2016-07-21 19: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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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15年8月17日
      白雪皑皑,隐隐有个人影在雪上走动,轻便的装备为了追求最大的速度。
      在半山腰停下来喘了口气,拿出水壶摇摇却发现已经结了冰,随手直接扔在一边,用手舀了一把雪。
      拍掉手上残余的雪沫,正了正护目镜,继续咬牙上爬。
      *
      古朴的巨门上面是复杂的花纹,抬手摸着凹凸不平的表面,在到一个凹陷时卸下背包。
      阴风,鬼域。
      在青铜门口的人打了个寒噤,皱着眉盯着那个阴暗的领域。
      十年有多长?
      三千六百五十二天,
      八万七千六百四十八小时,
      五百二十五万八千八百八十分,
      三亿一千五十五三万三千二十八秒。
      当一切尘埃落定,迷雾散开,守在黑暗深处的人看见门外的人面貌熟悉。
      棕褐的发,琥珀色的眼,和记忆中无二的面容。
      只是,他满是恭敬地叫自己——
      “族长。”
      一时间,寂寥无声。


      来自Android客户端4楼2016-07-21 19: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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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15年8月1日
        门被推开,一个小青年头伸进来望了望,看见坐在床边上削苹果的另一个人时钻进来,“鸭梨~”
        “来啦。”黎簇应了一声,视线仍放在手中的苹果上,随着手指慢慢推移,一个好好地富士苹果削皮后瞬间缩水了2/3,苏万看着勉强包住果核的薄薄一层果肉无语凝噎......
        “鸭梨啊...”苏万眼中有晶莹的泪滴,动情道:“你败不败家啊!”
        “......”黎簇小朋友傲娇扭头。
        “对了。”苏万神奇的严肃下来,“还有多长时间?”
        “...”黎簇垂下眼,声音淡淡的,“谁知道啊。”
        “老板,你看看你绑架的童工。”苏万站在床边,“你还欠鸭梨二十多万工资没给呐。”
        “不过也多亏你没给,不然这小子凭什么一天到晚以讨债为借口过来。”
        “说什么呢你!”黎簇站起来,把手中的刚削好的苹果塞进苏万嘴里。
        “唔...!咳!”苏万后退两步艰难的把苹果拿下来,看着苹果上清晰的一排牙印中混着的苹果籽,深有感触,“果然很败家。”
        “你们两个差不多得了啊。”从门口又进来一个人,棕褐色微长的头发,琥珀色的眼睛,穿着件夹克身形修长,“对了,长白山你们去不?”
        “我们也可以去?”
        “这倒没问题。”对方拿出根烟,想起这里禁烟又放回去,走到床前,看着安静躺在床上的人,他拥有和自己一样的脸。或者说,自己拥有和他一样的脸。
        “我不去。”黎簇摇头,又拿起苹果,发现苏万用一种极其纠结的眼神看着自己,于是撇撇嘴放下。手中的水果刀灵巧的转了几圈放在旁边的矮桌上。
        “我还有补习班。”苏万眨眨眼。也是一口回绝。
        哦,忘了说,这是医院。
        藏区能找到的,最好的医院。


        来自Android客户端5楼2016-07-21 19: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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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15年8月17日
          张起灵一瞬间觉得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或者说,不知道自己该想什么。
          “张海客。”冷清的声音缓缓发出,踏出青铜门的一瞬好像被满山的大雪亮白的颜色晃了眼。身形有几分不稳的后退一步站稳。
          他...呢?
          【十年之后,如果你还能记得我,你可以打开这个青铜巨门来接替我】
          如果...你还能记得我。
          还记得...吗?
          “族长。”被称作张海客的人喘了口气,想去抓张起灵的胳膊,手伸到一半却不敢碰触眼前这个男人。深深吸了一口气,声音在雪山中显出几分飘渺,“都结束了。”
          “...你想见的那个人,他在等你。”


          来自Android客户端6楼2016-07-21 2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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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13年9月12日
            他一人看着大厦崩塌,在未来得及说任何完结感言之前就倒了下去。
            再醒来,就在比公寓还豪华的医院里挂着点滴。
            看着解家当家阴沉的脸,黑瞎子也难得没笑,按在吴邪肩膀上,显的几分邪气,“乖徒弟连为师也敢瞒啊?”
            “没没...”吴邪下意识屈服,完全没有自己才是病人的意识,“我想说着,不是没来得及嘛。”
            “你知道...”
            “我知道。”打断解雨臣的话,吴邪靠在柔软的枕头上,“我没得选。还有...这件事,胖子那还不知道吧。要瞒住。”
            “......”
            良久的沉默后是解雨臣爆发一般的摔门声。
            “那么...”黑瞎子揉揉脸,像是在松缓面部肌肉一般,“不孝徒就好好休息吧。对了,你觉得你还有多长时间?”
            “谁知道啊。”吴邪看着自己的手,曾经骨节分明的十指现在若无若无的散发出一种淡淡的香味儿。
            手指戳戳吴邪脑门,“还有两年,你就是撑,也得给他撑下去。”
            吴邪笑的无奈,应和道:“是是是,谨遵师命。”
            黑瞎子拉开门,发现门边站着的人狠狠地抽了一口烟,还没来得及说这里禁烟对方就把还剩一小节的烟扔在地上用脚用力地碾了碾,啐了一口,低声骂骂咧咧的走远,“他妈的一个一个都喜欢瞒着胖爷......”


            来自Android客户端7楼2016-07-21 2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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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15年8月17日
              张起灵坐在车子里,手指无意识的点在车窗上面,温热的指尖划过微冷的玻璃表面产生一层细小的水气。
              张海客坐在副驾驶的位置,司机是个皮肤黝黑的高瘦男人。
              车子飞速行驶在崎岖的盘山路上,不时有些颠簸。
              “张海客。”
              “啊?”张海客看了眼手表,“族长?”
              “要去哪。”
              “我去族长你问话就不能有点疑问语气啊?”半是抱怨的回答,“西藏。”
              “因为赶时间所以我们要去坐飞机~”语气上扬着,张海客扭过身子用手扒着车椅,“不过族长你这个黑户还没坐过飞机呢吧?放心,一切东西吴邪那臭小子两年前就帮你搞定了。”
              “......”张起灵看着与记忆中无二的面容,在讲话时下意识飞扬起来的神色和上挑的嘴角,有几分迟疑的开口,“他...现在和你一样吗?”
              张海客脸上的表情一瞬间僵硬了下来,然后变得面无表情,像是有什么人把那笑容从他脸上扒了下来,而他还没来得及想好放什么表情来替代一样。
              慢慢的坐回原本的位置,甚至像模像样的系好了安全带。
              几分钟后,有几分颤抖的脆弱声音又像腊月里房檐上直直垂下的尖锐冰凌一般让人感觉冷冷的平静——
              “那种事,到时候你自己看看不就知道了。”
              已经垂下眼帘的张起灵看见自己右手手指颤抖了一下。


              来自Android客户端8楼2016-07-21 20: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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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15年8月21日
                古朴的藏袍,繁琐的仪式。
                张起灵看着葬台上繁琐的花纹,暗金色纹路在粗布上镶嵌,像是复杂的藏文又像是怪异神圣的图案。
                几个藏人满脸肃穆的布置着葬台,旁边几只秃鹫低低飞行着,甚至能听到翅膀划过草丛时发出的粗糙声音。
                察觉到身后有人接近,张起灵转过身。
                对方露出一个有几分复杂的笑,“族长,你确定要这么做。”
                明明是疑问,却被用肯定的口吻说出。张海客看着张起灵有几分冷漠的神色,走到对方一傍伸手握住旁边的栏杆。
                “你现在是张家最后一代起灵,因为你,张家也被洗牌了。也多亏你,张家在这次洗牌中存活了下来。”张海客意义不明的笑了一声,再开口时没了对族长的尊敬,他用几分嘶哑的说,“张起灵,他欠你的?”
                “......”


                来自Android客户端10楼2016-07-21 20: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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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15年8月17日
                  他静静地躺在那,身边怪异的仪器上面微微有些变化的图像象征着其微弱的生命体征。
                  张起灵看着吴邪,离对方有三四米远,却不敢接近一步。
                  好像,
                  这样,
                  就可以骗过自己——
                  这只是长久在青铜门里而产生的一个幻觉。
                  没准,现在他仍在青铜门里,他所见到的一切都是幻觉。
                  吴邪早已忘了他,在杭州娶妻生子几十年后儿孙满堂,而不是像现在一样脆弱的让人不敢接近。
                  “哑巴,你还真是哑巴了?”黑瞎子走到床边,把吴邪盖的薄被往里掖了掖,“这么久都不见的兄弟都不过来打着招呼?”
                  “......”
                  “又他妈的不说话。”黑瞎子低着音咬着牙说道,朝着张起灵走过来拽着对方,直接把对方拉到了吴邪床边,用用着想把张起灵摁在床栏上的力气,“你他妈的就一点想说的都没有?!”
                  “......”右手默默攥紧。
                  “他为了你变成了这副样子你都一点想说的也没有?!!”
                  “哑巴。”黑瞎子深吸了口气,像是在放松自己的心情一样,走到张起灵面前借着身高优势拽着对方的衣领,看着对方仍旧有几分淡漠表情嘴角扬起一个邪笑,“我说,你他妈的一直在心理自怨自艾自己有多茫然,未来有多迷茫...”手腕上隐隐有青筋浮动,“但你他妈的除了冷漠装 逼淡漠无视那些痛苦,逃避‘它’寻找着自己曾经那些可笑的记忆以外,你他妈的想过反抗吗?你,不敢!”
                  黑瞎子因为带着墨镜看不见他眼里的的神色,只是对方嘴角的笑意又加深几分,“但是他敢,他用了你给他的十年和‘它’在天地间下了一盘棋,说句难听的话,我们——我,胖子,解雨臣,所有被牵扯进来的人,都只是他手上的一颗棋子。”
                  “你不敢想的,他敢!”
                  “你不敢做的,他敢!”
                  “你做不到的,他做到了!哑巴,你小伙伴这么牛 逼他队友师傅都知道了你知道吗?”虽然仍是邪笑着,但黑瞎子的手上青筋浮动,象征着他可能并不像表面那样嬉笑。
                  张起灵抬头看着他,墨色的眼眸没有一丝多余的情感,他缓缓伸出手,用力一根一根掰开对方的手指,双方都指尖泛白。
                  等最后一根手指被被掰下,张起灵慢慢的走过黑瞎子,站在了吴邪床前。
                  这时他听见从身后传来的冷漠声音——
                  “哑巴,他欠你的!”


                  来自Android客户端13楼2016-07-21 20: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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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15年8月21日
                    被张起灵注视着是什么感觉?
                    他的眼睛很漂亮,
                    黑曜石一样,
                    又像极黑夜里的天空,偶尔阳光的折射会有一抹亮色。
                    好像能在他眼中看见日月浮沉。
                    但是,如果你仔细看的话...
                    黎簇想,就会发现这双眼睛根本不会映出你到倒影,像寒潭一样会把所有映射其中的景物吞噬其中。看不分明。
                    像片黑色的汪洋,什么都没有。
                    不会有任何感情,只是在他面前站着就会觉着有一种压力铺面而来,让人忍不住臣服膜拜。
                    黎簇突然挺佩服他老板的,因为他老板以前在张起灵面前犯蠢爆粗口,活的还挺滋润......
                    “......”黎簇张开嘴却发不出声音,有几分尴尬的清清嗓子,想说什么时却发现对方早已收回了视线。
                    黎簇:......
                    “...张起灵。”黎簇深吸了一口气,“老板说你是他兄弟...说如果可以见到你,...在医院,就要告诉你...”黎簇说的话有点不顺,“他说——”
                    “每个人,都有他的骄傲。”
                    张起灵僵了一下,面前的青年手足无措的比划着哈哈干笑,“老板说...老板说你一听就会懂......”
                    “那...”黎簇吞了一下口水,心理一边骂着这和汪家领头的完全不是一个级别的一边往门口平移,脸色因为说出了吴邪捎的话变得有几分苍白,“那胖爷找我下棋...先走了。”
                    【每个人,都有他的骄傲】
                    你想说什么呢?
                    修长的手指抚上对方冰凉的脸颊,张起灵渐渐贴近吴邪侧脸,房间里安静的只有机器运作时的轻微噪声。
                    心电图单一的变化接近于直线。
                    如果一个人,只能靠机器存活的话......
                    划过脸颊的手指顺着脖颈一路下滑,到胸口时顿住,感受着微弱的心跳。
                    你为什么,认为我会懂?
                    顺着奇怪的线路摸到冰冷的仪器表面,上面几个按钮,其中红色的尤其触目惊心。
                    “吴邪...”声音微微嘶哑,终是说出了见到他后的第一个词。
                    唇贴着对方耳边,可以听见吴邪微弱的呼吸声,轻轻地,浅浅的。
                    【每个人,都有他的骄傲】
                    手指触摸到红色的开关...
                    ——如果你消失了,我会发现。
                    ——每个人,都有他的骄傲。
                    指尖微微颤抖。
                    张起灵贴着吴邪耳边,在警告刺耳的声音响彻的同时,轻轻开口——
                    “我回来了。”


                    来自Android客户端18楼2016-07-21 20: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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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电图上出现了一个小小的坡度,然后,回归于直线。


                      来自Android客户端19楼2016-07-21 20: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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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14年11月23日
                        他醒着,但是身体好像不是属于他的。
                        吴邪不知道怎么形容他现在的感觉,硬要比喻应该就是提取了费洛蒙又被注射了麻醉剂,感觉十分飘渺。
                        本能告诉他现在应该已经过了清晨这个时间段,吴邪动了动鼻子,没用。
                        失去嗅觉的他不知道在这个不算开阔的房间里弥漫着一种极淡的香味儿,如果他还能闻到味道,应该会觉得熟悉——
                        陈文锦身上也有这种味道。
                        吴邪看着视线正上方复杂的花饰,尝试恢复行动能力,如果没记错的话,这几个礼拜胖子养的那头羊应该可以吃了。
                        还有他一口汤,毕竟是用自己的席子喂出来的......
                        几分钟,或许是几小时后,吴邪站在桌子面前给自己倒了一杯水。
                        身形挺拔,即使拿水壶时手在微微发抖也习惯性的用身子挡住。
                        昨晚顺手沏的茶水早已凉透,吴邪估摸着小花来的时候,手刚刚拿起茶杯,整个人就像被人用棍子脑袋来了一下一样。
                        粗瓷的杯子掉在手织的毛毯上没有丝毫损坏,但里面浓重的茶汤却撒了一地,毛毯吸收后染上了大片深色。
                        吴邪在倒下时最后一个想法是——
                        胖子,你的汤爷可能喝不了了。


                        来自Android客户端20楼2016-07-21 20: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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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15年8月21日
                          刺耳的警报回荡在室内,红色的光线疯狂闪烁。
                          张起灵跪在床前,修长的手指划过眼前已故之人微湿的眼角,然后,慢慢的站了起来。
                          张起灵站了起来。
                          他,
                          扶着床栏,
                          指尖泛着白,
                          纤维断裂的细小声音,
                          木质的床栏发出了不堪重负的响声。
                          慢慢的,
                          站了起来。
                          每一个动作都像是在回放的片头,缓慢而吃力。
                          勉强站稳,房门被粗暴的踢开,解雨臣推开张起灵,对方重心不稳的回退几步。
                          几个白衣女人小跑着进来,看见被人为关闭的仪器冲着解雨臣摇了摇头。
                          解雨臣瞬间脸色苍白,慢慢的看着躺在床上的人,缓缓勾起一个笑,话语轻轻,“小邪...你成功了......”
                          不知何时进来的黑瞎子看着解雨臣墨镜下笑容不变——无论多惨都可以笑出来。
                          黑瞎子一直疙笑不变,又有谁知道这个是解家小九爷教他的?
                          解雨臣像是虚脱一样,手紧紧攥着床栏,胳膊上的肌肉紧绷着,他看向张起灵,眼中三分嘲讽七分怜悯,“张起灵,小邪说,他死后...”
                          形状优美的唇形一开一合,“希望天葬。”
                          干干净净,了无牵挂。


                          来自Android客户端21楼2016-07-21 20: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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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15年8月24日
                            【可能会尸化的人真的很奇妙,比如,他的尸体不会腐化。】
                            【还有......】
                            张起灵抱着怀里的人,下巴可以蹭到对方柔软的头发,微痒。
                            已经过去几天的时间了,他没有任何变化,只是苍白的皮肤再没有了一丝温度。
                            安静的,温顺的,就像是睡着了一样。
                            永远的,
                            睡下去。
                            藏人走过来,在距离张起灵三步左右的距离停下,行了一个简单的礼仪,用生硬的汉语交流,“张先生,已经都准备好了。”
                            大约过了一刻钟,站立在原地的藏人听见了一声极轻的回答。声音低的像是错觉,然后他看见那个男人站了起来,怀抱着死者,死者的头靠在了男人肩膀上。
                            这对于藏人来说,是很不吉利的行为。
                            藏人认为人生来有三盏灯,在头顶和双肩,如果用污秽或死亡的东西接触,会熄灭三盏生命之灯,灵魂将无法登上极乐。
                            但是藏人没有说,也不敢说。
                            第一次见到眼前这个男人时,一种难以说明的压迫感扑面而来,他几乎要违背自已所信奉的教派冲着这个陌生男人顶礼膜拜。即使,对方只是在淡淡的看着他。
                            张起灵抱吴邪起来的时候吴邪身上繁琐的服饰几乎垂到地面,红色的服饰上有暗金色花纹,萦绕着淡淡的麝香。裸露在外面的手臂上面的疤痕在惨白的皮肤映衬下显得狞狰。
                            “张先生。”藏人站住,即使不是第一次见到,但每次仍会感到神圣而肃穆。“就是这了。”
                            对方轻轻颔首。
                            葬场周围几百米内都用木栏围了起来,栏杆上零零散散的聚集着一些鹫鹰,一米多长体型,通体黑褐色,头裸出,仅被有短的黑褐色绒羽,后颈完全裸出无羽,颈基部被有长的黑色或淡褐白色羽簇形成的皱翎。时不时发出比乌鸦还要尖锐几分的叫声。
                            随着张起灵走近,离他最近的鹫鹰安静了下来,随即整个藏场毫无声音,近百只鹫鹰看着面目冷淡的男人,蛰伏在草地上,将头垂了下来。
                            在一边的天葬师几乎要把眼珠子瞪出来——他主持了十几年的天葬从没见过这样的事。
                            张起灵把怀中人放在中央,伸手捋了捋对方散落在额前的碎发,伸手抚上他的侧脸,冰冷的温度在接触处蔓延。
                            站起来,平淡无波的眼扫视了一圈蛰伏在地秃鹫,缓步走到葬场外,场内的鹫鹰像是被赦免了一般叫了几声,撑起翅膀绕着葬场木栏绕行了几圈,发出愉悦的鸣叫——很快会有美味的大餐等着它们。
                            这些食腐的大型鸟类不会理会,也不能理会人类的复杂情感,在当下,重要的是食物。


                            来自Android客户端24楼2016-07-21 20: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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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15年8月22日
                              “小哥,我准备回巴乃了。”胖子抽着烟,白色刺鼻的烟气缓缓飘散,“明天的飞机,所以......”
                              后面的话没说出来,但意思已经很明确了。
                              “王老板,这样的话,我和你一块去机场,我该回帝都了,这么久没联系,老爷子该担心我是不是被绑架了。”苏万挠着头干笑了两声声音愈来愈小。“鸭梨也一起走。”
                              “我不走。”出乎意料的,黎簇摇摇头,“我想从这再呆几天。”
                              黎簇没去看苏万的眼,手默默攥紧,“我还有点事。过两天就回去,苏万你就先跟着......”
                              “我陪你一起!”苏万突然改变了主意,一手攀上黎簇的肩膀“有什么事是不能和小伙伴一起分享的?”
                              解雨臣关上手机,“解家那边还有几个钉子没拔完,也该回去收拾收拾那群老不死的了。”
                              “那花爷我陪你去~”黑瞎子依旧笑的张扬。
                              但他们都下意识的,避开了明天最重要的事——
                              天葬。


                              来自Android客户端25楼2016-07-21 20: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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