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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转载·科幻】活着——王晋康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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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楼2008-08-22 09: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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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2楼2008-08-22 10: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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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6-12 07:54: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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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注1:蛋糕的比喻其实不贴切,膨胀的蛋糕肯定有一个静止中心,而超圆体宇宙的膨胀中心是在更高维度中,三维空间之内并没有一个静止中心。不过这与本文关系不大,故作者仍引用了这个不贴切的比喻。

      注2:星光共有三种红移:a:因空间膨胀而导致的光谱红移称宇宙学红移,此时星体其实并未在空间中运动。b:星体在空间中运动时,因朝向或背向地球运动而使光谱蓝移或红移,称多普勒蓝移或红移。C:因引力的相对论效应而导致的红移,称引力红移。

      注3:这段对话中其实有一个严重的逻辑漏洞:宇宙也可作整体性收缩而不必严格同步,这样并不影响小勃假说的自洽。但为了逻辑推导不致于太繁复,作者有意搁置了它。


      23楼2008-08-22 10: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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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告诉你吧,别看我过了追星族的年龄,我可是哈勃的追星族!”虽然院子处在绝对的黑暗中,我仍能“看见”干爹眉飞色舞的样子。“哈勃有一种难以置信的能力,或者说对真理的直觉。他拍的光谱底片并非很好,也不是一个出色的观察家,但他总是能穿过种种错误杂乱所构成的迷宫,一步不差地走向最简约的真理。而那些善于‘复杂推理’的、执着于‘客观态度’的科学家却常常与真理擦肩而过。哈勃甚至不光是科学家,还算得上是哲学家,是宗教的先知。你想嘛,从这个发现之后,静止的、永生不死的宇宙,还有上帝的宝座,就被他颠覆了,以他一人之力, 仅仅用一张粗糙杂乱的座标图,就给颠覆了! 完全可以说,自打这一天起,人类就迈过童年,变为成人了,至少也是青年了。”

        我和妈妈听得很起劲儿(我能透过黑暗看见妈和干爹亲昵地握着手)。我高兴地宣布:

        “妈,干爹,我要改名! 我的大名要改成楚哈勃。知道是啥意思吗?你俩肯定想不到。这个‘哈’字是一字双用,就是‘哈’哈勃,是哈勃的哈星族! ”

        干爹朗声大笑,妈也笑。妈说这个名字太怪,干爹说这个名字很好。以后我就真的改成这个大名,连小名也变成“小勃”了。

         

        干爹开始领我走进天文台。这幢袖珍型的自建天文台还算精致,但那架60英寸牛顿式凹面反射天文望远镜可算上傻大笨粗,整一个上世纪的遗物,黑不溜秋,甚至配着老式的铜制双闸刀电气开关。它附设的观察台摇摇晃晃,以我的体能要爬上去相当困难,干爹爬起来也不比我轻松。操纵望远镜同样是一件苦差使,这儿自然没有暖气,寒夜中眼泪会把目镜冻在人的眼睛上,长时间的观测让背部和脖子又酸又疼。当镜筒跟随星星移过天空时,底座常有吱吱嘎嘎的响声和不规则的跳动。我首先要学的技巧,就是在物镜跳动之后迅速重新调好焦点,追上目标,这样才能在底片上曝光出边界清晰的斑点或光谱。

        干爹开玩笑说,想当一个好的天文学家,首先得有一个铁打的膀胱,可以省去爬下观察台撒尿的时间一一说不定那几分钟就会错过一次千载难逢的观测,让你抱恨终生。我想,对我们两个病残者来说,这一点尤为重要吧。我很快练出了铁膀胱,只要一走上观察台就整夜不下来,当然前提是晚饭尽量少喝稀的。

        干爹有满满一墙书柜,有书,也有光盘,多是天文学和理论物理学著作。我白天读书,夜晚观察。我学得很快,也越来越痴迷。在暗黑的镜筒中,平时星空中的“眨巴眼”变成安静的、明亮的小圆点,以一种只可意会的高贵冷静俯视着我。我能听到星星与人类之间的窃窃私语。我似乎与它们有天生的相契。干爹满意地说,看咱小勃,天生是“观星人”的坯子!

        干爹说,拥有一架虽然老旧的60英寸镜,可不是每个私人天文爱好者的福份。当然,与现代化天文台的十米镜、或组合式三十米镜是绝对没法相比的,所以干爹采取的战略是扬长避短,把观测重点放到近地天体上,即一百光年之内的星星。这些天体已经被研究得比较透彻,所以他的研究充其量是拾遗补阙的性质。好在他是业余玩家,干这些纯粹出于“心灵的呼唤”,没有什么“必须做出突破”的压力。

        没人会料到,正是这个冷僻陈旧的研究方向歪打正着,得到了震惊世界的结果。

        开始时干爹和我挤在一个观察台上,手把手地教我。等我能独立工作之后,有时他便安排我独自值班,至于他则另有要务一一趁机和我妈幽会。我在观察台上曾看见,只要一避开我的视线,两人就会急切地拥在一起,有说不完的话。此前为了照顾我,妈一直和我住在一个房间。但夜里我发现妈有时会偷偷溜出去,直到天明前才回来。爱情滋润了两人,他们的脸庞上光彩流动,那是爱之光辉,藏也藏不住的。不过妈也老是用负罪的目光看儿子,我以十四岁的心智读懂了她的心理一一尽管我现在过得非常快乐和充实,但病魔一时一刻也未赦免我。我的病情越来越重,行走更困难,肌肉假性肥大和“游离肩”现象更加明显,连说话也开始吐字不清了。资料说这种病有30%可能会影响智力,但我没受影响,算是不不幸中之大幸吧。妈肯定觉得,儿子陷在病痛中,当妈的却去享受爱情(还是偷情),实在太自私。我想这回得由我帮助妈妈了,帮她走出负罪的囚笼,正如干爹带我走出恐惧的囚笼。有一天晚饭时我当着两人的面说:

        “妈,我已经十四岁了,想单独住一个房间。”

        妈很窘迫,试探地问我:“可这儿只有两个卧室,你让妈住哪儿?”

        我笑嘻嘻地说:“当然是和我干爹住一块儿嘛,省得你夜里来回跑,还要瞒我,累不累呀。”

        妈立时满脸通红,简直无地自容的样子,干爹也有些窘迫。我笑着安抚他们:

        “妈,干爹,你们互相恩爱,快快乐乐,我高兴还来不及呢。以后不必再瞒我啦。”

        妈眼睛湿润了,干爹高兴地拍拍我的后脑勺。从那天起,妈就搬到干爹屋里去住了,只是每晚还会往这边跑几趟。她终究对我放不下心。


        25楼2008-08-22 11: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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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挖一下这个万年大坟
          零八年的时候我在校图书馆看到这篇文章,看完以后我的心里也只是两个字“震撼”。我想这样的文章是否注定只能被少数人看到,只能被少数人中的少数人真正铭记在心。本来今天百度只是想起了这篇两年前给我心灵震撼的文章,但是没想到真的找到了,重温了一遍荡涤心灵的“活着”
          


          26楼2010-11-17 18: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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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本科幻世界我好像也不见了


            27楼2010-11-20 13: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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