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你不要随便帮人作决定好不好?”亚固拿着书包走出教室。
“你生气了?”加罗追上去问。
“没有。”
“明明生气了。”
“我说没有。”亚固虽然仍面无表情,眉头却蹙得更深了。
“是么?很好。”加罗顺手把一个摩托车头盔套到亚固头上,将他拉到心爱的PK903机车上,“好,发动,走!”摩托车尾带着烟呼啸着向前冲去。
加罗飙车的速度,亚固即使经历了无数回也仍无法适应。只有用力环抱住加罗才能保持平衡。知道叫那个人减速也是没用,所以只是闭目感受着风声掠过肌肤时带来的速度感。而这时从加罗身上传来的,会是比认识这十年,所了解的加罗的气息,加罗的体温更熟悉的一种感觉,一种更深更沉的认知,似乎是遗失在很久远以前,久远到无法记忆起的那部分。
母亲在亚固小得连她的样子都没能记清时早早去世了,父亲是个永远不知清醒为何物的酒鬼。幼时的记忆只有冰冷、黑暗且肮脏的小阁楼,长年的汗烟渍,父亲酒醉后吐的秽物,混合在一起泛出令人作呕酸臭味。缺衣少食的生活中最大的恐惧都来自于父亲醉后的殴打。怎样也无法逃出那个小阁楼变成的牢笼,每一次逃离都意味着被抓回后更残酷的折磨和拳脚。亚固记得最后一次逃跑三天后,被找到他的人送回家。等人们走后,父亲充满血丝的眼瞪住幼小的自己,直觉的感到不对逃跑时,父亲抡起的板凳已从后面砸中了自己,视线被从额头流水般淌下的鲜血挡住,意识模糊了,只隐约记得门外传来急促的捶门声,而体内更有一股火烫翻滚的东西激烈涌动着要撕裂身体似的冲出来,再后来就什么也记不得了。
等清醒时已经躺在医院洁净的病房中,第一眼看到的就是那仿佛来自灵魂深处的蓝发与海水般澄澈的浅蓝色眸子。加罗就这样闯入了他的世界,抑或者是他闯入了加罗的世界。
父亲死了。加罗告诉他,失足摔下楼梯死的。
父亲的坟就建在母亲坟边,亚固没有感觉,默默的望着没有刻字的墓碑,奇怪于不久前还在打他的父亲居然变成了这样一块冰冷的石头。不过他大概不会再喝酒,不会再打人了吧。那时亚固突然明白到母亲的早死对她来说也许并非不幸。
也就是那一天,亚固跟加罗回了家。
“喂,小亚固,该醒醒了,”不知何时加罗已经停了车,嘻着脸,“是不是抱着我很舒服?”亚固取下头盔,并不理会加罗。
“补习的话为什么要这么远来别墅?”
“嘻……,不喜欢和我单独在一起?我可是很热切的想和小亚固一起过两人世界的。”
亚固锁起眉,如果和加罗认真的话那就纯粹是与自己过不去。
说是补习功课来的,但加罗每天尽与不同的女孩在房里胡闹而已,直到亚固脸色发青。即使象加罗这样胆大到好象没胆的程度,这时也知道该乖乖收摊了。否则下来的后果不用大脑,用小脑也能想到。
但加罗在书本前还没坐满三分钟就开始打哈欠,而这时恰恰又有一个女孩来敲门。亚固再怎么也不能在这么寒冷的冬夜把人家赶走。所以只好走出来买晚饭的材料了。
真不明白加罗在想什么。亚固抱着大纸袋,抄近路走在公园空无一人的小径上。天完全黑下来,风变冷了,大概会下雪吧。亚固呼口气在冻得发僵的手上,呼出的白气一下就消散了。亚固加快脚步。
“唰……”从旁边的树林中忽然传来一声怪声。亚固停住,看了一下周围,除了风掠过树梢的声音,并没有其它异常。但是刚转身要继续走,从两旁闪出四道黑影拦在面前。打劫?亚固向后退了两步……
“撒加……我们好象跟丢了……”修罗对身旁的撒加说。
“嗯……”撒加望向四周,以确定身处的位置。
十个黄金圣斗士分成两批,分别寻找米罗和卡妙的行踪。撒加、穆、沙加、修罗和艾欧里亚负责寻找卡妙,而另一批由童虎和艾欧里斯带领去寻找米罗。但在完全感受不到他们两人小宇宙的情况下,多日的辛苦根本就是徒劳,甚至连先前四散到各地的黄金圣衣的小宇宙也感受不到。